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一看情況,好些沒自己什么事了。
還沒怎么著呢,他們自己人先鬧起來了。
外部矛盾,變成內部矛盾了,既如此,讓他們自己鬧去吧。
拉著小姑回了院子,大門依舊敞開著,她與小姑蹲在院里瞧熱鬧。
穆先生如今成了眾矢之的。
意氣風發的來了江源,卻沒成想,連來意都還沒說明白呢。
情況就這樣急轉直下了,連續受辱受挫不說。
連以前那點破事都被抖了出來。
不但面子沒了,連里子都被扯了個稀巴爛。
真是流年不利,自己可在上峰那里下倆保證了。
事情若辦不成,別說仕途了,怕是現如今的官職都保不住了。
極力的想要岔開話題,將事情引回原來的軌道上去。
可哪里還有人會聽他的話了,將他團團圍住,不停的對他指指點點起來。
跟著他一道回來的人,知道了他以前做的那些事。
也都將手一插,退到一邊瞧熱鬧去了,根本沒人上前幫他解圍。
穆先生的衣衫凌亂了,帽子歪斜了。
手足無措的被眾人圍住,面紅耳赤的極力為自己辯解。
阿大虎視眈眈的在旁邊站著,誰敢大聲說話他便要上去將人提溜出來甩飛。
嚇的穆先生也不敢太過大聲。
這邊正吵的熱鬧,那邊阿玲也得了消息,帶著窯上的人趕了回來。
還沒走到地方,就瞧見一群人將家門給圍住了。
上次這些人來鬧事,自己就沒趕上,聽阿杏好一頓吹。
一直惱火沒機會好好收拾一下這些人。
今日絕對不能錯過了,從林子里撿了棍棒,旋風一樣的就往回沖。
沒跑兩步,就聽見頭頂上有人在叫自己。
抬頭一看,孟景瑞和春桃,正悠哉悠哉的在大樹杈子上坐著呢。
還不等她開口詢問,孟景瑞就出了聲。
“阿玲,你不用這般緊張,他們正自己鬧呢。
驚蟄吃不了虧的,你放心就是。”
阿玲將信將疑,探頭往那邊瞧去。
“我得過去瞧瞧,這些人可不是好相與的。”
孟景瑞“唉”了幾聲,也沒能叫住她。
待阿玲帶人沖到跟前,到把那群人下了一跳。
阿玲一行,氣勢洶洶的拿著棍棒,唬的他們呼啦一下便散開了。
這倒間接為穆先生解了圍。
隨著散開的人群,他也拖著自己依舊昏迷的兒子,跑到了自己帶來的人那邊。
阿玲握著棍棒,站在了大門前。
“什么臭魚爛蝦,過了幾天消停日子,又跑出來惹事是不是。
平日里不稀得理會你們,那是給小王爺臉面。
你們別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臉。”
話落還揮舞了幾下棍子,兇巴巴的怒視眾人。
這一段小插曲打斷了眾人對穆先生的聲討。
也提醒了他們,聚到這處是干什么來的。
看看目光不善的阿玲,再看看已經狼狽不堪的穆先生。
突然覺得好沒意思,穆先生竟然將他們當刀使了。
出力得罪人的事,全叫他們打頭陣,到最后好處全叫他一人得了去。
以前是這般,現在還是這般。
不能在這般傻乎乎的被他利用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跑來湊什么熱鬧。
就穆先生那樣的,嘴上說的好聽,現在已經沒人相信。
他能吧封地上剩下的人,帶去都城過好日子了。
若真的跟他走了,指不定過的還不如在封地上呢。
在這里至少不愁吃穿,不用為生計發愁。
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決定不趟這攤渾水了。
老老實實的在封地過日子,以后也盡量不要去招惹這些外來的人了。
心里明鏡似的,孟景瑞對那個驚蟄姑娘言聽計從。
惹了她,與惹了小王爺沒什么區別。
本來還想著,穆先生可以給他們當個靠山啥的。
這一通事情操作下來,狗屁的靠山。
他怕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哪里還能指望的上。
許公子揮這手,“散了散了,咱們是江源的人,與外人不一樣。
要事事以公子為重,走吧,走吧,別給莊管事添麻煩了。”
話落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給莊管事賠禮道歉。
直道是自己做錯了,“莊管事明察,大家都被穆連生給欺騙了。
誰能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侵吞封地的財產,盤剝大家的物資供奉。
道貌岸然的,欺騙了大家的感情。
還好他已經離開了江源,不然留著這種人,早晚都是個禍害。
你說是不是啊,莊管事。”
莊管事鼻孔出氣,冷哼一聲,根本懶得理他。
若不是穆連生吞了他們的東西,影響到了他們的既得利益。
他們這些封地的蛀蟲,才不會跳出來去咬穆連生呢。
全是一丘之貉,這會了到跑出來討好賣乖,什么東西。
見莊管事不理他,許先生有些訕訕,熱臉貼冷屁股,他到也沒什么不舒服。
扭身又對院里的驚蟄拱了拱手。
今日發生這些事,他也想通了。
去什么都城,穆連生那樣的人去了都城都混的不甚如意。
他這樣的去了,怕是連日子都過不下去吧。
不能太好高騖遠了,以后有了機會再說吧。
現如今還是老老實實在封地待著吧。
經過這么多事,他算是看明白了。
巴結好驚蟄,與巴結小王爺是一樣的。
只要驚蟄不來找自己麻煩,小王爺是不會拿他們如何的。
驚蟄瞧他沖自己這般鞠躬作揖,擠出個笑臉點了點頭。
小姑翻了個白眼,“你理他作何?沒皮沒臉的,今日服了軟,明日還不知要使什么壞呢。”
驚蟄笑笑,“伸手不打笑臉人嗎。
不管他是真情還是假意,既然做出姿態了,咱們受著便是。
明日他若使壞,那也是明日的事。”
許先生得了驚蟄的回應,心滿意足的帶著人離開了。
阿玲瞧事情已經解決,招呼窯上的人回去繼續干活。
丟了手里的棍子,轉身進了院子。
圓睜著眼問驚蟄,“今日又是鬧得哪一出啊。
沒走的那些人是干嘛的,我聽小冬瓜說了一嘴。
可是外面來的,要干嘛呀?”
驚蟄拉著她過來坐下,“你瞧著他不眼熟嗎?
那是之前去了都城的穆先生啊,回來臭顯擺的。
結果被莊管事給懟了,啥好處沒撈著,還將人丟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