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盛景

第二百七十九章:和親

閱讀記錄第二百七十九章:和親前年1月更換身份,而詹姆斯特的女兒去年選擇了南柯的細胞融合修復。

無論對方是哪邊的人,呂安如對于拿別人孩子做實驗此舉都非常反感。

她沉默不語,盛冥察覺到她情緒變化,沉聲說道:“安如,你不覺得時間線有問題嗎?”

“哪里?”呂安如努力拿出耐心。

“詹姆斯特死亡時間為前年1月,我細問過詹姆斯特的鄰居,他們說在前年到去年中旬,從未見過詹姆斯特回家。其中有個鄰居的描述引起我重視,他說在去年初夏有天深夜詹姆斯特女兒突然心臟病發,他夫人車子打不著火,求助到他家。他開車送孩子到最近的醫院,那夜他問過詹姆斯特夫人家里丈夫情況,其夫人悲痛回答,去世了。可沒過沒過幾天,他見到詹姆斯特從他家前路過,回到自己的家中,之后與其夫人總會帶著女兒沒事去公園玩。鄰居當時以為夫妻倆鬧別扭離了,因為孩子重新組建起家庭,醫院里的話不過是氣話而已。”

“你意思詹姆斯特夫人知道自己丈夫早死了,她也知道回來個假丈夫,但她依舊愿意配合演戲?”

呂安如問出駭人聽聞的假設,得到盛冥回答的‘嗯’。

她快速思索下,繼續往下推理:“我猜假的詹姆斯特騙孩子的媽媽,他有辦法能治愈孩子,孩子媽媽出于母性的本能答應他留下了,配合他在親朋面前演戲。”

“不屬于騙,我去找詹姆斯特妻子詢問過細節,她很清楚被研究有風險,她純粹自愿選擇。”

盛冥解釋充滿誘導性,亦如一個母親渴望孩子活下去的期盼。

呂安如聽媽媽說過,在媽媽那個年代,癌癥屬于不治之癥。媽媽有個朋友得了此病,媽媽去探望朋友的時候發現,在醫院里有很多人在發騙人小廣告。廣告上赫然寫著神藥諸如此類字樣,但媽媽朋友的老公沒有扔掉任何一張廣告。

人面對心愛之人受罪時,往往自身內心所受煎熬不比病人少,會努力去抓透出希望的稻草,哪怕明知道有些充滿欺騙性。

“她想孩子活下去嘛,被花言巧語忽悠了。”

呂安如心煩說道。

“不是,詹姆斯特有兩個孩子,死去的是大姐姐,有個小妹妹活下來了。兩個生病全在同個醫院治療,姐姐的心臟問題是三年前惡化,妹妹沒有遺傳性心臟病,但在三年前同樣檢查出心臟有問題。母親懷疑是兒童醫院在搗鬼,真實的詹姆斯特深挖這事時,死于意外。”

呂安如越聽越覺得事情好像個迷宮,思緒繞不出來了,疑惑問盛冥:“你意思三年前有人故意投毒了,而且投了不止一處,這些被盯上的人多數只能被動接受細胞融合修復。”

“是的,詹姆斯特的大女兒死了,小女兒成功獲救。上周去復檢,報告證明心臟已完全恢復健康。”

盛冥循循善誘,將事情原本的模樣展現在呂安如腦中。

她根據話猜測問道:“一命換一命嗎?大女兒用自己被研究的數據救了妹妹?”

猜測結果剛落下,呂安如思考到矛盾點,自顧自否決道:“不對啊,如果南柯真有能救這些被研究人的良藥,他早拿出來了。有藥能更好控制這些人啊,南柯自己都在研究階段呢,證明有人擁有能治愈投毒癥狀的藥,假詹姆斯特服從于那人命令。”

“是的,道森莫在詹姆斯特妻子同意的情況下,抽出了她小女兒部分血液,經過研究發現小女兒血液中存在少量變異pr3y。”

熟悉名詞沖入耳中,呂安如腦子一懵,脫口應道:“小冥,我知道假詹姆斯特跟著我們的意圖了。我在打斗中難免會流血,假詹姆斯特在收集我的基因。”

救帽子所用的針管,盛冥小心收起了,假詹姆斯特沒機會接觸到,但她流血流汗無法避免啊。要真是她的基因能救主被研究的人們,她倒是樂意讓假詹姆斯特拿走。

“也不一定是你的,我側面問過小女兒,她說在元旦時候,她爸爸讓她開始吃藥,她從那時起心臟不再突然發疼了。制造藥品需要抽出大量骨髓和血液,深入研究其特性。”

盛冥再次推翻她的定論,她根據自身近一年經歷,表示認同:“確實不大可能是我。”

認同無異于思緒再次進入死胡同,索性將困惑拋給在現場追蹤的男人。

“小冥,那假詹姆斯特到底為何目的啊?”

