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艾拉和陳澤金喊著‘不要啊!’,可又無能為力,這種情況下貿然救藥可能賠上自己性命。
現實任務不比在月翔考試,關鍵時刻有傳送,得惜命點呢。
只能接受殘酷的事實,選擇保全自己。
就在幾人心灰意冷時,一個嬌小的身影摔摔撞撞跌出船艙,用劍插入甲板,用劍當支點。右手握住劍柄維持身體平衡,左手夠到藥品。
“安如如,放棄吧,即便你能夠到藥,這種條件無法把藥喂到中幻術的組員口中。”艾拉出于心疼閨蜜,奮力大喊。
組員們的藍牙耳機帶有隱藏救生衣,落水自動啟動,中幻術的人不會喪失游泳技能。
落水了,大家爬上浮板說不定有一線生機。呂安如若執念非要喚醒每個人,的確大家共同努力,能重新找回船的控制權,再想辦法遠離風眼,能繼續進行任務。但呂安如需要承擔的風險極大,包括生命危險。
眼巴巴望著船上的旗桿朝閨蜜倒下,如同有意識般砸向她握劍的手。
艾拉心跳猛然空拍,驚呼出聲:“快找新的隱蔽點,放棄喂藥吧。”
呂安如要能乖乖聽話的就不姓呂了,她松開握住銀滄的手,任由旗桿狠狠砸在劍上,給劍壓彎一定弧度。
她趕在身子失控下落之前,抓住印有朱力酒吧logo的旗幟。
未多逗留,晃蕩起身子,借助臂力往上抓住旗桿,身子向右邊門框移動起來。
艾拉正慶幸呂安如難得想通了,知道命比機會重要。下秒察覺不妙,嬌小人兒停在插有銀滄的位置不動了,正在把手貼向銀滄劍鋒,似乎磨著什么。
感情人家壓根沒想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重回船艙,人家仍在進行自己的計劃。
深深懷疑心思會傳染,周生和孟夢兩大死心眼圍繞呂安如身邊念叨一早上,把她自私自利的閨蜜變無私了。
no,她才不要閨蜜多么舍己為人呢,她只要閨蜜安全。
用微薄的力量喚醒閨蜜,妥協道:“回來啊,回來我們再想辦法。”
“陳澤金,行動。”
呂安如未回應艾拉,喊出另個名字。
陳澤金同被傳染上死心眼秉性,放棄安逸的避難姿勢,騰出個手擰把身邊金發碧眼男孩的胳膊。
吃痛令中幻術的查理本能低頭,不悅望向施暴之人。
“看什么,沒見過美女啊?”陳澤金無厘頭問句,通過實例研究證明,中幻術的人可以與現實中的溝通。
查理疼得蹙眉,呵斥:“美個毛,”
下面的臟話沒說完,陳澤金暫停擰掐動作,把始終攥在手里的膠囊藥塞進查理嘴中。
抬手拍把查理的下顎,逼迫他閉上嘴,再次擰起他細白的小胳膊。
查理仰頭痛呼‘好疼’,無意的吞下藥。
新科技膠囊皮遇胃液既化,幾秒間查理眼神發生變化。
“別想了,回頭慢慢想,趕緊用風法把組長手里的東西均速吹散。記得是圍繞我們船只吹散,不是吹開,最好吹進我們組員的鼻腔里。”
正常情況,藥兩分鐘內見效,可陳澤金等不了,掛在外面的呂安如同樣等不了。
查理抱住哥哥大腿,悶悶用夏國成語應聲:“知道了,我破釜沉舟試試吧。”
呂安如展開剛剛在磨東西的手,白色粉狀東西從她手中飄出。
有股淡青色的風包裹住它們,勻稱給它們送往船艙各處。
人們陸續發出詫異的質問:“我在船上了?”
“我去,我剛剛好像和狗搶吃的來著,好丟人啊。”
“你單純和狗搶吃的不算什么,我剛剛tm的吃了好幾個檸檬啊,這會嘴里苦胃里疼。”
艾拉瞧出端倪,福至心靈的效仿剛剛陳澤金,大喊道:“大家別糾結中幻術做過的離譜事情,都屬于正常發病行為,不丟人。我們船只行駛在暴風眼附近,非常危險,大家想辦法自救下。”
組員們停止郁悶的吐槽,法社風系成員,一起捏起法訣,召喚出可控方向的風包裹住船艙,將已經快呈現180°傾斜的船扶正。
廖狼離呂安如近,就手把懸著的她抱下來,揚起右邊嘴角,調侃道:“還好漩光殿下不在啊,他看到這幕指定得吃醋啊。”
呂安如斜睨眼時刻不忘自娛自樂的男人,拔出銀滄,跑向駕駛室。
艾拉追在后面,廖狼望著閨蜜兩,嘆聲‘沒個謝謝啊’,也追上了上去。
呂安如踢開駕駛室門,與艾拉一手一個揪出正副船長,看眼廖狼交代:“你去掌舵。”
廖狼砸吧下嘴,沒正行地問:“小美女,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事啊?”
