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陳溫點了點頭,又掛上了鎖,她轉身掛鎖的時候,張阿蘭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
“別鎖了別鎖了,我們今天去不了了。”
那鎖在張阿蘭提醒的時候,早就已經掛好了,她疑惑地回頭看,看到了劉銀杏站在她家門口,穿得跟陳溫不相上下,手腕間掛著大包小包的吃食。
“你怎的來了?”
張阿蘭跑去接過她的東西,劉銀杏就松開手了,看到門上掛著鎖,問:“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后山采野菜。”陳溫笑著聳肩:“不過你來了,我們就不去了。”
說完,又去把鎖開了。
“那我來的可不湊巧。”
“還真不湊巧。”張阿蘭點了點頭:“你再來早點,你就能看到我們村唯一一個讀書人,是我心目中姐夫的最佳人選,可惜他小了些,我阿姐也不喜歡他……”
陳溫開了鎖,轉頭嗔怪地看了張阿蘭一眼:“你還是別說話了。”
陳溫生怕她那嘴,口無遮攔的,說出什么嚇人的話來。
張阿蘭張了張嘴,然后把食指豎在嘴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后對上劉銀杏莫名其妙的眼神,她清了清嗓子。
“快進來坐吧,外面冷。”
陳溫率先進了屋,然后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好吧,屋里屋外是一樣的溫度。
“你今日怎得來了?”
劉銀杏吃了口自己帶來的小點心,然后抬眼對陳溫解釋道:“地里的活暫時停歇了,我也就空出時間來了,想著之前我不是找你學做衣裳嘛,結果就學了個荷包,趁著沒過年,我找你學學,好做衣裳,來年春天,可以給我哥做件新春衣。”
“啊……你也來?”陳溫沒出聲,反倒張阿蘭驚了一下,看著陳溫。
劉銀杏心一緊:“你有事忙?”你也來?這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陳溫擺擺手:“事不大,你來學也是行的。”
那樣她就可以把張高征和劉銀杏一起教了,反正也不難,都是只要她多加指導的就行。
“真的?”
“嗯!”陳溫重重的點點頭,然后撓了撓鼻子,不好意思開口道:“不過,還有一個人,他是學畫,你們的時間或許會撞在一起,到時候你們就得一起學。”
“誰啊?”
“就是我同你說的,那位讀書人啊。”張阿蘭撞了下劉銀杏,卻看著陳溫:“看來,你有的忙了。”
陳溫笑著搖搖頭:“也不忙,歡迎你來串門。”
劉銀杏皺眉:“那……我來,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倒也不會,反正你們也是互不干預,你做你的衣裳,他學他的畫。”陳溫說:“你可別介意多了個男子。”
三個人在一塊,就不會有什么名聲問題了吧?奶奶應該就不會擔心了吧?
劉銀杏連連搖頭:“不會的。”她能學做衣裳就行。
“何時開始學?明日?后日?”
“你有時間的話我明日就可以開始。”
“好,那就明日。”
陳溫和劉銀杏約定好時間,猛地想起,她還沒和張高征說好時間呢,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學畫。
罷了,明日就把東西都準備妥當才是。
和劉銀杏約好,今日的時間卻還充沛,張阿蘭提議道:“要不要一起去后山兜一圈?”
陳溫看了眼自家門上掛的鎖,數了數,她今天跟鎖過不去了吧?來來回回都開了關,關了開好幾趟了。要不算了,她跟張阿蘭說下次再去吧。
陳溫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劉銀杏就先沖張阿蘭搖了搖頭:“我今日原本也沒打算在陳溫家待多久,就是來走個門,而且我哥一會兒就來接我了,他讓我別到處跑。”
“楊木哥也來了?他去哪兒了?”
“他去……”劉銀杏回想了一下:“他去找一個叫張北的人,說要談談事情。”
“……”張阿蘭聽到張北的名字瞬間就不想說話了,沖著劉銀杏假笑了下。
“怎么了?”
陳溫攬過張阿蘭的肩,搖了搖頭:“沒事。”
話音剛落,自家的門就被人敲了敲。
劉銀杏轉頭看了眼,然后回頭雀躍地說:“我哥來了,下回再見了。”
然后,像只企鵝似的,朝她哥跑去了。
張阿蘭得到自己想聽的話,笑得可開懷了。
“還去后山嘛?”
張阿蘭拍掉陳溫的手:“不要,我不學,女子無才便是德。”
“……”陳溫蹙眉:“女子還是有點才能傍身才好,認認字才不會被當成睜眼瞎,你瞧,城里的大家閨秀,哪個是不識字的?”
“睜眼瞎是什么?還有,你可別打趣我了,我哪能跟大家閨秀比呀,她們將來要嫁的是誰?我將來要嫁的是誰?我只求能嫁個如意的人,夫家和睦,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不是嘲笑。”陳溫挑了挑眉:“我贊同你的話。”
沒有什么,比嫁一個讓自己稱心如意的人來的開心了。
而且張阿蘭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她有這性格,其實陳溫也是敬佩的。
“確實適合當個媳婦。”張阿蘭頗有深意地拍了拍陳溫的手臂:“慢慢發展,我看好你。”
陳溫愣了下,想了下,才反應過來她這話什么意思。這話是說,碧霞嬸看上她了?想要張高征把她娶回去當媳婦?
開什么玩笑呢。
如意?陳溫想到劉天全,突然捂嘴笑了。
張阿蘭氣得跺腳:“你笑什么呀,你莫要嘲笑我,我說真的。”
“我倒是想啊。”張阿蘭被掐的說話艱難,她抓住陳溫的手臂,讓她稍微松一些,繼續說:“可我不會寫字呀。”
“那我教你。”
張阿蘭上下打量陳溫一眼,最后搖搖頭,再點了點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想什么呢?”
況且她就不適合做一個讀書人的妻子,只會讀書的丈夫,那家庭的重擔不就都落在她肩上了嘛!
她不喜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男人,她還是喜歡能夠一起前行,有責任感的人。
陳溫噗嗤一笑,終于舍得把捂得暖暖的手從袖口里拿出來,然后掐住張阿蘭的臉:“小屁孩,莫要想一些莫須有的,就你這腦洞,不去寫話本子可惜了。”
教張高征學畫,是因為要還碧霞嬸一個人情,自己怎么還能勾搭小屁孩呢!
而且張高征前途無量,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張高征一走,張阿蘭后山什么的也不想去了,拉住陳溫,不讓她走。
“阿征哥來找你學畫?”
陳溫點點頭:“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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