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蘭看她的表情,渾身抖了下,喜悅之情壓過奇怪。
此時的張阿蘭并不知道自己去城里之后將會遭遇什么,開心地嘴角都下不去。
做作地咳嗽兩聲,抬高自己的頭:“那我就勉強原諒你們有秘密卻隱瞞我的事情好了。”
誰還沒有點秘密了,她遲早都會知道的!
陳溫輕笑一聲:“還惦記著呢?”
張阿蘭重重地點下頭。目光炯炯,要是陳溫現在告訴她,也不是不可以。
陳溫沖張阿蘭吐了吐舌,做了個鬼臉:“我才不告訴你呢。”
張阿蘭轉向劉銀杏。劉銀杏跟陳溫站在一條戰線上,也堅定不移地搖頭:“我也不告訴你。”
之后,兩人離開,徒留張阿蘭一人在原地,咬牙切齒的碾了碾腳下土。
不說就不說!
半月之期就要到了,陳溫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想想要去城里看屬于她的店,就異常興奮,那幾天,肉眼可見的,陳溫好脾氣極了。
但是還有一事,陳溫也一直惦記著。
十天已過,半月也要過了,劉楊木還沒有回來,準確的說,是他和張北都沒有回來,也沒有傳信回來問候一下劉銀杏的近況,劉銀杏就還住在張阿蘭家。
看來,也不用擔心劉楊木會不會不肯劉銀杏跟陳溫一起去城里了。
一日,劉銀杏興沖沖地跑到陳溫家里來,手里拿著兩件衣裙,都是新做的。
她拿著在身上比劃,問陳溫:“哪一件好看?”去見張高征必須穿得好看些才是。
陳溫給她指了一件,劉銀杏就又準備跑回去換了給陳溫看看。
她腳還沒出屋門,陳溫就叫住她。
“你沒有你哥哥的消息嗎?”
劉銀杏還要想一些,才搖搖頭。
“那你不擔心你哥哥嗎?”
聽到這話,劉銀杏忍不住一笑:“擔心我哥哥?會啊!”
陳溫呆愣許久:“啊?”了一聲。這幅笑意盈盈的模樣,確定是在擔心自己的哥哥?
明明是在開心可以見到心上人了。陳溫嘆了口氣,她是要見到心上人了,自己的心上人都不知道在哪里,怎么還不回來呢。
劉銀杏咬唇,把衣裙擱在一旁,坐在陳溫的身邊,握住她的手,說出的話沒心沒肺的:“我哥不回也好,等我和張高征見完面,他再回來最好了。”
陳溫嘴角抽搐。是了是了,她確實是這么跟劉銀杏說的,也是這樣打消劉銀杏的疑問的。
不回來也好,確實。
“那你哥去這么久,你就不擔心他在外面遇到……”剩下的話陳溫沒說,她思想消極,總是把事往壞處想,想完又在心里“呸呸呸”了三聲。
不過,不能怪她想得太多,她現在是戴著有色眼鏡的,畢竟跟他出去的是張北。
那可能不是個好孩子。
雖然她信劉楊木是個好孩子,但萬一被人帶跑偏了呢?!
陳溫沒說完,劉銀杏卻秒懂她的意思,頓時笑出聲:“你居然會覺得我哥會……你想多了。”
“嗯?”
“我哥呢,要是出去跟人打架,我都得擔心跟他打架的那個人,要是遇上什么壞人,我哥的狠勁……你是沒見到。”
最可怕的一次,生生把人打殘了,自然也是賠了不少錢,所以她哥那么努力賺錢,她家還不富有是有原因的。哥哥一打架,就收不住手,又長了張笑起來滲人的臉,幾乎沒人敢惹他,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況且,平日里出去十天半個月都算正常的,最長的一次還去了一年多呢,把她一個人扔在家里也沒有個準信,那時候才提心吊膽呢。
后來她就不怕了。
這些話,劉銀杏只敢偷偷在心里想,不敢說的太詳細,她怕陳溫知道自己哥哥的模樣,以后走路都只敢繞著走了。
萬萬不知,陳溫要是知道劉銀杏的想法,一定會讓她說的更詳細一些。
她巴不得知道所有。
只要,張阿蘭去了之后,不要后悔這趟去城里之旅就是。陳溫露出與她年齡不符的慈愛的表情,撫摸了下張阿蘭的發:“一起去吧。”
去了后悔也沒用了。
“好。”
張阿蘭看看陳溫,看看劉銀杏,噘嘴:“那我呢?那我呢?”
陳溫抿嘴笑,同劉銀杏對視一眼,同時低下了自己的頭。
少見的,張阿蘭說話軟乎,頭低比陳溫更低,正好看著陳溫的眼,陳溫被這星星眼看得都不好意思拒絕了。
她終是抬眼,咳了一聲,劉銀杏也看向張阿蘭,含蓄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帶你去玩。”
之后,陳溫把李素娘也要同去的消息告訴劉銀杏,她想了想,之后笑意盈盈地跟陳溫說:“那我不去了。”
她說,不見也好。
張阿蘭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的,可也從她們的交談中,聞到一絲貓膩。
“那我呢?”張阿蘭提高自己的聲音:“你們既有秘密瞞著我,又不帶我了?”該不會介紹陳溫和劉銀杏相識,是個錯誤的決定吧?
“帶我去嘛!”
陳溫把如何安排都說的一清二楚,劉銀杏有些心動。她是怕大人去不方便,但陳溫既然這么安排了,那她……
“怎么樣?”
雖然她覺得劉銀杏的想法特別不好。
陳溫在慢慢收拾要去看店面了,她答應了李素娘,要跟她一起去。
到了城里之后,才知道差別,城里可好玩了。
不像劉銀杏,居然說不去?!
陳溫豎起食指放置在嘴唇上,沖張阿蘭搖搖頭,不應答她,反而勸劉銀杏:“一起去吧,我都答應你了,要讓你們相見的,到時候你就一個人去見他,把東西給他,我就和奶奶看店面,如何?”
劉銀杏說她不去,張阿蘭舔了下自己的下唇,跟陳溫說:“那我去。”
去城里玩這事,她最積極了。張阿蘭想,自從陳溫當了自己的鄰家妹妹之后,她去城里的次數是愈發頻繁了,以往數年,一年都去不了一次。
劉銀杏不說,陳溫也閉口不談,兩人為何從村長家回來悶悶不樂的事,就瞞了張阿蘭十日左右。
期間陳溫和劉銀杏也恢復到了跟以往一樣,只是誰也沒有再提起那路上不愉快的事。
陳溫也不再想要糾正劉銀杏,也不再糾結她想的對不對,她沒有這個權利干涉一個正常姑娘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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