“謝謝,辛苦了。”
留下對方期盼之話,呂安如提溜小雞仔般,押送兩名船長進入休息艙。
從粉包里拿出登山用的結實麻繩,捆綁住兩人。在他們身后打個死結,上下其手地摸索遍,沒摸到什么秘密信件。
拿起剛搜刮出的微機,在兩人面前晃晃,微機沒有解鎖。拿起他們手,分別按上微機屏幕,依舊未能成功解鎖。
證明安排他們的人非常謹慎,給他們的聯絡設備多重加密,需要本人親自輸入復雜的密碼方能解鎖。
“密碼給我。”呂安如沒耐心索要。
兩個男人閉眼不答,滿臉看透生死的淡然。
艾拉給兩人挨個踢腳,警告道:“聾了啊,快點說啊,我們組長手段出了名的狠辣,你們當心受皮肉之苦哦。”
組員們圍上來,瞅著閨蜜兩的架勢,猜出正副船長不是好人吶。
紛紛出力,幫忙恐嚇。
“你們最好乖乖配合,不用我組長出手,我的拳頭可不長眼啊。”
“一下給你們打死,你們倒省事不痛苦了,但我很喜歡敲碎別人骨頭的快感啊。尤其頭骨,你們應該沒體會那種感覺吧,我給你們保證啊。在你們失去意識前,能清楚感受到骨頭刺入腦子的酸爽感,比磕快活丸得勁。”
“孟子興和古天之啊,你們格斗社太殘忍了,我們法社人道的多。我們喜歡慢慢給戰俘的皮烤焦了,讓他不至于餓著肚子上路啊,起碼能聞聞炭燒自己的香味。”
“對,我帶胡椒粉和孜然了,等會給他們灑點,記得烤得外焦里嫩些啊。”
正副船長依然保持沉默,不過從不住瞟眼威脅之人的無語神色判斷,他們好似在問:nnd,你管這叫人道?
“注意點啊,他們要咬舌自盡了。”
有人提醒道,他發聲的同時,一個和呂安如差不多高的男孩子先后掰開兩人嘴,把兩團黑色東西塞進去。
緊接著,惡臭彌漫開來。
人們細看發現孟夢塞進兩人嘴里的是兩雙臭襪子,深藍色的襪子布滿黑色污點,顆顆污點無不光榮宣告著,它們至少兩月沒洗。
生化武器亮出,愛干凈的幾個女人比兩個船長率先熬不住。
生美娜捏鼻扭過身,旁邊高櫻耿直些,直接抱怨道:“我去,古人誠不欺我啊,臭男人真是臭死了。”
從男孩強制升級到男人的孟夢憨笑笑,望向不遠處解釋:“不是我的襪子。”
先前分配酒店房子,李墨隨寧光住一間,方便隨時隨地保護。廖狼原本和吳昊住在一起,吳昊嫌他睡覺打呼聲音大,給他趕出來。
眾人從13歲‘男人’目光中找到襪子主人,送上吹倒喝彩的聲音。
廖狼喜歡熱鬧,不愿獨住一屋,就近鉆到孟夢和周生所在房間,與他們擠了兩晚。臨走前收拾東西,孟夢發現廖狼遺落之物,暫時幫他裝起來,準備還給他。
考慮到味道太大,放收納包里容易竄味,把食物熏臭,便揣到兜里。
廖狼臉上痞笑不變,不羞反自豪地說:“男人嘛,總要有點男人味啊。”
“審犯人呢,你們別鬧了,趕緊弄這事吧。”艾拉叉腰提醒。
關注點重新回到正副兩名船長身上,他們讓熏得面色鐵青、直翻白眼,仍有志氣的不予作答。
“我覺得這招不好使啊。”布朗特分析道:“出這類任務的人,想必知道咱們身份,敢對月翔的學員下手,他們的命早賣給委托人了。”
“對,我哥牛逼,我哥眼光獨到。”查理手里操控著風法,不忘吹彩虹屁。
不熟悉兄弟倆的人追問:“那你說怎么辦?”
