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盛景

第一百四十六章:把小欒送走

黃齊特拿過鑰匙,拽住尹伊進入車內。

車門關閉,盛冥擺手相送,嘴角似乎微微揚起。

呂安如給鬼娃娃燒完紙,又夢到好多,把近期從朋友那聽聞的事情全部過了一遍。

夢到艾拉和李墨在游泳池與女老師認真學習,艾拉約得課程是個帥氣男老師任教,李墨強烈拒絕,換為女老師。

一問緣由,李墨說男老師手上不干凈,艾拉挺納悶,在游泳池還能牽扯到手臟這點。

隔天女老師來了,艾拉頓悟李墨所說的手不干凈具體何意,感情在指人家指導動作喜歡觸碰。

艾拉在心里竊喜老古董在意地方真討喜,從而偷偷觀察李墨怎么處理女老師旳觸碰問題。要是對方敢只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艾拉一定換個更帥的男老師。

期盼著等了一天,無聊地發現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李墨找來個70多歲的奶奶輩老師,前官方游泳隊教練。

充分把艾拉能挑刺的點全部堵死了,至此兩人游泳氛圍充斥著學習的枯燥,粉色泡泡跟著消失了。

試想啊,艾拉剛要搞點浪漫,奶奶輩老師往身邊一杵,繃起臉告訴她注意動作規范,基本什么澀澀心情全讓打消掉了。

場景閃過,她又夢到云鳳夢讓新男友穿正裝,新男友有點不樂意,納悶問:“鳳鳳,我們去歡樂谷穿正裝好傻啊。玩山地摩托或過山車時候,萬一給褲襠扯開怎么辦?”

云鳳夢用手指勾起男友下顎,笑得無比妖嬈,媚聲答:“親愛的,你要相信我給你買的衣服質量,絕對扯不開。如果一不小心在摩托車上扯開了,多增加樂趣啊。”

男友魂差點讓云鳳夢一張一合的性感唇瓣勾走,眼底泛起絲絲欲念,舔舔嘴角答應:“好的,聽鳳鳳的安排。”

一天玩下來,男友扶著腰走不動路,別瞎想,與特殊場景play無關。他的腰和大腿讓板正西裝勒得疼死了。

云鳳夢整天倒是非常心情愉快,得償所愿地收獲小替身穿著吳昊喜歡的服裝,陪她玩樂。

男友稱病換取同情,云鳳夢大手一揮給他買了套限定版《鬼刃》手辦。

當時呂安如問過云鳳夢,既然知道對方在裝病,干嘛縱容他啊?

云鳳夢說得相當豪氣:“我把他當替身呢,他把我當搖錢樹。他靠勞動換取想要之物,我還覺得有點虧欠他呢。”

一說完,艾拉在群里哀嚎:“請問大佬缺女替身嗎?”

大佬照舊大方的回答:“朋友之間別說什么替身不替身,等開學我請大家吃飯哦。”

宿舍群,整齊刷過:謝謝大佬。

場景再次閃過,這次夢到高櫻和生美娜,不知道兩人從哪接到招聘皇宮寒假工小廣告。

興致勃勃的搭伴前去應聘,以為能發生艾拉老看小說里的情節:王子睜開朦朧的睡眼,望見在辛苦打掃的傭人,那曼妙的身姿在這些日子無不讓他魂牽夢索。每次想去靠近,想去擁抱,全未能追上。總恐黃粱一夢,原來佳人就在身邊。伸手攬住佳人柳枝一般的細腰,給她抱入床上。

結果,兩人累死累活別說遇到王子了,連個正常點的人類都沒遇到。每天早上7點到夏國皇宮雪隱室前,換好紛發的藍色工作服,拿上整套工具進入雪隱室工作。

雪隱室名字儒雅,實際就是個廁所,她們還被分到打掃宦官居住地的廁所。

宦官們在王親貴胄處受了氣,便拿她們出氣,提出各種過分要求,比如讓她們用牙刷把縫隙擦拭成煥然一新的程度。

無奈簽了合同,不能曠工、不能辭職,可給她們苦逼壞了。

呂安如聽舍友們的語音段落吐槽笑一遍,在夢里欣賞真實場景再笑一遍,反正很歡樂,好似將近兩月沒做的好夢全補了回來。

“姐,吃午飯了,你醒醒啊。”呼喚聲把呂安如從夢里喚醒。

睜開眸子望向身邊女孩,濃重煙熏妝、爆炸菊花頭。好熟悉又好陌生的人啊,記憶幾乎全空,沒有女孩存在過的痕跡。

“你是?”呂安如眨眨眼困惑問。

“我是?”小巧拉高聲音,郁悶地指指自己,說:“姐,我是小巧啊。我知道了,你故意裝不認識我是吧。我兩小時內沒做錯事啊,你搞這處要干嘛啊?”