盛冥答出兩個字:“份額。”

呂安如丈二和尚般,詫異‘啊?’聲,安靜等盛冥下面的詳細解析。

“他們研究出藥了,漸漸發現病人愈發變多,藥物份額根本不夠用,所以他們打算從源頭解決掉南柯。恰巧遇到在執行任務的我們,干脆混入隊伍。無心中察覺到南柯對待你的特殊態度,猜出你可能擁有特殊基因,順便將你的血液樣本帶回去確認。”

呂安如大感在理,普通記者哪能躲過重重疊疊的危險。惡戰中,隊里幾個文綜社的人都有點吃不消呢。可詹姆斯特和他的助手卻能輕易躲避每次波及,選在最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包括他們進入噩夢之境,居然能精神狀態正常的離開,沒受過特殊訓練不可能擁有如此堅強的心理素質。

“小冥,你去查過詹姆斯特的助理信息嗎?”

“查過,他倒是個正常人,退伍軍人身體素質較高些。”

盛冥語氣變得嚴肅無比,告誡在認真轉腦筋的嬌小人兒:“我回去之前,你別亂跑,別亂做決定。我和道森莫交接完最后的數據,后天返航。”

“好的,你放心吧。”

呂安如敷衍應道,多關心問了問盛冥有沒吃飯之類的生活瑣事,得到回答又多叮嚀了幾句。

掛斷電話,拿出曾經的日記本。

自打從亞德麗灣回來,她貌似再沒失憶過。有次艾拉忘記播放固定提示音,自己喊醒午睡的她,她仍記得所有。

翻開老日記本,望著密密麻麻的記錄,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滄桑感。

抽出圓珠筆,在空白頁寫下盛冥剛告知的信息。

細致畫出關聯網,部分難解之題隱隱露出頭緒,有一點能確定,三年給定點醫院投毒的人應該是方熵。

他從呂安如兒時盯上她,至此搞出很多陰暗的小動作。

有南柯冒出來當出頭鳥了,他索性偽裝成懂技術的科研人員,應聘到南柯助手,默默推動很多研究的進行。

幕后黑手好找,研究解藥的團隊不好找。若能找到他們、保護住他們,自是能提前壓制住很多災難惡化。阻止變異生物被逼到絕境、選擇向方熵投誠,也是拉同盟的一種辦法啊。

發信息詢問父親暗派是否出手干預,父親給出明確答復:事情關系到你和小冥安全,我嚴厲禁止手下透露你兩基因情況。

呂安如細想也是,如果詹姆斯特是父親的人,沒必要偷取她的血液樣本。

糾結地抓抓發揚的頭皮,微機亮了,新的信息傳入。

解鎖查看,艾拉:安如如,漩天大帝好壞啊,他要把鳳夢嫁給歐堅國的國王。我從網上搜索過對方信息了,他個60多歲臭老頭,還想吃嫩草,太不要臉了。你快想想辦法啊,不能讓鳳夢嫁過去。

呂安如頭腦發懵,給艾拉回個:別急,我問問。

就手將兩人聊天截圖發給云鳳夢和寧光,附文:什么情況,能解釋下嗎?

寧光回信很快:丫頭,歐堅國的國王給我父皇施壓,他認定夏國參與變異生物研究,夏國刻意放出去很多怪物,用它們來威懾別國。你搜搜近期相關新聞吧,他挑頭鬧得很兇,我們外交官多次作出解釋,但七個國家結成新的同盟,必須讓我父皇給個說法。要不接受七國監管,要不表現出該有的誠意。

呂安如手指選擇屏幕上,久久未能打出新的字。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內心有幸災樂禍,也有愁思萬千。

笑漩天大帝活該,設立非法研究所,紙包不住火、東窗事發。

可夏國畢竟是她的祖國啊,她很愛夏國,這片生她養她的土地。

瞻前顧后地給所打字刪了幾遍,敲出有點自私的詢問:大帝把鳳夢當人質,送去和親了?

