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淑妃眼淚瞬間就下來了:“是母妃無能,叫你受委屈。不過不管怎么說,你還是你父皇的皇子,怎么都不能受委屈的。你還是長子呢。”
“是,母妃您也是皇后之下第一人,您平時也不要與旁人斗氣。”二皇子給謙淑妃擦淚。
其實經過了六皇子落水那回事,二皇子就迅速的成長了起來。
他雖然也還不算大,可已經知道未來的路難走了。
畢竟身為皇子,誰還不想爭?
要是有嫡子也就罷了,偏沒有,既然沒有,那皇子們都是一樣的起點。
何況,他的母妃是尊貴的謙淑妃,他比弟弟們的身份都要高。
不過,他經歷了這么多之后,也知道這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至少不會在莽撞行事了。
甚至于,因為馮家的快速倒臺與馮太后的過世,成長的更加迅速和細致了。
謙淑妃是沒有多少手段的,可她畢竟還有地位。
二皇子的處境究竟如何,他心里有數,可終究他身為長子,還是有勝算的。
何況,馮家雖然倒臺了,可馮家的娘娘不還在么?這也叫外頭看不懂皇帝的心思了。
“母妃不要急,如今形勢對咱么不好,您千萬不要與旁人起爭執。皇后娘娘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不惹她就是了。至于旁人……康德妃陰險,不過也不能無的放矢。至于景妃,她是恨當年那事,也是一樣,您不惹她,她也不會說什么。”
“瑞兒……”謙淑妃有些震驚。
一貫,是她保護孩子的,沒想到這孩子如今竟也懂得這么多了。
“母妃,兒子以后的路還長。您萬事不要心急。總有咱們娘倆過好日子的時候呢。”二皇子笑道。
謙淑妃點頭,低頭又擦了一下眼淚,終究是沉默下來了。
她一向沒有太多寵愛,哪怕是皇上對她最濃情蜜意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她剛進府那時候。
自打進宮,她生了孩子,除了先帝孝期,就再也沒正經得寵過了。
后來,她的心思也不在這里。
一心一計,想為孩子打算。
到如今,什么都抓不住了,也只有孩子,只有孩子還是她的孩子。
他們是最親近的人。
送走二皇子,謙淑妃沉默了許久之后道:“昔年,與馮家交好的那些人,傳話出去,叫我母親和弟弟們還是要維護。也許如今沒用,或許有一日,馮家或許能恢復以前的樣子。”
“哎,主子放心。”宮女應了。
謙淑妃就坐在了窗前沉默起來。
她確實……不需要在于后宮爭寵了,在最好的年華里都沒有爭出結果,如今再爭又能有什么用處呢?
這個中秋,就這樣不咸不淡的過去了。
家宴上,皇帝興致倒是還有,不過也沒多高。
眾人瞧著皇帝的神色,自然也就不敢鬧騰,早早的就散了。
剛好又是下雨,也沒的賞月了。
各自回去就算了。
九月初一,剛從皇后處請安回去的蘇婕妤就見了紅。
緊急叫來太醫,六個月就見了紅自然是不好。
太醫看過之后,也只說是坐胎不穩。
皇后只管與自己無關,其他的也不想多管。
不過蘇婕妤自己什么都沒說,只是請假,靜心養胎去了。
次日,北方的災情賑濟第一階段已經告一段落,修建民居的事還在進行。
為防止天氣寒冷下來凍死人,緊急往北邊調派了不少東西。很多地方都有集中扎帳篷的。
冬天北方不好動工,只能先搭建帳篷御寒。
等開春了再好好建房子。
這件事,齊懌修是直接調派了自己信得過的臣子,不管事情是不是能做好,至少不敢中飽私囊和不作為。
因為今年的災情,北疆等駐軍的地方倒是趁機吸納了不少新兵,活不下去的百姓們多投軍的。
這也就叫北疆兵馬擴大了不少。
沈長靖等人今年是不會回來了。
經過一個夏天的修葺,玉芙宮也已經修的差不多了。
沈初柳帶人去玉芙宮,皇帝也有興致的來了。
“如何?朕這些時候忙著沒來,你看過了吧?有什么不滿意就修。難得如今已經這樣修了,等你住進來再說就麻煩了。”
齊懌修說著,也四處看著,從進了大門,垂花門開始,到每一道廊柱都很是精致漂亮。
抄手游廊上雕刻繪畫著的都是以風景和神話故事為主。
寓意極好。
正殿這邊,自然是最好的,新漆的廊柱,新換的窗欞,玻璃也都換了。
東西側殿也是收拾的干凈漂亮。
正殿西側是書房,東側是一處供沈初柳休息和放一些自己喜歡的零碎物件的地方。
比如她如果喜歡繡花,那就可以在這里。
前面一進里,正殿正中間是一道門,通往后頭沈初柳住的正殿的。所以這里其實準確來說,是隔開的一處小院子。
正殿的兩邊房子基本上只是待客或者做別的用。不住人。
姚寶林的住處是東側殿,只不過這里的東側殿與后頭比可小的多了。但是再小也比翠云軒大,齊懌修自然不去看那。
不過路過也看得出不錯。
后罩房里,是奴婢們住的地方。
以及還有專門的幾間是庫房。
太監們住最最前面的倒座房,這里和里頭隔著一道垂花門呢。
正是太監們起居以及放些雜物的角落。
從正門進來是什么都看不見的。
布局是很合理,如今基本上大件都添上了,只等沈初柳搬家的時候,將東西都搬來就行了。
“想什么時候搬?”齊懌修問道。
“不急吧,來年再說吧。”沈初柳道。
齊懌修想了想:“也好,那就來年。等你搬進來,正好生辰,就大辦一次吧。來年,你的冊封禮也可以辦了。”
沈初柳一愣,倒是把冊封禮忘記了,妃位的冊封禮,那可就不是只在皇后那磕頭就算了的。
也是要應付外頭的人,這要是沒有個宮,還真是不成。
“臣妾都把這事忘記了,可見也是懶怠。”沈初柳搖搖頭。
齊懌修失笑:“忘了也有人提醒你,內事省早就預備了,你的禮服也做的差不多了。不過日子還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