呂安如捂住耳朵,側頭望向窗外,直接吐出心中不滿:“好吵,你聲音小點啊。”

“姐,你過分了啊,裝不認識還嫌我吵啊?”小巧叛逆心理一起,聲音不減反增:“我知道你和鬼娃娃關系好,我再惹你和我媽生氣,你會讓它給我制造噩夢。關鍵我這會沒做錯事啊,不接受欲加之罪的懲罰哦。”

“你聒噪的好像只會不停打鳴的公雞,我干嘛要認識這么討厭的人啊。”呂安如用被子蒙住頭,拒絕再與公雞溝通。

小巧惱意上頭,抓住被子一角使勁拽,“你好不尊重人啊,你出來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在開玩笑。要是開玩笑,我就原諒你,要是說真心話,莪,我,我就也討厭你這個姐姐了,以后不與你親近。”

“你在做什么?誰讓你隨便進我房間?”

一聲喝問打斷小巧拉扯動作,小巧頭皮發麻地轉過身,望見盛冥。不過那張俊朗的面容比平時還冷冽,杏目眼底盛滿陰厲的責怪。

“舅媽讓我來喊姐姐吃飯,對不起,盛冥哥,我不知道這間屋子是你的房間。”道歉脫口而出。

盛冥銳利戳破謊言:“我媽不會讓你來喊安如吃飯。”

強大壓力之下,小巧被迫說出實話:“是的,舅媽讓麻花辮姐姐來喊。這點我可以做嘛,我便讓麻花辮姐姐別進屋了。”

“自作聰明!”

“小冥。”

虛弱的聲音阻止了盛冥下面更傷人的話,呂安如掀開被子,沖小巧淺淺一笑,安慰委屈的女孩:“我和小冥在玩誰是內奸的游戲呢,不能承認自己身份。你知道你哥從小干任何事情全認真對待,他估計有點不爽你打破游戲進度呢。”

說著,朝喪失火力的潑猴吐吐小舌尖,頑皮道:“等吃過飯,我們一起玩啊。”

答應之話沖到潑猴嘴邊,被盛冥寒冰般的注視掃過,當即做出明智選擇:“下午看情況哦,我昨晚沒休息好,準備吃完飯先去補補覺。飯好了,你們早點下樓吃哦。”

用兩根手指比劃出走的動作,得到呂安如點頭,溜之大吉。

家里小巧最怕外婆和盛冥了,兩人只要神色稍稍有點不對,她絕對識相的躲遠點。因為她記憶里,父親對他們從來非常忌憚,久而久之她跟著產生畏懼。

這幾年和學校里的混混們玩熟了,膽子跟著大起來,老是夜不歸宿。

去年有次呂安如一家來做客,她中午就喝得腦子有點不清楚,晚上還有酒局。

吃飯吃一半接到朋友信息,相約晚上酒局。爸媽不讓她出去,她酒壯慫人膽,當眾和父母吵起來。

吵得正兇,家里大花盆裂了。快兩米高的天堂鳥帶土走到大門處,枝葉貼在門上,根系夸張的鉆過門框,如同給門貼上無法扯動的封條。

小巧親眼目睹這種只能在新聞里看到的場面,錯以為自己中午的酒沒醒,腦子混亂了。

直到一股微風撫來,她被推向椅子。身體失衡的重新斜坐在椅子上,同時好多媽媽買的盆栽快速長出繁茂的根系,它們從她的腳攀附上她的身子,將她徹底固定在椅子上。

盛冥收起捏法訣的兩指,拿起筷子平靜說:“大家吃飯吧。”

一時間,從她到父母全靜默無聲的繼續吃飯。

那次她領教過盛冥五行法術的厲害,再也不敢當盛冥面造次。

收起思緒,腳上跑快點,遠離恐怖魔王的房間保平安。

房內,呂安如喝過兩倍盛冥接的溫開水,頭的抽痛稍稍得到緩解。

“我沒事了,潑猴動作快,她肯定搶在小欒之前進入房間,給門反鎖了。”呂安如握住盛冥手,討要承諾:“你別怪小欒哦。”

