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將姑姑一家三口、奶奶、爺爺一起接來過年,外婆喜歡熱鬧,自是歡迎之至。
姑姑和小巧兩手提滿東西,里面有雞鴨魚肉以及各地特色零嘴。小欒對老家還算熟悉,幫她們把東西紛放在冰箱里。
“別關門,還有我們呢!”
一個油膩聲音從遠至近傳來,呂安如蹙起俏眉,用胳膊扶住門,留出一條縫,疑惑望向廖狼。
“你大過年來我家干嘛?”
廖狼的父親與虹妃父親算表兄,虹妃父親曾擔任廖元將軍,在川西主要軍區威望極高。元旦時期被女兒連累,判處死刑,具體真實原因變成不可說的秘密。
廖元將軍一下臺,縱使廖狼父親擔任夏國親衛軍上校之職,地位和威信遠不如之前那般。曾經沒人敢覬覦旳位置,現在多得是人彈劾他,準備聯手拉他下馬。
此種鬧心情況,廖狼應該留家里陪父親才對啊,就算沒什么能力幫忙排憂解難,起碼此后在旁盡盡孝嘛。
廖狼嘿嘿一笑,朝后撩下劉海,發覺慣用耍帥動作只換來呂安如更多厭惡。頹然往旁邊挪幾步,讓出身后之人,隆重介紹。
“過年嘛,我當然要陪心愛之人回娘家啊。”
小貓女兩手抓住裙擺,害羞地打招呼:“大小姐春節好。”
她頭上戴著可愛的毛線帽子,用來遮擋無法隱藏的貓耳朵。她進化過程有別于正常進化,她被大壞蛋南柯注射了進化加速劑,屬于非正常進化。
呂安如去年在木星非法拍賣會上看到小貓女,她被當成取悅男人的商品在販賣。
當時狼族少主沖追隨呂安如前往,沖和小貓女認識許久。他必須要救下小貓女,擅自殺入槍林彈雨中。呂安如他們進退兩難,又沒法棄沖不顧,經過命懸一線的戰斗,從而救下沖和小貓女。
“沖和莫哥呢?”見到小貓女,呂安如對他們的思念隨之被帶起。
“他們有點事,說忙完會盡快過來。”
小貓女媚聲說,手放在嘟起的紅唇前,隨便一個動作將純欲表現得淋漓盡致,廖狼眼睛都快看直了。
“行吧,你們進來吧。”呂安如讓開門,小貓女扭動著妖嬈的身姿走入。
放行一位,手重新搭在門框,上下打量番廖狼。
廖狼立馬識趣地從包里掏出個紅包遞出,呂安如摸摸厚度,收下放行。
廖狼非常好色,尤其遇到小貓女,被她迷得昏頭轉向,但他畢竟在紅色背景的家庭長大。
廖父對小貓女沒太多好感,純粹當兒子的玩伴看待,能縱容兒子陪玩伴到別人家過年,目的絕對不單純。
他看中的是別人家姓盛,漩天大帝殺雞儆猴,他得趁早與有權勢之人攀上關系,避免自己完全處在被動狀態。
廖父的心思好猜,呂安如沒看出盛父的心思。父親雖然處事喜歡直來直去、大刀破斧不墨跡,但他能瞧出別有用心的接近,而且他身邊好多謀士呢。
父親同意并帶他們過來,證明父親有自己的打算,她沒必要多難為。
關上門轉身,眼前冒出個超大菊花。
她姑姑家孩子小巧染了一頭漸變黃,還用發膠固定的炸起來,活脫脫的菊花jing現世。
站在她面前,指指擺在電視機旁邊的xbox,激動問:“姐,里面有魂器系列游戲嗎?”
“有。”呂安如老實承認,問出關鍵點:“你帶游戲手柄了?”
“沒有。”
小巧撇撇嘴,斜眼在和呂母聊天的自己媽,郁悶道:“考砸了,有兩門掛科。我那母老虎媽和我軟耳朵爸商量好了,今年沒有壓歲錢,禁止我玩游戲,過年期間政策不變,每天必須看書6小時。”
呂安如深表同情:“夠慘。”
“對啊,”小巧握住呂安如手,壓低聲音拉同伙:“姐,我這些天假期全指望你了,你要照顧我點啊。”
呂安如比出ok的手勢,給小巧打個‘留心’的眼神。
小巧沒來及反應,后腦勺被她媽媽撥拉把,喝道:“你是該讓你姐多指點指點你,你姐這次考試人家全優,再看看你只有一門剛剛過線。考試差成這樣,還成天打扮得沒個人樣,你愁死我得了!”
