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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還說:“皇上要不去別處吧,我也不好伺候。”
皇帝沒說話,只是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就抱著她進了內室。
她如今也不是完全不能侍寢,只是困了。
前日她就侍寢了,皇帝也一改過去的厲害,溫柔了不少。
上了塌皇帝才道:“不用你伺候,朕今日累的很,哪有那些心思。”
沈初柳就哼笑了一下不說話了,被皇帝攬住也沒動,很快就睡著了。
太醫說沈初柳身子需要調理三五年不是假的。她如今外表看只是瘦了憔悴了而已,可實際上損傷是很嚴重的。
她很容易累。
睡得也是格外的多。
很快就會睡著。
齊懌修確實是累了,不過一時間還沒什么睡意。感受懷里女人清淺的呼吸想,這女人以前睡著了也不是這么安靜的樣子。
還是傷著了。
胡思亂想著睡著,齊懌修做了一個夢。甚至,他都知道自己是做夢。
夢里,還是那一日的戲樓,沈初柳完整的喝了一整晚的湯。
然后還對他笑。
只是下一刻,她就倒在地上,吐了血。臉變得蒼白青紫……
周遭似乎沒有很多人,只有他和齊琰在。
齊琰只是哭,哭著叫父皇你為什么不救我娘呢?
齊懌修猛然從夢中掙脫。
這件事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
齊懌修才第一次,在這個深夜里想這些問題。
當時,他對太醫說保不住景賢妃就不必活著的時候……琰兒那眼神是什么?
他在害怕。
他怕自己一個不在意,或者故意?
那他的娘就沒有了。或者是又怕他沒有那么下令……
齊懌修想,他其實能懂,也不生氣。
他想,自己確實也偏心。父皇當年偏心華王的時候,他心里萬般不屑。
可如今,他自己也做了那個偏心的父皇。
不過,他至少不會看著自己的孩子們受苦。
也至少,他知道自己偏心的是個好孩子。
只是,什么時候起的呢?
其實一開始,他看四皇子也很好,也曾因為太后的血脈,對九皇子也特殊。
是從什么時候起,就很偏心齊琰的?
大約是,韓氏生的七皇子體弱早夭的時候?
看二皇子瑟縮,三皇子怯懦的時候?
還是,看見四皇子漸漸大了,那掩藏不住的野心和躲閃的目光的時候?
亦或者,越來越叫他失望的九皇子,體弱的十皇子。
齊懌修在黑暗里笑起來,其實都不是。
他就是偏心了。
哪有那么多理由?
因為懷里這女人,她美麗,獨特,驕傲。于是她生的孩子也驕傲,獨特,懂事。
他甚至羨慕齊琰。這孩子有他小時候沒有的很多東西。
他想叫齊琰保持這樣的意氣風發。至少齊琰很好。聰明,膽大,心細。
懷中的人動了動,翻身背對他。
齊懌修就這么攬著她,再度閉上眼,這一回,沒有什么光怪陸離的夢境。再睜眼,已經是要去上朝的時候了。
沈初柳一早醒來的時候,皇帝早就不在了。外頭又聽見熟悉的鳥鳴聲。
她翻身叫人進來伺候起身。
尺素幾個說皇上上朝去了。
沈初柳應了,起身洗漱用膳,然后才慢慢梳頭。
叫人請了楊美人來。
楊美人從鳳藻宮請安回來就被景賢妃請,又緊張又高興。
她一向覺得后宮里最優雅漂亮的就是景賢妃,她連打扮都想學景賢妃。
如今能單獨跟景賢妃說話,她多開心啊!
等到了玉芙宮,楊美人請安之后眼神亮晶晶的。
沈初柳一肚子話倒是叫這一雙眼看的堵住了:“坐著說話。”
楊美人謝過坐下,還是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這樣看我?”沈初柳笑起來。
“娘娘好看的緊,雖然如今有些憔悴,但是還是很好看。”楊美人道。
她的丫頭都想拉她一下了,什么憔悴,你能說嗎?
“你也好看。”沈初柳笑了笑:“此番的事,我要多謝你,要不是你,我只怕就不能坐在這里說話了。”
楊美人忙起身:“不不不,不是的,我……都怪我猶豫了,我應該一早就開口的,那樣娘娘就不會喝,一口也不會。”
“怎么能說你錯?你并不確定,能開口就是救我一命。我要是還怪你,豈不是不像話?”沈初柳柔和道。
她這之前,也打聽過了。
這個楊氏,就是個純真的性子,進宮幾年了,無寵也不著急,嘻嘻哈哈哈的。竟能跟以前老實欺負她的李美人做了朋友,不得不說也是個妙人了。
“娘娘,您真好。”楊美人星星眼。
沈初柳……
一肚子的話,這會子真是一句也沒法說了。
“我還沒謝你,你坐著說話,想要什么東西嗎?我知道,什么都比不得你救我。不過還是想給你些東西。你的位份,日后也可以再晉。”沈初柳道。
楊美人豪邁的擺手:“不用不用,就是娘娘……那個,您能教我怎么畫眉和眼睛嗎?我……好想學啊,就是學不會,畫出來就很奇怪不好看。您畫的最好了。”
沈初柳……
姑娘你真的是好清純好不做作跟外面的妖艷賤貨真的一點都不一樣。
“娘娘?”楊美人眼巴巴的。
沈初柳忍住扶額:“你學我畫?你的眉眼與我不同,自然不合適,我教你另外的畫法。”
楊氏生的是可愛型,甚至娃娃臉,她學沈初柳那高挑的眉毛和勾出來的眼線自然不合適。
圓臉挑起個眉毛自然是很奇怪的。
沈初柳就真教她畫淺淡又漂亮的柳葉眉和別的樣式,眼線也告訴她不要畫太長,只畫的短短的,顯得雙眼無辜又精神就很好了。
最后是折梅怕沈初柳累著,委婉提醒今天到這里吧。
楊美人倒是利索,聞言就起身說告辭了。
并且臨走還說了一句叫沈初柳哭笑不得的話。
她說臣妾定然不往皇上那湊的,請娘娘放心。
送走楊氏,沈初柳半晌才道:“你們說說,她這是個什么性子?”
張嬤嬤失笑:“依著奴婢看,這倒不像是裝的。”
“確實,許是本身就這性子吧,本以為來了您這里能收斂一二的,結果還是這樣。”折梅道。
“怪可愛的。”沈初柳最后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