“她保護不周該罰,她不該告訴小巧房間密碼。”盛冥反握住呂安如小手,把自己溫度傳遞過去。

“不是小欒說的,”呂安如搖頭,篤定道:“潑猴知道我房間密碼,我生日加你生日。我猜她鬼點子多,調個順序試出你房間密碼了。”

一直用潑猴稱呼小巧,希望能捂熱結在杏目中的冰霜。

“安如,你對小欒太放縱了,你身邊離不開提醒的聲音。若是她無法勝任,我安排新的高進化生命體來。”

緩解矛盾方案失敗,呂安如瞧出心愛弟弟態度不容置疑。沒辦法,心一狠,反客為主地挑理。

“你還賴人家小欒呢,我在你房間里出事,你應當先檢討自身問題啊!我怕小巧亂搞,才選擇在你房間休息,誰成想啊,還出事了。哼,姐姐很生氣,后果很嚴重,你快點哄我!”

強詞奪理的話明顯未能成功分散盛冥關注點,他準確指出問題點:“在我房間休息為什么不帶小欒?”

見靈動眸子垂下,嬌小人兒腦子進入找借口狀態,盛冥替她說道:“因為你想讓她多看會電視。”

“小冥!你這樣咄咄逼人有意思嗎?”呂安如氣急敗壞地抽出手,握成小拳頭,捶打在盛冥腿面,“我喜歡小欒,不許送她離開。換其他任何人來,我全不要。”

此景要讓艾拉等人看到,估計能驚掉下巴,氣人從來沒輸過的小魔女居然能遇到詞窮情況。

呂安如的情況比詞窮麻煩多了,她要考慮如何從說一不二的盛冥手里留下小欒。

盛冥雙手扶住呂安如,望著呼吸急促的人兒,語氣放緩幾分,低聲道:“你剛發病,別情緒激動,慢慢調解呼吸。”

“我不,除非你答應我,小欒留下!”呂安如這兩天老見潑猴撒潑,出色模仿出她的神態模樣。

由于身體各方面機能本身有點跟不上,喊完只覺心臟跳動的節奏失控,快到眼前發昏,力氣宛若全被抽走,軟軟靠入盛冥懷抱。

嬌小人兒入懷的一瞬,盛冥心跟著抽痛起來,用手輕撫在她后背幫她順氣。

“你答不答應啊?”傲嬌小獸般,身受重傷還不忘質問。

盛冥手一頓,沉聲吐出兩字:“好的。”

“最愛小冥了。”

連開心的歡呼都聲若游絲,盛冥心疼地說道:“我們約法三章,你同意了,小欒可以留下。”

“好。”呂安如答應。

“第一,小欒每天看電視時間不能超過五小時。第二,別把她當成朋友相處。第三,你在校期間,她必須形影不離的跟在你身邊。”

“知道了。”呂安如繼續干脆答應。

捕捉到她眼中閃過的促狹,盛冥堅持原則道:“你知道媽媽花巨金買來的粉包,它與普通收納包的區別,它能容納生命體在內存活幾天。”

“嗯,我知道。”延續順從態度。

“別辜負媽媽的良苦用心,”盛冥頓下,臉色轉沉,嚴肅道:“再有一次今天的事情發生,她必須被送走。”

“哦。”呂安如悶悶應完,瞟眼始終站在門口的小欒,她垂低頭,用身子緊緊貼在關閉的門上。

“小冥,我好餓哦,沒力氣下樓,你把飯飯端上來,喂我吃吃好不好啊?”

呂安如撒嬌,獨自給力的咕咕叫了兩聲。

“嗯。”

盛冥扶著她靠到床頭,拿起她杯子,走出臥室。

門一關上,呂安如呼喚罰站大姐:“小欒,過來。”

“以后我站在門邊守著您。”小欒未動分毫。

呂安如撐起不多的力氣,喊聲:“小欒,我東西掉地上了,你過來幫我撿。”

膽小害羞的小欒連忙跑到床邊,趴地上尋找遍,著急問:“地面好干凈啊,您什么東西掉了?”

“嘿嘿,騙你啦。”呂安如拉住郁悶低下頭的小欒袖口,輕聲說:“別著急走,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怪你,你一直有用心守著我。”

她每次起床,小欒全在,包括和潑猴同屋的幾天,小欒也偷偷變成小青鳥,留在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