“有請文綜副社長來想辦法。”布朗特一甩頭,側身給站在后面的吳昊比個請的動作。
人們整齊送上鄙夷的‘嘁’聲。
吳昊早接過呂安如遞來的兩臺微機,接入自己設備研究片刻,答道:“他們的微機采用很笨又很有效的保護辦法,輸入錯一次密碼,所有信息全部清空。”
“哈,”嫵媚的輕笑從遠處沙發傳來,云鳳夢忽略掉人們厭惡的注視,嬌聲道:“你們想想為什么有問題的人能擔任船長一職啊?”
高櫻屬于誰給她不痛快,她便給誰不痛快,根本不會分場合分人。
鄙夷翻眼悠然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嘲諷道:“別以為全世界都傻子就你聰明,我逼問過朱力了,朱力用性命替兩人擔保,說兩人跟了她十多年,一直可靠守信。”
讓懟下,云鳳夢不慍不惱,捏起個葡萄送入口中,用舌頭碾碎,咽下爆漿的酸甜汁水。
滿足瞇瞇眼睛,余光不經意地掃到船艙角落,悠悠說:“朱力倒沒騙你,她確實在用性命做擔保。”
高櫻聽出話中唏噓,扭頭看向朱力所在角落,癱軟在地上的人透出絲絲詭異。
幾大步跨過去,手指試探朱力鼻息。
一放上去,高櫻臉色變得和朱力一般慘白。多停留點時間,直至停到正常人無法達到的憋氣程度,頹然垂下手。
“我還挺喜歡她呢,好可惜死了。”云鳳夢悲然感嘆。
高櫻沖到云鳳夢面前,伸手掐向她脖子。
兩只手攔住她攻擊,兩只手分別來自兩個人。
布朗特拍掉吳昊的手,面朝高櫻戲謔道:“你這多少有些氣急敗壞了,又不是鳳夢公主殺的人,你拿她出氣作甚啊?”
“她早發現了,”高櫻忿然大喝:“她卻沒有制止!”
云鳳夢翻身趴在沙發靠背上,雙手托腮,滿臉天真爛漫沖高櫻燦笑。
高櫻沒看出笑容中的調和之意,反而覺得云鳳夢在赤裸裸的笑她魯莽。
怒目而視地迎上對方目光,喝道:“我沒說錯吧,你從來沒有拿出正視任務的態度。”
“我與你發現她死去的時間相差沒多久。”
云鳳夢媚聲解釋,無辜歪下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高櫻:“你先想到她有問題了,為什么不看好她呢?”
高櫻讓問得面紅耳赤,無話可應,她試過朱力,朱力不具備任何攻擊能力。以為門口堵滿自己人,朱力插翅難逃,誰料……
不領情地推把云鳳夢,聽著身后布朗特毫無遮掩的謾罵:“神經病啊。”
心煩地撥開眾人,走向甲板。
“麻煩大家麻利啊,我們有點扛不住了。”一名風系法社成員杜濤焦灼催促。
剩余三名風系成員接連應道:“是的,剛剛順風,我們操作起來還好,費力程度尚且能承受。但水怪們好似察覺到我們的干預,通過某種方式扭轉了風向。”
“對啊,逆風相當費力。苦點倒沒啥,主要怕萬一失手,船毀人亡啊。”
“開動腦筋找找辦法啊!”
遇到無法攻克的困境,大家默認找隊長,一起看向呂安如。
呂安如摸把下巴,沉思幾秒,呼喚獨坐暗處之人:“蓮花。”
閉目打坐的‘大師’猜到呂安如心思,冷聲回復:“我這人有原則,不虐待俘虜。”
眾人無語啊,恍惚想起,好多次蓮花幫呂安如下黑手的事跡。全在心中感嘆,好有原則:可以坑害有反抗能力的人,不愿欺負被俘的人。
杜濤充當起風系代表,沉重道:“組長,我們最多還能再撐三分鐘,請你盡快做決定。”
“三分鐘。”呂安如低聲重復緊張的倒計時,抬眸通過縫隙,望向船艙外。
攪動的狂風暴浪,拍打在我方風法的保護罩外,不難想象風系成員們堅持不住后,船艙被瞬間撕裂的場景。
而他們的下場只會比銅墻鐵壁鑄造的船慘,擺在她面前有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