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月牙喊大家回家吃飯,老牛頭和牛老三夫妻倆說啥也不去,趕著馬車回家去了。
大家在月牙家吃過午飯后,許老大說:“這會兒天氣正熱,把麥子都曬焦了,這會兒碾場正合適。”
李氏和月牙聽了忙去準備碾場要用的工具。
許老大說:“不著急,我先和方老哥、陸老哥先去場里碾場,你們過個小半時辰再拿工具去也不遲。”
李氏說:“我和月牙先去場里看能不能幫上點什么。”
許老大擺擺手說:“天這么熱,你們都在家歇著吧,這會兒去了也沒有什么活兒可干,凈曬太陽了。”
方老爹的馬,上午在麥田里拉了一上午麥子。方老爹怕累著它,打地里一回來就把它送到家里吃草休息了。
許老大回家牽上牛,陸老漢牽著陸恒的馬三個人就去了場里。
許老大家的牛很輕松的就套上了石磙,剛開始碾場時麥子堆的蓬松,許老大拉著韁繩很費勁的走到麥子中央。麥子堆的太高頂到了牛的肚子,牛走著很是吃力。碾了幾圈下來,麥秸碾平實了,牛就輕松多了慢悠悠的一圈一圈的走著。
陸恒的踏云很排斥干農活,方老爹和陸老漢兩個人費勁的把石磙給它套了上去。陸老漢拉著它去碾場,可是踏云怎么也不肯進去。方老爹氣急了拿起馬鞭一鞭抽在它的屁股上。
把陸老漢心疼的喊道:“我說,老哥你就不能輕點,再給抽壞了咋辦。”
踏云擰著還是不肯往前走,方老爹二話不說又抽了一鞭子。把陸老漢心疼的直跳腳,看著方老爹吹胡子瞪眼的說:“你再打,我們就回家歇著去了。”
方老爹看陸老漢也不像個干活的人,擺擺手說:“你出來,換我。”
陸老漢把韁繩遞給方老爹,走到馬后邊摸了摸被方老爹抽過的地方,看沒什么事,就放心的去了樹蔭下。
方老爹拉緊韁繩,拿鞭子向空中啪啪甩了兩聲。踏云乖乖的拉著石磙向前走去,碾了五六圈周圍碾平了。方老爹一點點收短韁繩,讓它一點點往里邊走。
碾順當了以后方老爹就喊陸老漢替他,陸老漢瞇著眼睛接過韁繩。方老爹則走到樹蔭下涼快了。
約莫時間差不多了,小荷喊陸恒回家幫忙把平車拉了過來,李氏把木杈、木锨、木耙、刮板、大掃帚、簸箕和麻袋都裝上了車。
張桂花把煮好的薄荷水和白開水裝了幾罐,也放在平車上。四個孩子還在睡覺,張桂花就留在家中看著他們。
李氏和月牙他們來到場里的時候,許老大已經碾好了一場的麥子,正和方老爹坐在樹蔭里拿著煙袋鍋子吸煙。陸老漢一個人在牽著踏云在碾麥子。
陸恒看他爹的臉曬的紅紅的,忙過去接過韁繩說:“爹,你也去樹蔭歇著吧。”
陸老漢把韁繩遞給陸恒說,:“我也是剛接過韁繩,都是方老爹在碾場的,誰成想這天這么熱,一會兒曬得臉都燙的難受。”
許老大夫妻倆拿著木耙子,把碾過的麥子上面一層麥秸輕輕的耬成一堆兒。讓小河和月牙把麥秸都挑到場邊去年打的麥秸垛旁。
方老爹和李氏把剩下的麥子重新挑蓬松起來,讓太陽繼續曬。
許老大夫妻倆把碾過的麥子都耬了一遍后,又來到陸恒碾的麥子旁邊,許老大掀開麥秸看了一眼,給許嬸說:“娃她娘,好了可以起了。”
許嬸說:“好,我來起,你去樹蔭里歇一會兒吧!”
許老大拿起木耙子耬著麥秸說:“好了小子,你拉著馬到旁邊休息去吧。”
陸恒把踏云拉到樹蔭里卸下石磙,牽著它就去小溪邊讓它喝水。
許嬸說:“你去歇一會兒,讓我自己耬吧。”
許老大擦了把臉上的汗珠說:“我不累,兩個人干更快一點。這會兒天熱風也大,麥子干的快,趕快給碾好了好揚場。”
不到兩刻鐘,大家就把兩個場里的麥子都挑蓬松了。干完后眾人都坐在樹蔭里喝著水,嘮著話。
許老大對月牙和小荷說。這麥子得曬曬再碾,得有一個時辰沒事干,你們想回家就回家歇著吧。”
說完徐老大就拿了一條麻袋鋪在樹蔭里,躺上去睡覺,方老爹和陸老漢也各拿了一條鋪在地上準備睡覺,剛躺下一會兒,就聽見三個人鼾聲大起。
月牙和小荷對李氏和許嬸說了一聲,就拿起背簍去山上采桑葚去了。
許嬸和李氏一看沒什么事了,就拿起背簍去河邊采蒲草芽去了。
現在是桑葚成熟的時候,每個枝條都掛滿了紫紅色的桑葚。
可惜現在也是麥收季節,大家都忙著收麥子了。只有干不了活兒的孩子們,還會上升來采桑葚。再加上現在的桑葚到處都是,所以價錢就一兩文錢一斤,大家也就不摘桑葚去賣了。紫紅的桑葚落的地上到處都是,把螞蟻們給忙壞了。
月牙和小荷站在地上拉過枝條很輕松的摘著桑葚,不到一個時辰就接了滿滿兩背簍。
小荷不解的問:“吃也吃不了這么多,你說你讓我跟你摘這么多干什么。這段時間連薛少夫人都吃膩了,也不讓再給她送了。”
月牙說:“等著吧。說不定晾好了,還真的有大用處呢。”
小荷一聽說可能有大用處,高興的說:“你說吧,怎么做。”
月牙說:“你回去,把你們養蠶用的竹匾刷干凈了,把桑葚鋪好,什么時候晾干了收起來就行了。”
“這還不好說。回去我就晾上。”
兩個人背著背簍回到場里的時候,許老大和方老爹還在碾場。陸老漢和陸恒在樹蔭里睡覺,李氏和許嬸還沒有回來。
倒是張桂花領著四個孩子在樹蔭里玩,孩子們拿著麥秸稈圍著一個碗在吸著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