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觀在臺上的這番獲獎感言說的是情真意切,讓在場的電影人都心有戚戚焉,熱烈的鼓起了掌。
杜優優也真誠的鼓著掌,心想道:這小子挺會說話。
接下來,終于到了最大的獎項“最佳影片”的頒獎時刻,不出意料的,《啼笑因緣》以其優良的制作水準和演員卓越的表現順利拿下了該獎項。
最后,《啼笑因緣》包攬了本屆香港電影金像獎的六項大獎,雖然稱不上破紀錄什么的,但也是非常傲人的成績了。
特別是后面的大獎拿了三個,更是印證著這部影片臺前幕后的高水準。
頒獎典禮結束后,林西觀約劇組幾個人去吃宵夜,于是大家都先去后臺換便服。
杜倫和杜優優的團隊都有好幾個人,不過負責造型的都已經回酒店休息了。
杜倫喊助理也回去睡了,他覺得自己在香港應該不至于有太多人圍觀,再戴上口罩就更沒人認識了,沒必要非帶著助理。
杜優優想了想,把安小慧也打發回去睡覺了,自己則是帶上了張非,以防萬一。
張非背著杜優優的裝備包走在她不遠處,里面不僅有杜優優的峨嵋刺,也有他自己的一柄可以伸縮的劍。
不過呢,這晚并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件,這頓宵夜在一派其樂融融的氣氛中結束了。
散場后,張非道:“看來那幫人是元氣大傷了,一下子沒法再湊齊那么多高手對你下手了。不然今天就是個好機會啊,畢竟我們零號在香港人手不多。”
“你們審了幾天審出些什么來沒有?”
“我又沒參與審訊,不過我也打聽了一下。他們六個動手的人分別叫胡大、胡二、胡三、胡四、胡五、胡六,那個后來抓到的胡大的老婆叫胡蝶,他們都是師從一個叫胡越的人。
這個胡越,據他這幫徒弟說,是海外隱世門派傳人,在東南亞經營的有一家連鎖武館,還有一家連鎖超市。
平時,他都是收一些普通弟子,并不傳授我們這種上乘武學,只有像胡大他們這種孤兒出身且資質極佳的,他才會收入門墻、從小教養,甚至還會給他們排序、賜姓。”
“可是,胡大、胡二什么的也太敷衍了吧?還有那個‘蝴蝶’又為什么名字與眾不同?”
杜優優貌似隨意的問著,實際上她對這種起名的方式非常熟悉,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被叫做“燕二”。這種起名的方式,讓她的感覺很不好,一些不愉快的記憶似乎又要冒出來了。
“這是他們在師門用的稱呼,其實他們都有自己的本名,只有那個胡蝶反而是真名字,她是那個胡越的侄女,所以她也沒有參與排序。”
“這個胡蝶功夫怎么樣?”
“不怎么樣,可能還沒胡大一半厲害,也就比那些世俗上能看見的所謂武術高手強那么一點罷了。
當時我們的人去抓捕她,都以為她很厲害,派了三個人一擁而上,結果兩三下就抓住了。”
“他們說了是怎么盯上我的嗎?”
“嗐,都是王猛那幫慫貨,他們開始是去新加坡追查一條線索,結果那個人有事情去了馬來西亞,他們又顛兒顛兒的追去馬來西亞。
好巧不巧的,那個人又是胡越武館的學徒。但是我剛才也說了,胡越的武館外面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武館,王猛他們根本沒看在眼里。
后來王猛他們一出手,恰好就被胡大他們發現了。胡大他們當然不能讓王猛的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這兩邊一交手,王猛那幫人哪是胡大他們的對手?兩下就被打翻了,把普濟大師的事和剩下的幾條線索,也就是包括你和宋老太太的事交代的底兒掉。”
杜優優不禁腹誹:交代的底兒掉?就連我自己都還沒搞清楚呢,他們還能搞清楚了?
