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藻宮里,倒沒用沈初柳去說,沈寶林也出來了。(全本,)
今日沈家兩個人當然是焦點,當然尤其是景修儀。
沈寶林如今這樣,可真是沒什么威脅了。
比起春風得意的景修儀娘娘來,沈寶林這倆月顯然過的很不好。
如今人都瘦了一圈,眼見是化了妝,臉上也不好看。
景修儀娘娘呢,倒是沒胖也沒瘦的,依舊是面如桃花,春風滿面。
只見她梳了個雙刀髻,穿一身雪斷錦的百疊花齊胸拽地襦裙。頭上的首飾是一套少見的銀飾,卻是鑲嵌著極品的碧色貓眼石。
眼尾顯見勾勒了一個向外的弧度,微微翹起。
將一雙杏眼拉的狹長,充滿魅力又充滿了危險。
眉毛高挑,又細長。
眼下一顆點上去的小黑點,雖然俏皮,可也叫人覺得不好惹。
手腕上,衣裳里若隱若現的是一對水頭極好的翡翠,冰種,透明,將她漂亮的手腕襯托的更好看些。
她笑盈盈的進來,福身與馮淑妃與宋昭儀見禮。
馮淑妃哼了一聲:“景修儀不愧是得寵的嬪妃,這一身,倒都是好東西呢。怕不是把能穿的戴的都一次拿出來充場面了吧?”
“瞧馮淑妃娘娘您說的。您直接就說是覺得臣妾這一身好看不就行了。什么好的,也值得您這么酸?是這衣裳您沒有?還是這首飾您缺了呢?”沈初柳笑著,態度好的不像話。
可這話問的,馮淑妃還能說我還真就沒有幾身雪斷錦以及沒有這么好水頭的鐲子?
“本宮自然不缺!只是也不像你,這樣招搖的戴著。”于是只能嘴硬了。
“那還不好?臣妾這般招搖,馮淑妃娘娘只管與皇上皇后告狀就是了。臣妾這般喜歡這漂亮的衣裳首飾,想來皇上是很不樂意的。”沈初柳依舊笑著。
昨兒皇帝賞賜我這邊七八個大箱子,除非你是瞎了聾了傻了,不然就不該不知道。
換句話說,皇帝愿意給,我為什么不用?
留著便宜誰呢?
這話叫馮淑妃怒極,她不就是缺了寵愛么?
可也不敢做什么,只是恨恨:“但愿你永遠能這么穿才好呢!”
“多謝娘娘祝福。”沈初柳又道。
馮淑妃說不過她,也懶得再說了。
不多時,眾人就都來了,沈初柳又給康德妃和謹妃請安,眾人依次落座。
謹妃看了看景修儀,又看了看沈寶林,猶豫一下問道:“沈寶林可好?這些時候我也不好叫人去看你。”
沈寶林起身:“多謝謹妃娘娘,臣妾都好。”
“那就行,哎,你這清芷閣怎么比得上翠云軒,你要是在那,我也不必擔心你了。”謹妃故意看了一眼沈初柳。
沈初柳就跟聽不見似得,這蠢貨。
沈寶林尷尬一笑:“娘娘說笑了。”
“怎么是說笑,聽說昨兒你家里來人了?你母親來了沒?”謹妃明知故問。
沈寶林搖頭:“并未見著母親呢。”
“哎?這就是景修儀你的不對了……”
沈初柳將手里茶碗往桌上一放,力氣大了些,咯噔一下。然后似笑非笑的看謹妃:“娘娘繼續說啊,我手滑。”
謹妃……
謹妃沒法繼續了,半晌才道:“也無事,我想著你們姐妹受了委屈罷了。景修儀你畢竟位份高,可憐沈寶林只是個寶林,下面的人不知如何拜高踩低呢。”
“怎么沈寶林你被人欺負了嗎?”沈初柳看沈寶林。
沈寶林又不是真的傻,這是鳳藻宮,她就是再不曉事也不能這么說吧?
“想來是謹妃娘娘擔心臣妾,這些時候只是擔心家中的事,哪有人敢欺負臣妾呢。”沈寶林忙道。
“我就說么,皇后娘娘管理后宮多年,從來都是個公道的。雖說我們被禁足了這些時候,不過只是禁足,又不是進了冷宮,倒是哪里就敢苛待欺負了?”沈初柳柳眉一挑。
“再者說,謹妃娘娘說的委屈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怪皇上?那我們是不敢的,皇恩浩蕩,才將我沈家的冤屈洗清。便是禁足再久一點,也只有感激不盡。何來委屈?”
“正是如此。”沈寶林后來自然也知道當日她說錯了話,如今怎么敢說委屈?
“那倒是我多操心了。”謹妃尷尬一笑。
沈初柳笑了笑:“怎么會,謹妃娘娘是個嫉惡如仇,好打抱不平的人,自然是好的。”
只是前頭才說皇恩浩蕩,后頭就是嫉惡如仇,打抱不平,這惡是皇上,不平也是皇上給的……
謹妃也不知是聽不出,還是不敢回答就笑了笑喝茶去了。
康德妃坐在那,老僧入定似得,只是心想,謹妃是真沒用啊。
等到皇后來,這里戰事顯然已經停了一場了。
馮淑妃不說話了,謹妃也歇了,康德妃從不嘴上占便宜的。
其他人,要是麗充容和寧充儀不張嘴,就沒人敢惹沈初柳了。
要說,如今可真是能說獨孤求敗了。
皇后面色尋常的與眾人說話,將該說的都說了,就叫人都散了。
她心情肯定不怎么好,雖然不至于為她的父皇多難過,可沒了親人,也不是個能很快釋懷的事。
眾人各自散了,天熱,沈初柳今日只想回去睡覺。
都是狗皇帝的問題,她都沒睡足。
翠云軒里一切正常,而清芷閣里,陳寶林從回來就拉著臉。
隔一會就憋不住,站在了廊下罵人:“倒也有人欺負!一樣的人,人家都是九嬪呢,你還是個寶林呢!呸!寶林什么!你是什么寶林,哪家的寶林!內事省都不知怎么給你份利!你倒也好意思舔著臉收!你要有本事,跟人家學啊!倒是成日家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誰看呢!”
陳寶林素來暴脾氣,她就見不得一早謹妃那話,不就說她欺負了沈寶林?
沈寶林那扭捏樣子!什么意思啊!
她就是不服氣!
沈寶林坐在屋里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垂淚。
此時此刻,她也不敢鬧,鬧起來有什么好處呢?
“織錦,為什么宮里的路這么難走……”沈寶林輕聲問道。
織錦也想哭,只是安慰:“寶林不要急,這才哪到哪呢,等日后就好了。”t21902181{太}{悠悠}щww{tai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