寧光回過來一條語音段落:“是的,從討要誠心能看出八國不管明著挑釁。以皇姐的身份去和親,起碼換得他們安生十年。”

云鳳夢的身份……

呂安如自動聯系起其母后,卡維納夫人,目前全球國家實力排行,大鄂實力僅次于夏國,位居第二。

云鳳夢去和親,相當于前二國家給剩下七個小國家做出保證。

七國見好就收則罷,要是不懂分寸還鬧的話,夏國和大鄂就出師有名了,剛好能收割七國。

從政事角度出發,漩天大帝這招用得又狠又陰,讓七國吃個啞巴虧。

但從個人角度考慮,呂安如心里很不是滋味,反問寧光:有更好的辦法嗎?

她知道自己的問了句廢話,關鍵不問她心難安啊。聽云鳳夢提過,卡維納夫人將人生定位在風花雪月、名留千史。至于是功是過,全由后世來說,她根本不會在意。

云鳳夢并沒有卡維納夫人那般瀟灑,表面看起來,云鳳夢很像她母后,同樣在游戲人間,實際深入接觸會了解這位公主的內向。

云鳳夢很專情,用艾拉的話來形容,云鳳夢專情的程度,讓艾拉有時都自愧不如。

寧光用沒有兩字摁滅她的妄想,再用一句話讓她如墜深淵:早在半月前皇姐已知道安排了,她愿意去和親。

原來早知道了,一想到上周吃飯時,云鳳夢談笑風生的樣子,呂安如就突然很想哭。

近日來朋友們接二連三的離去,讓她明白生離死別四個字有多殘忍。

給寧光回復個知道了,切出兩人聊天框,選擇聯系人云鳳夢,發出語音申請。

連續撥出三個,對方緩緩接通,嬌嗔責怪她的執著:“你啊你,不能給人留點發揮小情緒的時間啊?”

“不能!”呂安如賭氣回答。

妖嬈的聲音總能掀起令她難受的過往,云鳳夢從來都是這般,沒有公主的架子,努力為別人化解尷尬。

尤其記得第一次見面,宿舍里的女生們全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注視著本該高高在上的皇族公主。而公主大人卻拿出包容的笑容,回應每個異樣的目光,亦如平時在學院里。

“安如啊,你沒必要替我難過。那老頭沒幾年可活了,漩天大帝不會留他太久。我無非換個地方繼續養男寵,你和小艾拉沒事還能過來找我玩呢。”

云鳳夢腔調像極了久經風月場所的浪蕩子。

呂安如不接開導人的話,抓住核心重點問:“吳昊聯系你了嗎?”

“沒有啊,這人絕情的很吶,還沒有小布布知冷暖呢。小布布老天真了,要帶我私奔呢。”

云鳳夢輕挑回答。

呂安如沉聲質問:“如果換個人,由吳昊來說帶你去私奔,你會同意嗎?”

“哈”

云鳳夢發出令人骨頭酥麻的輕笑聲,答案卻戛然而止在輕笑中。

后面的對話超級無聊,云鳳夢給呂安如炫耀了每個男寵所相處的不同感覺,還說沒找過歐堅國的男人,過去要好好體會一番呢。

呂安如安靜聆聽完,在對方宣布要掛電話前,再次發出質問:“如果是吳昊,你會同意嗎?”

“安如,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你忙吧,拜拜。”

云鳳夢首次主動掛斷她的電話。

她盯著黑黑的微機屏幕半晌,決定做個瘋狂的舉動。

解鎖找出吳昊的電話撥通,發號施令:“趁接親的人還沒來,你帶鳳夢私奔吧。”

“你在發什么瘋,她是夏國和大鄂的公主,我是夏國未來的將軍,你想百姓們遭遇戰爭嗎?”

吳昊問得生冷無情。

百姓兩個字死死約束住他們這些背負責任的人們,兒女私情在鮮活人命面前顯得蒼白自私。

但,呂安如早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擁有博愛大義的人。

將他們的顧慮置于腦后,拷問從來把百姓放在首位的男人。

“你愛過鳳夢嗎?有替她想過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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