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農心有戚戚,聽驚蟄說要與他打賭。
站起身來緊張的搓著手,“姑娘你莫要生氣,這事是我們有錯在先。
無論什么原因,都不該在背后議論你。
阿玲說的對,吃誰的飯,受誰的管,之前是我們逾越了。
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以后您怎么吩咐,我們便怎么做。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在發生了,您千萬別趕我們走。”
驚蟄擺了擺手,示意她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她知道老農是擔心自己將他們送走。
“阿公,我知道你是為了大家著想。
你們耕了一輩子田,不信我的,我也能理解。
我不想將自己的想法強加與你們身上。
之所以想與你打賭,是想讓你們自己想明白我這樣做的道理。”
老農有些尷尬,驚蟄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
這賭約他是應還是不應,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根叔。
誰料根叔根本沒收到他求助的眼神,正低頭與許阿公小聲說話呢。
驚蟄也不管那些,接著說道。
“阿公,今年你們就按著自己的意思耕種,開出來的田地,你隨便挑。
種子也仍你選,你想何時下種,如何培植,我都不再過問。
至于我要如何育種,如何耕種,你也別再多言。
若是人手不夠覺得吃力,就與許阿公說,讓他給你調派人手幫忙。
待今年收獲的時候,在看看誰的法子更好些。”
老農原以為驚蟄說要與他打賭,是要出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將他們趕走。
沒成想只是要與他比耕種,將驚蟄說的如此的胸有成竹。
原本十分篤定,驚蟄那些匪夷所思的耕種方式是行不通的,但這會也有些動搖了。
思慮著要不然就算了,還是隨了姑娘的意思,按著她那些敗家的法子耕種吧。
正要開口推拒這賭約的時候,根叔卻開了口。
“我覺得這般挺好,你們各自按照自己的心意來耕種。
用產量來說話,就這么辦吧。
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姑娘大度,不愛與你們計較,今日這事就揭過了。
以后若再有人背后說三道四,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驚蟄處理完了這事,便想拉著阿玲離開。
阿玲站起身子,對老農道。
“既然是賭約,便要有賭注,你們若是輸了。
以后就得按照驚蟄的吩咐去做,再敢這般胡言亂語,就將你們全趕出去。
你們若是贏了,算了算了,你們是不可能會贏的。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別杵在這了,明天還有事忙呢。”
青年派的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飯堂。
只老農一伙有些面面相覷,這算是被罰了嗎。
姑娘這說的是氣話,還是真的這般想,讓他們按自己的意思耕種。
根叔和許阿公也起身準備離開,看了眼老農。
警告意味十足的說了句,“虧得姑娘不是心胸狹隘之人。
你們這般妖言惑眾,說她招致天災,換個人早將你們趕出去了。
人要知恩圖報,以后別在干這樣的蠢事了。”
話落扔下更加郁悶的老農等人,離開了飯堂。
飯堂里此時,只余老農這邊的人。
雅雀無聲間,突然有人問了句,“這可如何是好。”
老農嘆了口氣,“還能如何,好好耕種唄。
是誰胡言亂語,說姑娘招了天災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承認說過這話。
一場風波,就在兩方立了賭約的情況下被平息了。
從那之后阿玲又給小冬瓜他們安排了新的任務。
一個個如小特務一般,打聽封地上的各種大事小情。
每隔兩三日就跑到窯上去與阿玲匯報一番。
鐵栓看的稀奇,有時也會湊過來聽一耳朵。
“阿玲,你這般做,驚蟄可知道?”
“她那么忙,哪有時間考慮這些事,我幫她盯著些就是了。”
鐵栓有些不明白,阿玲這般做的用意。
“都是自己人,你這般到處打聽監視,被人知道了會相互不信任的。
惹出亂子來,你小心到時候沒法收場,”
阿玲白了眼鐵栓,“這些人可與陸家村的伙伴不一樣。
你把他們但自己人,他們可不一定這般想,誰知他們心里盤算什么呢。
我不能讓驚蟄吃虧,這事你別管,我心里有數。”
鐵栓見勸不住她,也覺得阿玲說的好像有那么些道理。
便將自己在族學里,學的那些探聽消息的技巧,教了些給小冬瓜他們。
如此一來看似平靜的江源,其實已經產生了信任危機。
驚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撲在種田上,根本不知道阿玲搞的小動作。
可孩子們四處亂竄,問東問西,誰還能看不出這是在打聽消息,揪人的錯處。
一時間全都謹言慎行,提高了警惕,除了干活,就是吃飯睡覺。
在見不著像以前那般,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聊閑天的場面了。
連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不少,阿玲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鐵栓卻總覺得這事透著股不對勁,哪里不對,他一時半刻又說不出來。
只能叮囑阿玲,別做的太過,讓彼此之間失去了信任。
將來一盤散沙,只會跟難管理。
阿玲嘴上答應心里卻是不以為然。
沒幾天阿杏和白樂從白石城回來,覺得封地上的氣氛與以前有所不同。
不好去打攪驚蟄,便來了窯上跟阿玲和鐵栓詢問情況。
阿玲十分得意,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與阿杏說了一遍。
白樂也覺得阿玲這般做,有些不太好。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那是相互的,你這般如防賊一般的放著他們。
他們只會以為是驚蟄不相信他們了,以后也不會真心實意的對待驚蟄了。
將他們越推越遠,那你做這事的意義何在,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讓驚蟄知道非罵你不可。”
阿杏卻覺得阿玲這事辦的漂亮,瞪了白樂一眼。
“你知道個屁,那群老幫菜,本就不是與咱們一條心的。
他們當初逃難來的,快餓死了,跟著谷雨哥回了村。
不過是為了吃上飽飯,尋個安身之所。
來江源時就打定了主意,要在這處安家的。
再過兩年,我們是要走的,他們可不會走。
這會就想爬到驚蟄頭上去了,待咱們離開還不知會如何呢。
不好好收拾怎么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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