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有田有點閑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不能再等了

還好外面進來的人似乎只是進來稟告了什么事情,然后就退出去了。

皇后和先帝的這番話,也沒有繼續下去,先帝就匆匆離開了。

又等了許久,彩云才敢偷偷從佛龕下鉆出來,順著小道溜回了自己屋里。

開始她還提心吊膽,整晚睡不著,白天還得強作鎮定。

過了幾日,她替的那個宮女,大半夜的出門,失腳滑入水里,淹死了。

別人都以為是意外,唯有彩云知道,這不是意外!

只怕是皇后發現了什么,問過那天是那位宮女當值,以為是她聽到了,然后處理掉了。

按理說那位宮女死了,事情就該結束了,誰都不知道當日聽到的是彩云。

她應該安全了。

可這幾日,她總覺得不妙,皇后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般。

她就知道,自己恐怕活不長了。

彩云知道自己恐怕逃不脫了,這次宮宴,不等她告假,就告訴她不用她伺候。

她就知道,也就是這幾日了。

本來是想靜靜的等死的,沒想到趙嬤嬤去找她,一時倒沒忍住。

說完后,彩云又是痛快,又是后悔害怕。

急忙推了趙嬤嬤出來,讓她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千萬別說跟自己見過面。

趙嬤嬤心中害怕,恍恍惚惚被彩云避著人推了出來,定了定心神,繞了個圈。

在御花園繞了半圈才又回到皇后宮里,不敢去找彩云,見那些粗使宮女圍在一起喝茶吃點心,也就湊了上去。

因著她經常出入皇后宮中,大家都知道她是榮宜縣君身邊的丫頭,也都習慣了,只笑著招呼她坐下,請她喝茶。

趙嬤嬤心中害怕,面上還要強作無事,就等宮宴散了,好跟著自家縣君回府。

沒曾想,這日宮中不太平,前頭宮宴出了事,匆匆結束。

榮宜縣君面色倉皇,跟著皇后回來,沒說幾句話,就帶著她匆忙離宮。

趙嬤嬤也不敢問,只得小心伺候著。

后來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又驚又怕,這才知道彩云聽到的那個消息有多么的可怕,若是讓人知道她知情,只怕自家主子縣君也保不住自己了。

因此,趙嬤嬤將彩云說的那些話,死死的藏在了心底,不敢吐露分毫。

等到宮中事情平息后,再進宮去,果然,再也沒有見到彩云了。

從那以后,趙嬤嬤越發謹言慎行,進宮再也不離開主子半步,也算是平安活到了現在。

這幾十年過去了,趙嬤嬤本以為她會帶著這個秘密到地下去。

可誰知道,這位世子夫人和齊家還有這樣一段緣分。

若是以前,趙嬤嬤肯定不會將這個消息說出來,可現在,她十分清楚,自己這些老人,還有高氏,生死和將來,都托庇在王永珠的一念之下。

她們如今再也幫不了夫人,若是能用這個消息,換得世子夫人對夫人好一些,也值得了。

至于其他的,她已經活了這大半輩子了,真要有個萬一,也值得了!

趙嬤嬤心里怎么想到,王永珠不說全部猜中了,也能知曉個七八分。

不過她也不介意,不管什么原因,能得到這個消息,就是意外之喜了。

趙嬤嬤說完后,又恭恭敬敬的給王永珠磕頭,行了個大禮:“老奴所言句句屬實,絕對不敢欺騙世子夫人。這些消息,除了死去的彩云,老奴再沒對別人提過一個字。”

王永珠點點頭:“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夫人會在府里好好的!”

說完,也不看趙嬤嬤抬起頭,臉上滿是感激之色,徑直去了。

回府的馬車上。

王永珠將趙嬤嬤給的消息,和高氏所說的,互相印證了一下。

先前的一些違和,想不明白的地方,倒是說得通了。

比如,齊樂那么高調,先帝居然能容忍,還能說出自己幾個皇子,任由齊樂挑選的話,這壓根就不可能好嗎?

皇帝都是唯我獨尊的,自覺血脈高貴,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他的血脈自然也是尊貴無比,哪里容得被下臣之女挑挑揀揀?

這豈不是打自己的臉?縱容人藐視皇家威嚴?

雖然不明白先帝給齊樂開了什么條件,讓齊樂放棄成為太子妃和下一任國母,而轉投草原大王子的懷抱。

不過想來,應該是先帝明確告訴了齊樂,她不可能成為太子妃吧?或者,若是齊樂不將草原大王子迷倒,就性命有憂?

想來,那所謂的私奔,不過是先帝和齊樂他們聯手做的一場戲。

不然,在大楚的地盤上,能讓齊樂和草原大王子逃到草原去?簡直是笑話!

更何況,齊樂在逃到草原后,齊家并沒有受到任何的牽連。

直到一年后,先帝突然發作。

這里面肯定發生了什么,導致先帝對齊家動手。

而齊樂應該是得知了齊家被抄家的消息,所以才說動了草原那邊對大楚用兵。

只是,若齊樂真要救齊家,為什么齊家的人被流放,她卻沒派人去救,而是放任齊家人都死在了流放之地?

還有,先帝將齊家流放的地方,選在赤城附近的衛所,是巧合還是故意?

這里距離草原距離近,若真是要對齊家趕盡殺絕,流放到嶺南豈不是更好?

更像是將齊家送到齊樂手里一樣。

雖然這里面最關鍵的那幾環還是扣不上,可王永珠已經很滿意了。

如今這世上知道真相的,可能只有齊樂,或者還要加上當今皇帝一個。

當今皇帝這里就不指望了,倒是齊樂那邊可以想想法子。

如果打通草原商道,那就有機會進入草原,見到齊樂,說不定倒是能知道真相。

想明白這一點,王永珠覺得不能再等了。

她本想著,再等幾日,等皇帝那邊下明旨。

可皇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這顧長卻的婚禮都過了好幾日,新娘子都回門了,他那邊還沒有動靜。

皇后那邊傳來的消息,她已經旁敲側擊了好幾次了,皇帝每次嘴上都笑呵呵的說好,可是就是壓著圣旨不發,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王永珠琢磨著,明兒個該遞牌子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