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步步高升

第一百零六章不詳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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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晚驚春

“珠英是怎么伺候的,祝寶林穿的這么單薄,也不知道該披一件厚一點的衣裳。著涼了可怎么辦?”

“皇后娘娘,不怪珠英,是嬪妾不肯穿的。嬪妾覺得不冷。”

祝慈替珠英辯解,只是外面冷而已屋反而很暖和。

華驚云目光溫和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嚴。

“本宮知道你們主仆二人關系好,但身為伺候的宮人,有的時候也不能由著主子胡來,應該適當的勸誡。祝寶林本就風寒剛好沒多久,若是再凍病了,本宮和皇上會擔心的。”

聽起來是為了她好,可祝慈卻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敵意。看來皇后對她也不滿已久啊,并不像她表現的那般風淡云輕,毫不在意。

珠英取來厚衣裳給祝慈披上,“皇后娘娘說的事,是奴婢考慮不周到,奴婢知錯了,日后定當注意。”

華驚云微微一笑不在說什么,很快李全到了。他收了油紙傘遞給小福子,衣袍下擺被雨水打濕了一大片。

“皇上,奴才去棠梨居察看了。是風大將燈籠里的燭火給吹倒了,引燃了干柴燒到了主殿。門窗也沒有上鎖。”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曹聞溪身上,曹聞溪懵了一瞬,是啊,若真是她做的話,依她的性子絕對不會給人留下把柄的。

“是么?那可能是嬪妾嚇壞了,給記錯了。”

沈確狐疑的望了曹聞溪一眼,她一張素臉上毫無血色,眼睛腫的宛如兩顆櫻桃。

“主要人沒事就好。是朕考慮不周到,忘了棠梨居鮮少有人住,存在危險。”

華驚云扭身對沈確道:“皇上,要不然就叫曹寶林住在棲鳳宮吧。曹寶林跟祝寶林情同姐妹,相處起來也自在,在有什么意外也能及時發現。”

祝慈不動聲色的瞥了華驚云一眼,皇后這招真是厲害啊,讓曹寶林住在棲鳳宮,皇上日后來她宮里,她總的勸勸皇上去看看曹寶林。

她若是不圈,別人便會說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姐姐長姐姐短的喊著曹寶林,有了恩寵也不記得想著曹寶林。

祝慈欲要回絕,她就聽沈確的聲音響起,“不可。”

沈確頓了頓,看向華驚云,“鹿御女是因為被老鼠咬了才不治身亡的,朕怕她染了鼠疫,已經命人用艾草熏過了。得空置一段時間才可以,曹……寶林身子孱弱,萬一染上了鼠疫,豈不是白白遭罪。”

華驚云點點頭,并沒有因為沈確的回絕而尷尬。

“皇上說的極是,是嬪妾思慮不周了。那皇上瞧著曹寶林住哪里合適呢?曹寶林在祝寶林這里,住一兩日還行,長久了傳出去也不太好聽。”

沈確想了想,“長樂宮吧,長樂宮只住著沈修容,正好曹寶林過去給沈修容做個伴兒。”

對于曹聞溪來說,只要不叫她再住在棠梨居也就阿彌陀度了。

“嬪妾多謝皇上,多謝皇后。”

“恩,你若是缺什么跟皇后說就是了。”沈確拍了一下膝蓋,起身道。

“已經很晚了,你們都早些休息。”他伸手捏捏祝慈的臉。

“朕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嬪妾恭送皇上,皇后娘娘。”祝慈看到沈確和華驚云并肩朝外面走去,很是般配的身影。

李全拿起傘,沈確突然從他手中接過撐開支在華驚云的頭頂上方。

“去皇后宮里吧。”

等沈確和華驚云走后,祝慈叫曹聞溪住在偏殿,并讓珠英拿了兩床新做的棉被給她。

第二天一早,棠梨居走水的事就傳開了,不少人都說曹聞溪是不詳之身。因為她,文美人和腹中皇嗣才莫名的難受查不出病因。

搬去棠梨居的當晚就差點被燒死,不是她晦氣是因為什么,宮里多少年都不曾走水過了,怎么偏偏那一晚,偏偏就是棠梨居呢。

“你別聽他們胡說,那些人就喜歡背后亂嚼舌頭。依我看,曹姐姐你是個有福氣的人呢,不然怎么天降大雨救了姐姐。”

“他們這么說我也能理解,確實是太過巧合了。”

曹聞溪纖細的睫毛顫了顫,“長樂宮也不錯的,沈修容也是個好相處的。希望我能在那里住的久一點,別再遭人家嫌棄了。”

“曹姐姐是真記錯了,門窗沒有被人從外面上鎖,還是不想將事情鬧大,故意跟皇后和皇上那么說的?”

祝慈本來以為是文美人做的,可以她的智商,她能想出這么歹毒的法子,卻不會知道善后。

她前腳跟叫小印子去通知皇上和皇后,后腳就有人知道了,文美人不會有這么大的能耐。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已經不重要了。憑我現在的能力,是奈何不了對方的。”

曹聞溪放下粥碗,她抬頭靜靜的望著祝慈,眼珠烏黑如沉寂的黑潭。

“妹妹,你救了我兩次。多謝,真的。若是有可能,我會還了這兩份恩情。當然,我希望你永遠也不需要我的報答,那樣說明你是沒有危險的。”

在棲鳳宮簡單的用了早膳,曹聞溪跟祝慈分別,往長樂宮走去。

長樂宮雖然離的皇上的寢殿和皇后的昭陽宮并怎么近,但周圍風景別致,離千魚池又近,也沒有聒噪聲打擾,比棠梨居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最重要的是,沈修容是個好脾氣的人,待人和善,不像文美人似的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她暫時可以喘口氣,想一想接下來該怎么辦?

正想著,恍惚中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曹聞溪抬頭望去,看到有個瘦削的身影隱在朱墻邊銀杏樹下的陰影中,朝這邊看來。

見她望過去,他又別過頭,垂著腦袋忙著手里的事。

曹聞溪只裝作沒有看見,徑直離去。等人走遠后,林觀棋才復又抬眸,他出神的望著那抹俏麗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變成一個模糊不清的點。

有人從身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嘿,人都走遠了,你還看呢?”

小桌子也望著曹聞溪離去的方向,重重嘆了口氣。

“要說這曹寶林也真是可憐,自從入宮之后就病了。好不容易漸漸好轉了,又被說做是不詳之身。昨夜又差點被一把火給燒死,幸好老天爺心善,下了一場大雨,不然怕是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