農女驚蟄

第九十二章 古怪的地方

驚蟄努力的瞇著眼,想看清對面男子的樣貌。

這人,怎會對陸家村每年狩獵的事情這般清楚。

忽的想起那個叛逃出村,還傷了二叔的二五仔。

會不會是他?

若真的是他,卻不能叫小姑他們也搭了進來。

還是要想辦法離開這里才是。

那公子見驚蟄并不答話,還戒備起來。

笑著解釋道,“你別怕,我真不是壞人,我與你們村的許多人相熟,還去過你們村子的。”

驚蟄聽了這話,覺得更可疑了。

“陸聽風,你知道吧,你們村的邊塞戰神,我這次是來找他的,他來了嗎?”

話落站了起來,到嚇了驚蟄一跳。

“若不是你們村子規矩多,怕他生氣,我便自己去了,阿大也不會誤將你帶了回來。”

他雖說的真切,但驚蟄半點也不會將村里的事情透露一個字給他。

閉口不言,只捂著腦袋說自己頭暈。

那公子也拿驚蟄沒辦法,只得喊人將驚蟄抱去了后面的木屋。

小姑帶著兩只豹子,從黑夜追到了白天。

緊抿雙唇,雙目赤紅,卷曲的黑發被林間的枝叉剮蹭的蓬亂的堆在頭頂。

昨日夜里與歹人搏斗時留下的傷口,胡亂的用布條裹住,浸出殷紅的血水。

她又是內疚,又是自責,恨自己昨夜沒能好好護著驚蟄。

熱血上頭,丟下她跑去與人斗狠,讓她叫歹人擄了去。

出門時阿嫂千叮萬囑,叫自己照顧好驚蟄。

若是找不回她,自己也沒臉回去了。

想到此處又加快了步子,出了林子便在聞不見驚蟄留下的香料氣味。

兩只豹子也慢了下來,尋到河邊竟然再找不到蹤跡了。

捧起冰冷的溪水,拍了拍臉,帶著兩只豹子,趟過溪水,往不遠處的深山里尋去。

穿過怪石嶙峋的山腳,一條小瀑布的遮掩下露出一段卵石鋪成的小徑。

小姑并未猶豫,緊了緊腰帶,檢查了武器,偷偷潛了進去。

木屋里香氣裊裊,jing致的銅爐里飄散著縷縷青煙。

驚蟄看不清屋內的擺設,只覺得這氣味十分好聞。

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眩暈和全身的疼痛都不那么明顯了。

待將她放入柔軟的錦被里,她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里只覺得周身懶洋洋的,腫脹的雙眼,與面頰雙手上的細小傷口,清清涼涼的十分舒爽。

小姑伏低了身子,藏身在一從花木之后。

暗暗觀察院里人的舉動,她確定驚蟄就在此處。

只是這里處處透著古怪,這些人也并不像昨夜襲擊他們的那伙歹人。

沒摸清情況前,她不敢輕易動手,怕救不出驚蟄還將自己也搭進去。

正想退出去喊人來幫忙,就見一嬌艷的女子端著一個托盤從木屋里走了出來。

她悄悄跟了上去,那女子繞過一片花叢,朝小溪邊的木亭走去。

亭子里坐著一位身穿白裘的青年,頭發烏黑,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

白皙的手指,正把玩著桌上的茶杯。

那女子微微屈膝,“公子,姑娘睡著了,身上的傷也處理過了,老辛瞧過了,沒什么大事,都是皮外傷。

受了驚嚇,又被阿大扛著跑了一夜,血脈有些淤積,待她緩緩,老辛再施次針就不打緊了。”

那公子微微皺眉,“我該自己去的,阿大不懂事,帶了她來,聽風又該怪我了。

待她家人來了,定要好好解釋才行。”

話落撂了手里把玩的杯子,也不管灑了一桌的茶水。

“春桃,去備幾樣禮物吧,把那姑娘叫醒,我有話與她說。”

春桃忙放下手中的托盤,去擦桌上的茶水。

“我說公子,你能不能別想一出是一出,身子還未大好,偏折騰的要到山里來。

你哪回見陸聽風他不怪你?何時給過你好臉,偏你巴巴的往上湊。

這回阿大帶了他村里的姑娘,你不快快的送了回去,偏要等著他來尋。

待他來了,你就是送坐金山給他,他也消不了氣吧。”

公子泄氣了一般,“你說的也是。那你到是說說,要如何才能讓他消氣。”

春桃白了他一眼,“別指望了,等著他來揍你吧。”

話落出了亭子,剛走了兩步,便站住了,快速的回到公子身邊,將他護在身后。

朝小姑躲藏的地方喝了一聲,“出來,我手中的飛刀可不長眼。”

小姑被人發現了身行,也不必在躲,帶著兩只小豹走了出來。

握緊兵器,擺好了架勢,兩只豹子也蓄勢待發。

春桃瞧了一眼,到覺得十分有趣,嘴角一挑手中的飛刀就射了出去。

卻不是打人,而是打豹,小姑伏地一滾,用手中的鋼刀彈開了飛刀。

卻不曾停下動作,飛撲上前,刀子瞬間便遞到了春桃的面前。

春桃低頭躲過,還不忘將身后的公子推到一邊。

“呵!來真的,剛好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便與你過兩招。”

說話間,已空手與小姑斗了幾個回合。

小姑摸到了春桃的路數,她擅長使飛刀,那是遠距離的暗器,只要貼著她,使她射不出飛刀,那她就傷不到自己。

憑她空手與自己的白刃相對,能贏的終究是自己。

那公子被推了個趔趄,站直了身子,喊了句,“住手。”

春桃往后躍了兩步,拉著公子跳出了亭子,穩穩的站好。

小姑卻并未有停手的意思,舉刀結結實實的劈了過來。

眼見就要劈在二人身上。

“鐺”的一聲,一粒石子打在了刀背上。

力道之大,震的小姑的手腕一麻,鋼刀脫手,掉在地上。

一旁走出一老一少,老的那位,須發皆白,個子不高,穿一聲青綠色的細棉長袍。

拄著一根烏黑發亮的烏木手杖,手里還顛著幾粒石子,似笑非笑的盯著小姑觀瞧。

少的那位,小山一般壯碩,寒涼的天氣,卻只著一件毛皮坎肩,兩條胳膊露在外面,肌肉高高隆起。

開口說話卻如小兒一般,“瑞哥哥說了叫停手,你怎么還砍?你不聽話,晚上是沒有飯吃的。”

話落瞧見跟著小姑的兩只豹子,瞬間瞪圓了眼睛,露出有些呆憨的笑容。

“大貓,是大貓,辛叔你快看。”

話落已經閃身到了小姑的身前,伸手就要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