張非繼續道:“胡大那幫人聽了忙給胡越匯報。在他們這幫徒弟看來,他們的傳承已經是最厲害的了,胡越知道了也不過就是當成一樁異聞罷了。
誰知胡越聽了之后非常感興趣,居然命令他們幾個制訂計劃,把剩下的那幾條線索全都摸排一遍。若是有所收獲,必有重賞。”
“這個胡越倒是很有眼光啊。”
“是啊,老實說,我們零號對海外隱世門派并非完全沒有了解,可是以前竟然從來沒有注意到過他。
聽那個胡大說,他師父胡越自己告訴這些弟子,說他年輕時并沒有這么厲害。后來等他到了二十七八歲,遇到了一個小師叔,傳授了自己一些師門的絕學,方才實力更上層樓,遠勝一般的隱世門派。
可當胡大追問小師叔在何處時,胡越說這個小師叔行蹤飄忽,只有等他來找你,你卻是找不到他的。”
“小師叔?比胡越還年輕?這胡越有多大了?”
“對,是比胡越年輕。胡越現在50歲,據他說那小師叔比他還小十多歲。”
“啊?那胡越遇到這個小師叔時,這小師叔不是才十幾歲?”
“是啊?如果沒有你這個例子在前,我肯定驚訝的合不攏嘴。不過想想你,你師父去世時,你才十五歲,不也學了一身通天本事嗎?所以,對這個小師叔我也沒什么太大感覺了。”
“呵呵。”
杜優優也沒法說什么,只好笑納了這番“吹捧”。
“張非,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個小師叔很有問題,說不定,真正對普濟大師的傳承感興趣的人——是他!”
“哦?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說不好,或許,是因為胡越給我的感覺,并不十分突出,反而是這位十幾歲就能教導胡越成為高手的小師叔,我覺得——很棘手!”
“可此人行蹤不定,甚至于胡大他們都不認識他。”
“這就更可疑了,若是身份見得光,有為什么連師侄都一面也沒見過?”
“胡蝶說她小時候見過一次,就記得長得很帥,不過已經過了十多年了,具體什么樣記不清了。”
“胡越五十歲,小師叔比他小十多歲,那現在應該是35歲到39歲之間吧?”
“差不多吧。不過知道這些也沒用啊?沒有長相、沒有姓名,除非是去審問胡越,不然想要找人,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那我們零號在東南亞有沒有什么行動能力,能不能去探探那個胡越的路數?”
“海外是有一些辦事點,但是那畢竟是海外,只能是有緊急情況的時候用來解決善后問題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去動用,不然對當地的政府不好交代。”
“嗯,行吧。我忽然想到:那個胡越這次折了這么多弟子,估計是沒什么實力對我暗中出手了。如果再來,恐怕就是他自己或者那個小師叔親自上陣了。這樣我們反而省事了,守株待兔即可。”
“有道理,不過萬一他們再請一兩個特別厲害的高手怎么辦?我們要不要請白前輩也來跟著,反正她現在也沒什么事兒。我和她加上你自己,應該就萬事大吉了吧?”
“不用。有你跟著我就夠了。要是有人襲擊我,你保護好自己,多撐一會兒,我解決完了自己的對手就來救你。別怕!”
“我怕個屁!”
張非郁悶極了,暗自發誓要好好練功,終有一天不讓杜優優再小瞧自己。
等二人回到酒店已經很晚了,幸好第二天沒通告,可以睡懶覺。兩人說好午餐時間再見面,便各自回房了。
杜優優這才有空看看手機,發現微信群里很多留言,家人的、朋友的、老師同學的、同事的,不一而足,都是祝賀她拿了金像獎影后的。
當然陸離也發了,而且看留言時間,應該是獲獎那會兒就發的了。
杜優優看看現在的時間,已經兩點多了,估計陸離已經睡了,所以她也沒有聯系他,反而是給安小慧留了言,說早餐不吃了,中午再一起吃飯,然后自己洗洗睡了。
第二天,杜優優睡了一個難得的懶覺,起來時已經十點多了,她收拾收拾,又鍛煉了一會兒,才出門去找安小慧和張非。
三人吃完午餐,安小慧便聯系楊婕,看看在哪約碰面,哪知道楊婕說今天黃爾嘉又臨時有點事,要參加晚上在澳門舉行的一個飯局,不能過來了。
杜優優拿過電話,問道:“什么飯局?”
