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有田有點閑

第五百九十一章 不行

“誰家也沒你這么個忘恩負義的王八犢子!你個喪良心的東西,你有什么臉回來要家產?你當初偷走地契賣了,那地契就是我們王家的所有,你難道不知道?你都硬著心拿走了,不顧我們一家老小的死活!你爹被氣得中風躺在床上不起,你哥命去掉了一半,在醫館里銀子跟流水一樣的花出去。”

“那個時候,對咱們家來說,天都塌了!你知不知道那段日子,我們是怎么熬過來的?天天提心吊膽,吃了這頓愁下一頓!想出去借點銀子,家家都躲著我們。”

“為啥?因為知道咱們家沒土地了!沒來源了!成了破落戶了!你倒好,揣著賣了地的銀子,跟著達官貴人去過好日子去了!要不是你妹子咬著牙把這個家撐起來,你爹,你大哥墳頭的草都有一人高了,這個家也散了。你們還能坐在這大院子里,人模狗樣的說話?”

“如今這個院子,王家的所有,都是靠著你妹子掙來的!和你有屁的關系?你臉比磨盤大?也想分家產?我呸!一根茅草棒子都不會分給你!你在外面發財了,不說往家里給點,養活爹娘,如今還想分你妹子的東西?你要不要臉?是不是人?”

“少給老娘扯這些有得沒得,不是說拿了贖買田地的銀子回來嗎?不是說銀票在箱子里么,走,現在就去給老娘拿出來!”說著,就要扯著錢氏往外面走。

王永安忙攔著張婆子,咕咚給跪下來:“娘,是我說錯話了!我不該說要分家產!我只是一時有些委屈,好歹我也是爹娘的兒子,怎么分家這樣的大事,我一點都不知道,這才……”

然后又在屋里尋找王永珠,先前他就聽到了這個妹子的聲音,問老娘抽自己累不累的那個。

當時他一心要哄好王老柱,實在沒分心去看。

此刻一看,頓時眼睛一亮。

這才半年沒見,但是的那個又黑又胖的姑娘已經不見了,站在眼前的是一個穿著淺紅色襖子,皮膚粉白,眼睛清泠泠,臉蛋略帶著一點肉乎乎的感覺的漂亮姑娘。

要不是看那眉眼熟悉,他實在不敢相信,這居然是王永珠?

那氣派,那神態,哪里有半分鄉下丫頭的粗俗?比起自家的金釵來,還多幾分親和之氣。

王永安的心頓時沸騰了。

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自己的激動,王永安朝著王永珠行了一個大禮:“小妹!多謝你了!二哥做錯了事情,結果害得小妹你來替二哥承擔!都是二哥的錯!如今二哥回來了,你放心,二哥一定好好的對你!補償你的!”

王永珠看到王永安的眼神在看到自己后,猛然一亮,然后呼吸都急促了,又聽他擺出這種架勢來。

只冷笑:“你是誰二哥?我們王家可沒有王永安這個人,當初我記得爹可是說得清清楚楚的,只當沒生過你,將你逐出了家門。”

“小妹,二哥知道錯了,這不是回來認罪了嗎?”王永安陪笑道。

“那又如何?如今家已經分了,都是自己當家作主了,就算爹老糊涂了,能原諒你,那是爹的事情,與我何干?”王永珠冷冷的道。

王老柱頓時臉就青了。

王永富聽了這話,眼睛頓時一亮。

王永貴忍不住笑出聲來:“可不是,爹老糊涂了,我們可沒糊涂!像你這樣的人,咱們還是躲著點!不然,還得擔心家里的地契被偷啊!”

王永安心理素質極佳,被王永珠和王永貴這么嘲諷,也不發火,只尷尬的笑笑:“你們還是不原諒我?”

王永珠心里越發的警惕起來,換做以前的王永安,或者任何一個讀書人,被這般的指著鼻子罵,居然還能忍下來。

要么是城府極深,要么就是所求甚大!

而王永安只怕這兩樣都占全了。

她用腳都猜得到,王永安回來,要的恐怕就是錢。

只是,她已經徹底的斷了王永安的路,就算王老柱將他手里的本金都給了王永安,恐怕對王永安來說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更何況,王永珠不著痕跡的看了站在王老柱身邊的王永珍一樣,還有這個大姐在,他們兩個都是王老柱的心頭肉,眼中寶,只怕王老柱想要一碗水端平都難。

見屋里氣氛尷尬,錢氏和金釵也不敢說話。

王老柱掃視了一下全屋,想了想道:“天色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老四,如今就你的院子空著,要不讓老二先在你們院子里住幾天?”

算來算去,老大屋里孩子多,老三院子里有了自己,至于閨女和老婆子那院子,王老柱想都沒敢想。

琢磨了半天,也只有老四老實好說話,老四媳婦又是新媳婦,臉皮薄,想來不會反對。

王永平沒想到最后居然把王永安一家甩給了自己,頓時條件反射的去看王永珠。

見王永珠沉著臉,他立刻一個機靈:“不行!”

王老柱本以為老四會答應的,沒想到他居然直接就開口拒絕了。

“為啥不行?你們小夫妻住一個院子,空那么多屋子,怎么就不行了?”王老柱不滿的道。

王永安也忙道:“老四,你放心,我們一家只是暫住幾天,過了年就要回去的!不管怎么說,我們也是兄弟,就算分家了,血脈親情也隔不斷啊?再說了,就算是家里來個親戚,也是要安排住處的。我知道你們對我還都有意見,我能理解,我如今也沒想著你們能馬上原諒我,現在就當我是個普通親戚來,住兩天都不行?”

這新屋子看著又寬敞又明亮暖和,比起老屋子來強多了。

王永安自然想住在這新房子里,多哄哄爹娘才行啊!

“反正就是不行!”王永平知道這個時候他得在前面頂著,他要是一腿,爹肯定就要找上自己媳婦。

自己能說不行,自己媳婦可不能說不行!

因此也不說理由,就咬死了不行不松口。

沒辦法,王老柱試探著看向張婆子:“老婆子,你們住的那——”

張婆子也不說話,只揮揮手里的細竹竿子,王永安就忍不住皮都抖了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