“什么叫沒人樣呢,”小巧雙手把被媽媽拍亂的黃毛朝上攏攏,滿臉驕傲的說:“我這是最新連載動漫《鬼刃》里面的主角造型,老厲害了,媽您不懂。”
小巧媽媽繃住素質,勸告自己別一味打擊孩子,耐心問呂安如:“什么主角啊?叫什么名字啊?”
“男主角,龜次郎。”
答案一出,小巧媽媽放棄做好媽媽的目標,揪住小巧后脖領,提溜著她進入一間空的客房。
把她推到桌子前,不留情地下達指令:“給早上三小時書讀完,否則別想吃中午飯。”
“好的,知道了。”
小巧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呂安如身上,拿出微機,進入網課界面,趁媽媽分神,冒死發出條求救信息:姐,救我。
心里默數秒,數到快絕望了,聽到敲門聲。
監工媽媽走過去開門,呂安如天使一般的嗓音道出宛若圣恩的邀請:“姑姑,一樓吵,讓小巧去二樓我房間吧。我兩住一屋,我給她輔導啊。”
小巧雙手合十,在轉身的媽媽后面狂沖呂安如拜。
動作幅度過大,節奏過快掀起微風,引起她媽媽懷疑回頭。好在這次小巧及時注意到呂安如的暗示,前一秒收回動作,扭身做出認真聽網課的樣子。
“好的,安如乖哦,幫姑姑盯住她啊,姑姑去和你父母聊會正事。”
答復一出,呂安如乖巧點頭:“好的,姑姑。”
“孟巧,我警告你別偷奸打滑啊,我會按時檢查網課收聽時長。”
被揪住耳朵的小巧連連點頭,認慫道:“好的,媽媽。”
隨呂安如來到二樓,門關上的同時,小巧跳起歡呼:“幸福啊,總算擺脫母老虎監視了。”
“小點聲,農村房隔音不好。”
“孟巧,有種你再說一遍,看老娘我不揍死你!”
呂安如提醒與呵斥同時響起,一個來自身邊,一個來自樓下。
“媽,我知道錯了,我好好上補習課。”小巧拉上呂安如,苦悶地說:“往里走,母老虎真恐怖,防不勝防。”
兩人坐在床上,小巧從包里掏出個類似于自拍桿的東西。
支在地上,給微機扣入卡槽轉向床頭柜位置。再擺個鏡子面朝自己,前后微調下兩樣東西,微機攝像頭透過鏡子照出她的臉。
“每天有它們保證課時在線率。”小巧低聲炫耀完,不忘仗義地詢問呂安如:“你要不要?我給你也搞個吧?”
“不用。”呂安如擺手婉拒,道出妹妹在意點:“這兩天莪先不去搬xbox了,容易引起你媽媽懷疑,過完初一我把它搬上來,你忍忍啊。”
“好嘞。”小巧爽快答應:“這兩天我再刷兩遍《鬼刃》,哎,我好命苦啊。真羨慕你和盛冥哥,無論成績好壞皆不會挨訓”
“其實姑姑很疼你呢,嘴上絮叨點,生活中從未虧待過你呢。”
呂安如第一句話剛出,小巧捂住耳朵求饒道:“姐,拜托你別念了,我聽得耳朵快長繭子。我知道我爸媽在大事上對我挺包容,主要每天的日子很受折磨啊,兩個早更的人聯合起來堪比擴音喇叭無限循環。”
“行,我給你個脫離苦海的建議。”呂安如說得神秘莫測。
一下吸引到小巧的興趣,大菊花頭貼近呂安如,急切問:“什么?”
激動之下腳無意踢到支架,哐哐三聲,支架謝倒在柜子上,卡槽松動微機落地,質問夾雜著電流聲從里面傳出。
“孟巧,你在搞什么?”