“就是他新代言那個輕奢品牌的一個飯局,他們的各路經銷商在澳門這邊開會,然后晚上吃飯,老板請黃爾嘉過去露個臉。”
“哦,那你們別認真吃,隨便露個臉打個招呼就趕緊出來,怎么樣?”
“應該可以吧,那些都是生意人,跟他應該也沒什么話說。”
“那你問問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在澳門玩。”
“我問問……他說好。”
“好,那我們下午在香港玩一會兒,然后去澳門酒店等你們,我們再在澳門夜游一番好了。你一會兒發個地址過來。”
“好嘞。”
掛掉電話,杜優優把電話還給安小慧,然后略顯失望的道:“只能咱仨玩了,他倆沒空。”
于是三人逛吃逛吃了一下午,然后去了澳門。
張非自己開慣了車,對于一直打車感到很麻煩。
杜優優見狀道:“出門在外嘛,能打車已經很方便了。總不能為了玩這一天還去租個車吧?再說了,這邊方向盤可是在右邊,你沒這個駕照你能租到車嗎?就算給你租到了我也不敢坐!”
等他們到了楊婕告訴的酒店,看看時間還是早了點,估計黃爾嘉這會兒剛進場呢,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
張非道:“你看,就你催的慌。我們緊趕慢趕的,來早了只能傻站著,還不如悠哉悠哉的來,他反正在里面有吃有喝的,等我們幾分鐘也無所謂。”
杜優優瞪他一眼道:“里面一堆生意人,他又不認識誰,在里面能自在?有吃有喝有什么用?我敢打包票,他肯定巴不得馬上就出來。”
“那現在怎么辦?就在這門口一直站著?還是去大堂里等?”
“去地下車庫,楊婕說他們租了輛車。”
“他們租了輛車?誰開?誰會開?”
“黃爾嘉。”
“他怎么會開?”
“他在韓國當愛豆的時候,有段時間他們團被‘流放’到日本去發展,他在那邊學會的。”
“嚯,可以啊。黃爾嘉這小子,看上去像個大少爺,沒想到這自理能力倒是還不錯。”
杜優優道:“韓國愛豆,能堅持下來的那都是相當能吃苦的。我聽說他家境也還不錯,不知道為啥非要去當愛豆,要是在國內演戲,早就紅了吧。”
“也許就是喜歡唱歌跳舞吧,還有那種在舞臺上萬眾矚目的感覺。也可能是受韓流影響,畢竟他出道前那幾年韓流可是大行其道,他當時又還年紀小,也許看了,就喜歡上了。”安小慧推測道。
三人說著話,去了這家酒店的地下車庫。
到了楊婕說的片區,三人分頭去找她發來的車牌號,沒多大一會兒,安小慧找到了。
“在這邊!”安小慧呼喚著他倆。
等他們跑過去,安小慧指指車頂道:“靠你們了。”
原來,楊婕說她把車鑰匙放在車頂,讓他們來了自取。
杜優優看了看張非道:“靠你了。”
張非先輕輕跳起來看了一眼,是有把鑰匙在上面,于是兩手扒住車頂,微一用力,翻了上去。
等他拿著鑰匙爬下車來,四周看了看道:“不會被攝像頭拍到吧,到時候保安來抓我,可麻煩。”
“沒事兒,我們就在車上等,又不跑,看見就看見。他們要是來看,我就把臉給他們看,他們也就走了。”杜優優道。
“哎你說這楊婕哈,這車也沒多高,她就敢把鑰匙放在這,這要是路過一個一米九幾的,保不齊人家就看見鑰匙,把車開走了,當時候看她怎么辦。”張非看看面前的奔馳大g,忍不住吐槽道。
“行了,你別操這沒用的心了,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呢嗎?我們上車坐著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