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生存記

第三百三十七章:我單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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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人坐在自家兒子新宅子里,等他歸來。

她一來,一等就從午時前后等到如今天黑,好在陳夫人有耐性,一點兒也不氣惱,無人作陪她也觀賞了會兒他的新宅子,獨自用過晚飯后,陳爭泉歸家了。

陳爭泉一臉疲倦地踏進廳堂,見到明顯用完飯,正在優雅擦拭著嘴角的娘,他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你何時來的?”

“我就來不得了?”

“兒子不是這意思!”陳爭泉落座,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后才說:“來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我好接你。”

“我通知了,一個月前。”陳夫人聳肩:“不用你接。”

“都一個月過去了才記起要來我這里走一遭,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被你爹的事絆住了腳,前幾日才記起。”

“爹又作甚了?”

不用娘多解釋,陳爭泉通過她的表情就知道什么事了,他爹年紀越發大了,盡干些糊涂事老是讓娘操心地睡不著覺,以前自己在他身側還能勸勸他,如今他不在身側,沒人能說的動他。

陳夫人不想多言,雖然眼前是親兒子,可她不想他多操心。

“我等了你半天了,這處也這么忙?”

“是。”

她不愿訴苦,陳爭泉也不問,單手撐著額頭,嘆氣:“大事無,小事一堆。”以前在縣府都是辦大事忙,從未想過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把他搞得頭昏腦漲。

“交由手下的人做唄,你何必這么磋磨自己,忙的落不得腳,連飯也未吃。”

陳夫人招來一個侍女,附在她耳邊說了兩句,侍女一福禮,退下去了。

“哪里一樣,我剛上任,凡事都是要親力親為的。”要落的好名聲,小事也很緊要。

男人的事,陳夫人也不多摻和,兒子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還有旁的要事要問他,陳夫人開口道:“我今日先去了陳姑娘那處。”

陳爭泉猛地抬眼:“你為難她了?”

“哪能啊。”陳夫人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她再不同意,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們聊什么了?”

“說了許多,最后陳姑娘說,讓我來問你……”

但不巧,這時侍女端來新菜碟,放置在陳爭泉面前,陳夫人就禁了言,指了指菜碟,示意他先吃,吃完再說。

陳爭泉執筷夾了兩筷子菜放進嘴里。

陳夫人就端坐在一旁,縱然心里憋著問題想馬上知道答案,可是心疼兒子忙到現在才能吃上一口熱飯,再則食不言寢不語,她也只好等他吃完。

好在晚間用飯又不添筷,陳爭泉又吃得快,不肖多久就撤了飯菜。

陳夫人提議道:“出去走走?”她也正好吃飽不一會兒,出去走走消消食。

陳爭泉沉默幾許,點頭:“也好。”

許久未曾和兒子這樣走路消食了,陳夫人記著,還是兩年前的事呢。

她沉浸在這樣的氛圍里,陳爭泉卻憋不住先一吐為快了。

“我和陳溫……咳咳,陳姑娘并不是你想的那樣,阿芝嬸什么也不了解,就偷偷跟你說了。”

“你怎么知道是阿芝說的?”

陳爭泉看了她一眼,意思是,這還不明顯嗎?

陳夫人坦然道:“是,阿芝同我說你在這里有一個心儀的姑娘,兩人情投意合,她撞見過你們結伴而行,有說有笑的。”

“我都說了,不是阿芝嬸說的那樣。”陳爭泉眼眸沉下去,要是真情投意合就好了。

“那是有什么隱情?”陳夫人一看兒子的臉色不好,正想要不要轉移話題呢。

“我……單相思人家。”

陳夫人瞪大了眼:“什么?!”

陳爭泉自嘲地笑了笑:“她喜歡旁的男子,我來晚了一步。”

陳夫人停住了腳,繼續瞪著眼,陳爭泉也停下腳步,雙手撐著陳夫人的肩膀說道:“這就是真相,你以后別去問陳溫了,同她說一些讓我難堪的話,我跟她,絕無可能。”

“我兒子如此優秀,還是縣令,仕途一片坦蕩,居然會單相思一個小繡娘?”她是怎么都想不到的,這還不如情投意合呢,瞧把他沒用的,居然爭不過別的男子,還單相思人家!

陳爭泉道:“縣令是臨時的。”

陳夫人不聽,自個喃喃自語完后,揚起一個微笑:“其實我也挺喜歡陳姑娘……做的衣裳的,我訂做了好幾身呢,你要把她娶回家,我就不用愁衣裳了,但是不行,你父親已經給你找了門親事,我提前給你透個底。”

“嗯。”

“嗯?”陳夫人不解:“這么平靜?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不知道。”陳爭泉嘆氣:“但我猜的到。”

父親只得他一個兒子,他還是長子,自然要為他以后的家族以及官途考慮,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他幼時就知道了今后要做的事。

陳溫是偶然間的定數,這一不小心,就喜歡上人家,偏生人家對他無意。要是陳溫有意的話,他愿意忤逆父親的所有安排,可惜,沒有如果。

陳爭泉別過臉無奈地笑了笑。也不知道那個叫劉楊木的男子到底比他好在哪里?

要是陳溫知道他此時的想法的話,定然會說,好在感覺,好在她這心就為劉楊木跳了。

但陳溫不知。

月色漸濃,陳溫做了個噩夢被嚇醒,閉上眼就睡不著了,干脆點了燈跑到店里寫寫畫畫去了。

有單獨的住處有許多好處,比如她點燈作畫不會吵醒她們。

這一畫就入了迷。

劉銀杏夜半起夜后打算躺下繼續睡,正要吹滅手中的蠟燭,卻瞧見陳溫不在睡覺。她重新下床,開了門去尋她,瞧見隔壁點著燈,她就吹滅了自己手中的蠟燭,走近陳溫。

故意制造了腳步聲,陳溫也沒抬頭看她,卻說:“你怎么也起來了。”

“起夜后看到你不在,就來找你。”劉銀杏就走到陳溫身后去瞧陳溫的畫。

兩人,一人畫一人看,就靜悄悄地,誰也不打擾誰。

許久,陳溫終于畫完,滿意地笑了下把筆掛起。

“這兩個是誰?”劉銀杏指著陳溫卻只畫了背影,卻讓人一看就挪不開眼的兩人。

陳溫這畫,星辰與圓月,池塘與樹影,還有兩個互相依偎坐在屋頂看星月的一男一女。

劉銀杏覺得這一男一女眼熟才開口問的。

卻見陳溫咧嘴一笑,毫不要臉:“當然是我和劉楊木啊。”

劉銀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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