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文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哈哈大笑,“怎么,我這剛說不同意,你們就受不了了?受不了可以離開,不送!”
一旁的秋風也不說話,而是站起身來伸手一指門口,擺出送客的架勢。
蘇辰念著秋文是落檸敬重的師父,不能鬧翻,那樣會傷了落檸的心,因此站起身來,打算另想辦法。
蘇阮知道哥哥這是認慫了,不過她可沒有慫,穩穩當當坐在那里,“老伯,自己沒有道理,就要趕我們走嗎?”
秋文氣得兩撇胡子都要飛起來了,別看這個小姑娘沒有大小聲,沒有瞪眼睛,可氣勢就硬了許多。
以前他覺得落檸那個脾氣就已經很不好了,現在才知道,落檸無非是紙糊的老虎,中看不中用,這位小姑娘才是深藏不露。
“不走你還想怎樣?”
蘇阮示意哥哥先坐下,這才不緊不慢地說:“您是大俠,總明白一些待人之道吧。我們從京城來,大老遠的,您這茶水沒有一杯,飯菜沒有一口,還拒絕了我們的提親,就這樣讓我們走?未免太沒有風度了。”
剛剛吩咐人去泡茶,結果人還沒來,倒給這小姑娘抓住了把柄,秋文嘆了口氣。
“好,那就留你們吃飯喝水,我這管夠,就算你們吃上十年八年也不可能把我給吃窮了,什么時候滿意什么時候再走,但親事是絕對不行的。”
蘇阮不依不饒,“老伯,我們是奔著落檸姐姐來的,要是沒有她,打死我們也不會到這里來。懇請您讓我們見見她,只要她親口說不答應,我們立馬就走。”
這一次秋文沒有答應,“不行,我不會讓你們見面的,就落檸那個腦袋瓜子,見到你們沒準就跟你們跑了。”
蘇阮眼珠子一轉,笑了笑,“老伯,您是怕叫了以后跟我們跑掉,還是說……她現在來不了?”
此話出口,不僅秋文畢竟,就連蘇辰也吃了一驚,“阮阮,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老伯做為師父,還能軟禁自己的徒弟嗎?”
秋文勃然大怒,“好啊,你們竟然如此冤枉我,我現在就不想看到你們!來人啊,送客!”
這次連蘇辰都不走了,坐在那里穩如泰山,“老伯,要么您就讓我們見見落檸,要么,就亂棍將我們打出去。”
“想見落檸?不可能!”秋文急了,“你們若是不識抬舉,那就休怪我不講情面。想動手?那就試試吧,讓我見識一下,怎么樣的一個蘇將軍!”
不等秋文動手,秋風主動請纓,“師父,讓我去會會蘇公子吧,殺雞焉用牛刀。”
秋文也想先看看這蘇辰到底有多大本事,好做到心里有數,便同意了,“小心點。”
“放心吧師父,我有分寸。”
秋風剛才一直沒有說什么,因為師父在這里,不需要他多嘴。
現在到了該出力的時候了,哪能繼續悶著?師父為了誰呢,還不是為了他,他也要盡力才行。
蘇辰看了看,“這里地方狹窄,我們去院里。”
“好。”
一行四人出了門,來到院子里。練武人家的院子,都是平平整整的,連一個小石子都沒有,非常干凈。
這里是后院,也沒有其他徒弟過來看熱鬧,很清凈。
蘇阮偷偷拉了拉蘇辰的袖子,“哥哥,要不我去吧。”
蘇辰搖頭,“我知道你現在本事比我大,但對付他們,我一個人就行了,你就安心歇著就好。”
“嗯,那你小心些。”
蘇阮并不擔心,哥哥的武功以前就很好,后來繼承了原主的本事,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算萬一有輸的風險,她也有把握出手幫忙,因此很安心。
后院靠墻的地方,也有一排兵器架子,上面羅列著五花八門的兵器,什么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鏜鐮槊棒鞭锏錘抓。
十八般的兵器應有盡有,秋風問道:“是比拳腳還是比兵器?喜歡用什么這里都有。”
蘇辰看也沒看,“還是比拳腳吧,刀槍無眼,萬一搶著了不太好。我們之間并沒有深仇大恨,何必動刀動槍。”
秋風臉上一熱,自覺這樣就敗了三分,度量不如人。“那好,放馬過來吧。”
“請了。”蘇辰也不客氣,飛身上前,第一個出招。
這關乎到他的終身大事,不能馬虎。不僅要娶到落檸,還要讓秋文心甘情愿的把徒弟嫁給他,那樣才叫完美。
否則就算落檸肯違背師命跟他走,以后這也會是落檸的一個心結。
十幾個回合下來,蘇阮看的清清楚楚,這個秋風武功底子還是不錯的,但缺乏實戰經驗。
跟身經百戰的哥哥比起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這也難怪,像他們這樣在家里練功,也就是起到了一個強身健體的作用,平日里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功夫也是需要打磨的,要通過跟不同的對手作戰,才能有更多的體會,從而提高自己。
現在不用擔心哥哥了,根本不可能輸。
果然,沒過多久,秋風就被蘇辰出其不意的一個掃堂腿給絆倒,緊跟著就被制服在地上。
蘇辰也沒有得寸進尺,看到對方被他壓制住,過了一會就放手了。
秋風也知道自己輸了,沒有胡攪蠻纏,面紅耳赤地回到師父面前,“師父,對不起,徒兒給您丟人了。”
“嗯……”秋文悶哼一聲,不太高興,誰也不希望自己這邊輸,“下去歇著,這里有我。”
說完,他提起前襟走下臺階,來到蘇辰面前,“蘇公子,我徒兒敗了算他沒學好本領,老朽我倚老賣老,也跟你過上幾招。”
蘇辰毫不在意,“可以,請吧。”
兩人重新返回場內,剛拉好架勢要動手,就聽到一個聲音叫道:“師父,別打了!”
兩人扭頭一看,從后門口的方向走來一人,穿著還是正常的樣子,只是jing神看起來不太好,有些憔悴。
蘇辰眼睛一亮,“落檸!”
說話間,落檸已經飛奔過來,咬著嘴唇看了看蘇辰,又看了看廊檐下的蘇阮,隨后撲通一聲跪下,“師父,別打了。”
秋文臉色不太好,“你怎么出來了?誰放你出來的?”
此時,另外一個聲音出現:“是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