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驚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傻人傻福

驚蟄有些慌,到不是怕兵丁們傷了阿大。

是怕阿大被惹急了,傷了兵丁,如今傷了人都夠她喝一壺了。

若是再傷了公務人員,她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跳起來拍打阿大與她腰身一般粗細的手臂。

“阿大乖,你快放開,他不是罵你,你這么聽話怎么可能有人罵你。”

并不停的與那人使眼色,這人也是嘴賤,沒事干了惹阿大作何。

阿大并不理會驚蟄,只盯著那人問,“你是不是罵人了?你說我傻,我都聽見了。

瑞哥哥說過,除非我愿意,誰敢說我傻我就去揍他。”

那人疼的只剩抽氣,半邊身子已經沒了知覺,頭搖的如同波浪鼓。

哭嚎著給阿大道歉。

阿大見他求饒,這才放了手。

那人如爛泥一般跌坐在地,與他同來的保人,趕忙扶起他逃出了府衙。

仿佛身后有鬼追著,頭也不回的逃離了驚蟄他們的視線。

驚蟄十分郁悶,看著手里還沒過戶的地契。

大聲喊著,“這房,你們是賣還是不賣了啊。”

先不談房的事,怎么說都是阿大先傷了人,總要過去看看要不要緊。

喊上阿大阿杏,準備去追那兩人。

卻忽的聽見有人在喊自己,回頭一看是那日幫自己注冊買賣的官員。

他在隔壁辦公,聽見這邊吵嚷就過來看看。

一瞧是燒烤攤上的姑娘,心想果然還是應了自己的猜測,這才幾日就開始鬧事了。

又見跑出去的,是常來府衙到手買賣房產的黑保人,有心提點她幾句。

“姑娘莫慌,可是來過戶房產的?”

驚蟄問了好,答了他的話,客套幾句便要離開。

卻被大叔的一句話說的停住了腳。

“姑娘聽我一句勸,那人的房產買不得。”

驚蟄不明所以,與阿杏對視一眼,“多謝大叔提點,好在這地契還沒過戶。

只是不知這其中有什么緣故,大叔能不能詳細與我說說。

也省的我以后再上當受騙。”

大叔喝了口手里的茶,與他們細說起來。

那人叫賴三,是鎮上為數不多的黑保人,他們府衙里的常客。

經常帶人來辦登記過戶之類的事情,簽過的契書,十件有九件,都后事不斷,麻煩不清。

他們只管收錢鈔,后面的事,是不會管的,只苦了買主和賣主有扯不完的皮。

驚蟄謝過大叔,慶幸阿大鬧了脾氣,沒簽下契約付了錢鈔。

這人應該就跟她以前在新聞里看到的黑中介一樣,不是什么好東西。

阿大還真是傻人有傻福,無形間幫她躲過一劫。

一旁的阿杏卻氣的冒火,咬牙切齒的要去找那個相熟的伙計算賬。

三人出了府衙,阿大一直嚷著餓。

驚蟄打開他腰間掛著的零食袋,里面空空如也。

她知道阿大餓的很了就會變幻形態,這是專門給他縫的。

每次出門都會給他裝些吃的,以防他暴走,就怕今日這樣的事情發生。

今日走的匆忙忘了這茬,到叫阿大立了功。

阿杏出來大半日了,著急要回鋪子,驚蟄瞧他摩拳擦掌的樣子。

恐怕最主要的還是去找那相熟伙計的麻煩。

拉著她的手道,“你別氣了,這不是沒有吃虧上當嗎。

那院子確實不錯,我還是想買的,咱們打聽看看正主是誰。

直接從正主手里買來就是。”

見阿杏依舊沒有消氣,“餓了大半天了,咱先去吃飯。

吃飽肚子我陪你去,叫阿大給咱們撐腰,保證出了這口氣,這總行了吧。”

阿杏這才露了笑模樣,“這還差不多,你就是性子太軟了些。

敢算計我,管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驚蟄哄著,“是是是,姑奶奶說的對,以后我再挨了欺負,就叫你給我出頭。”

阿杏冷哼一聲,“美的你,我還能一輩子跟著你不成?你自己硬氣點啊。”

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驚蟄,“白長這么漂亮個腦袋瓜子。”

又怕戳疼了她,撫了兩下,傲嬌的道,“我要吃雞絲面。”

三人正往路邊的食肆里去,剛與他們擦身而過的馬車里就傳來了驚蟄與阿杏都熟悉的哨聲。

兩人回頭望去,馬車已經緩緩的靠邊停了下來。

驚蟄知道是蘇明軒,正要上前與他招呼。

阿杏卻一把將她拽住,她與阿杏解釋了幾句。

車上便跳下一個姑娘,大刺刺的喊道,“我家主子等著呢,你們磨蹭什么,還不快點過來。”

驚蟄微微皺眉,這正是那天晚上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給她送信的姑娘。

自己又沒惹她,小小年紀說話就這般不客氣,也太沒教養了。

蘇明軒能讓這樣的人跟在他身邊,驚蟄心里有些生氣。

又實在犯不上與一個小丫頭計較。

蘇明軒知道自己住哪,要是有事,自己去找她就是。

拉著阿杏和阿大扭頭就走,管你是誰呢,吃飯最要緊。

那丫頭還在身后叫嚷,阿杏回頭“呸”了一口。

進了食肆坐下,點了三碗雞絲面,也與阿杏說了蘇明軒曾在村里學藝的事。

阿杏吃著店家送的花生米,“怪不得他會咱們村里的哨音呢。

不過既然是富貴人家的孩子,怎會跑到咱村那種地方受苦去。”

驚蟄喝了口水,“我哪知道,這不是半途而廢,重回家門享榮華富貴了嗎。”

“這種人你少理,以后也別接觸,在村里時還算得上是同胞兄弟,他既離了村子,還是各論各的好些。

你不是說他現在替大嵐的王上辦事嗎,那就更別招惹了。

瞧他丫鬟那嘚瑟勁,狗仗人勢的東西。”

熱騰騰的雞絲面端上了桌,這才打斷了阿杏對驚蟄的碎碎念。

蘇明軒立在食肆的窗邊,將兩人對他的吐槽聽得一清二楚。

無奈的笑笑,伸手招來了小二,替他們付了面錢轉身走了。

他怎會不知自己身邊的侍女,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狗仗人勢,沒有禮貌。

這可是他jing挑細選,有意縱容,才在這一個人身上培養出這些特質的。

他就是要讓那些老狐貍覺得,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

不然他這個年輕的新貴,在殺人不見血的朝堂,是沒辦法好好活下去的。

至于被驚蟄誤會,只能找機會在與她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