小巧趕忙扶起支架,解釋道:“老師,不好意思啊,貓咬住充電線了。”
呂安如配合得學了兩聲貓叫,可惜支架倒下被扶起的過程中補習老師早看清屋內布置,包括小巧的作弊工具。
板起臉,極度盡責地說:“我把事情告知你母親了。”
不給小巧挽回的時間,砸門聲響起:“孟巧開門,你跟我滾下樓去,我盯著你學習。”
呂安如望眼小巧,小巧悲壯地抽抽鼻頭,將網課專用微機裝入包里,把用來刷劇的微機留下,獨自走向門口。
之后呂安如就聽到接連不斷的訓斥話語,直到晚上吃年夜飯,小巧才被放出來半小時,吃過幾口又讓趕進屋子里。
她媽媽全程陪伴,看得呂安如外婆有點于心不忍,勸道:“過節呢,給孩子放放假吧。”
小巧的父親孟文青端起酒杯賠圈禮:“抱歉啊,讓大家見笑了。”
喝完杯中酒,極快地瞟眼丈母娘和老丈人,面上泛起苦澀,沉聲道:“以前太慣著孩子了,現在徹底管不住,不賴孩子媽方式極端。”
說罷又偷瞄眼兩位老人,沒瞧出情緒好壞。他與小巧媽自然戀愛結合在一起,但兩家實力過于懸殊,總得罪老丈人和丈母娘,讓媳婦夾在中間難辦。
等了片刻無人應話,繼續愁苦地說道:“孩子媽每次兇完孩子,晚上都和我哭訴半天,但她很無奈啊。我們不求把孩子培養的如盛老哥家兒女般優秀,起碼得具備基礎的生存技能吧。這個時代很瘋狂,變異怪物隨時會偷襲人類。她沒有防身之術,若連吃飽飯的本領都沒,也沒有靠譜的伴侶能依靠,我怕我們哪天蹬腿了,她會過得很慘啊。”
孟文青前幾句話出于哄老人開心,說到后面帶入真情實感,眼眶微紅起來。
呂母一聽話頭不對,給老公打個眼色。
盛父端起分酒器給孟文青填滿酒杯,握住自己酒杯與他碰下,保證道:“兄弟,你說這話見外了。安如和盛冥很喜歡小巧這個妹妹,當哥哥、姐姐的人保護妹妹天經地義。”
“是啊,大過節的別說不吉利話了,多吃點肉。”呂外婆招呼道。
最老的長輩發話了,盛家奶奶和爺爺不好撫了親家好意,盛家奶奶當代表發話道:“別想太多了,小巧還是很可愛的嘛,個人姻緣問題早晚能得到解決。過節禁止提鬧心事啊,陪你哥多喝幾杯。”
“好的,媽,我敬大家一杯。”
孟文青端杯不間斷的仰頭喝盡杯中酒,火辣辣的燒感從舌尖竄上頭,心跳跟著亂起來,但為女兒擔心之處終于落實了。
他沒有盛家的財力,沒有呂家的影響力,普通人一個,能為女兒做的就是拉下這張臉、丟掉自尊,討份承諾。
零點上餃子,盛冥吃到有硬幣那個,被呂安如撒嬌著要走,小心保管進粉包里。
到院子放完煙花,回到屋內沖洗完,趴在床上給要好朋友們挨個拜完年,困意襲來。
闔上沉重的眼皮,給在洗漱的堂妹道聲:“小巧,我睡了,你關燈。”
“好的,姐。”比她疲憊的答應飄來。
呂安如迷迷瞪瞪中聽到小巧和她吐槽:“姐,你瞧見我媽有多變態了,以前她不這樣啊。我現在每天過得生不如死,好煩啊。”
呂安如咬字不清的應:“他們也很煩啊,你平時多努力點,雙方煩惱全會減少點。”
小巧抱怨情緒加重:“不是所有人都是學習的料啊,我沒有學習的腦子啊,看書頭疼,背書頭暈。對了,你幫我擺脫苦海的建議呢?”
“找個靠譜對象,早點結婚。”
說完這句,呂安如意識徹底脫離現實,進入夢境。
眼前場景尚未清晰,一聲驚呼炸響耳邊:“我去!我剛剛還在睜著眼睛啊,場景就切換了!這什么ar游戲啊?好真實啊,不用戴ar眼鏡嗎?”
“你是誰啊?”鬼娃娃陰森森的質問里滿含排外的不悅。
“wow,里面npc小鬼做得好逼真啊。”小巧驚聲感嘆。
周遭溫度直降,呂安如心里一沉,先應句:“她是我堂妹,自己人。”
連續使勁揉眼睛,揉得眼睛發疼,總算看清眼前一人一鬼。
箍住小巧手,給她拉到一邊,低聲喝問:“你怎么進來了?”
“我不能進來嗎?這里是哪啊?”小巧興奮地四處張望,根本不像被學習折磨到想死的悲催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