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生存記

第三百七十九章:他要把我阿姐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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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給陳溫說話的機會,李素娘從身后拿出一物:“給你。”

陳溫看清奶奶手上的東西,驚喜地瞪大了眼:“棉鞋!”

肉桂色的繡花鞋面,鞋面還扎了朵小巧的云朵,里頭是灰色的絨毛,陳溫摸這手感,應當是兔子的發毛。

手放進鞋里不一會兒就覺得暖,穿在腳上更別說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今年冬天她覺得比去年冷多了,每日都要在腳上套兩雙襪子,卻還覺得冷,天知道她的腳多冷,奶奶此番真的是瞌睡送枕頭第一人。

“這是我很早就準備給你的生辰禮。”

陳溫激動地給奶奶送上一個擁抱。

習慣了陳溫向來直白地表達親密,李素娘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只是順著拍了拍她的背,然后說道:“快點穿上試試,里面加了兔毛,我就做大了些,快試試讓我看看你掉不掉腳。”

于是陳溫就松開了手,忙把腳上的鞋踢走,然后穿上暖和的棉鞋。

她穿上后,馬上向前走了好幾步,然后又退回來,連連點頭:“不緊不松,剛剛好。”

“那便好。”

“奶奶納鞋的手藝我自然是信服的。”至今為止,陳溫的沒一雙鞋都出自奶奶的手,且每一雙她都穿得舒坦。

陳溫小心地脫掉了新鞋,然后尋了一處放它的位置,喜道:“我過節也要穿新鞋。”

“依你。”李素娘看看陳溫那開心勁,她心里也開心,于是又說:“我改日再給你做兩雙,讓你帶去城里穿。”

陳溫歪頭笑:“好!”

趁日頭正好,陳溫拖了把椅子到院中曬會兒冬日的太陽暖暖身,過了會兒張阿蘭看到陳溫坐在外頭,也拉了把椅子。

她們隔著一個籬笆,陳溫聽張阿蘭抱怨回來這兩日發生的事情。

“許久未曾聽我娘嘮叨了,頭一日聽倒是懷念,如今就想捂著耳朵躲起來,你說我從前怎么受的住的?”

陳溫抱著手捂,沒有附和。

“才回兩日,我倒有些想念在城里的日子。”在城里她是最閑的,整天吃好喝好,無人念叨她,一回到家就是最忙的,還要忍受娘親的嘮叨。

張阿蘭雙手扒著籬笆的邊,頭伸了過來,笑嘻嘻地:“改日叫上銀杏,咱們在附近玩一圈。”

話題轉得倒快。

陳溫點了點頭:“好啊。”

她也想見劉楊木了。

“初七如何?初七就不忙了,我們叫上彩云姐一起……”

陳溫緩緩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張阿蘭身后,沒太聽張阿蘭說的什么。

張阿蘭瞇著眼說著自己的規劃,忽然看到陳溫并未認真聽,叫了她兩聲,卻見陳溫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叫也不理。

“你看什么呢?”

張阿蘭回頭一看,原本帶笑的表情微斂。張北不知何時站在自家院外,正遙遙地看著自己和陳溫。

她皺了眉,不滿地嘟囔道:“這人也真是的,也不喊我一聲,若是讓人看到秀才站在我家院外指不定還怎么說我呢。”

畢竟張北站在院外,而她正在院子里坐著和陳溫講話。有心人隨意一鞭策就能說她不待見秀才,她哪敢,雖然她真的挺想這樣的。

張阿蘭這話說的陳溫正好能聽見,她笑了笑,往后靠了下:“你快去吧。”

她早先看到張北來了,一直未叫張阿蘭的緣故是張北把食指抵在唇上,意思是不讓她告訴張阿蘭。

張北的意思太明了,他不想打攪張阿蘭說話,他通過張阿蘭的表情想或許這位妹子并不喜他。

陳溫手上的手捂不暖和了,她站了起來,往張北那邊看一眼,瞧見他在聽張阿蘭不滿抱怨的話,表情微僵。許是感受到旁的視線,他往陳溫這兒看一眼。

陳溫聳了聳肩。這可不是她告訴張阿蘭的,是她自己發現的。

等燒熟了熱水,喝了半杯后,再換了熱水出來的陳溫,見隔壁院中無人,不知是不是進屋去了,但陳溫還是坐在椅子上,翹著腿,閉眼懶洋洋地曬太陽。

能隨心所欲曬到太陽的日子太美好了。

不過這美好不能維持多久就被隔壁人家打破了。

陳溫見張阿蘭笑著送張北和阿君姐離開,還假惺惺地與他們揮手告別,陳溫看到這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在阿君姐面前張阿蘭真的是給盡這位未來姐夫面子。

這不,待他們不見人影,張阿蘭大步走過來煩躁似的拉了下已經不太穩的椅子,木椅被她弄倒,她踢了一腳。

陳溫單睜開一只眼,等張阿蘭這一番動作都做完才慢悠悠地說:“若是椅子壞了,玉珍嬸不定得心疼壞了。”

于是張阿蘭把這把椅子扶了起來,單腳踩了上去。

“你莫名其妙地氣什么?”陳溫說:“不耐見張北哥?還是不想他們走在一起?”

不應該啊,不耐見早就躲著不見了。

張阿蘭雖然知道她阿姐被許給張北后一直不喜他,但后來再見他也只是嘴上念叨,最多心里不岔,抱怨吐槽兩句,再說說張北的壞話,何時發過脾氣?

還拿木椅撒氣。

陳溫也算了解張阿蘭的,她口嫌體正直,雖然一直嫌棄張北,但一直期望著他能夠阿君姐幸福。

不過這些反應讓陳溫委實不明白了,就她燒點水的功夫,發生了什么事?

張阿蘭朝天翻了個白眼:“我哪能不耐見他啊,我恨不能時時刻刻都能見到他。”

陳溫:“……”擱這陰陽怪氣啥,剛才怎么不跟他們說這話呢?

于是陳溫又想了想張阿蘭那裝腔作勢的表情動作,又覺得好笑。

“我氣的是他要把我阿姐拐走,我爹娘居然同意了!”

“拐?”陳溫問:“拐到哪里去?”

“拐到都城去!他去考取功名,要把我阿姐一起帶去。”張阿蘭表情愣愣:“都城那么遠,他們都沒去過那里,萬一受人欺負怎么辦?阿姐性子軟乎,張北能不能護得住她?亦或者是阿姐受了張北的委屈,又有何人能護得住她?”

這才是張阿蘭氣的原因。

張阿蘭要把氣張北把她阿姐帶到遠遠的地方去,氣阿姐被沖昏了頭腦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氣爹娘覺得阿姐是覓得一段好姻緣,氣自己勸不動他們也留不下阿姐。

陳溫低頭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既然你爹娘同意,你阿姐也愿意,你又何必自己生氣。”

張北把張阿君帶著身邊,他們同甘共苦,張阿君心甘情愿,為何阿蘭覺得這不是去享福,而是去受苦?

但是張阿蘭站在妹妹這個位置為阿君姐考慮,倒也不是不無道理的。

陳溫輕輕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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