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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打我?”何大寶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被何意如此對付,是把他的臉踩在了地上。
他只覺得臉上疼得厲害,氣得臉都紅了。
“打你怎么了?你娘就教出你這么個玩意兒來?我再怎么樣,也都是你姐,給我老實點。”何意不滿道。
何大寶是弟弟,她是姐姐,姐姐不對,弟弟也不該動手。
再說布氏算是個啥玩意兒,見到人就說她是不檢點的。
她哪只眼睛看到她不檢點了。
何意很想問,她到底是哪里不檢點了。
衣裳是干的,和韓清江也有距離,根本沒有接觸。
韓清河也在。
布氏從哪里看得出來,她是不要臉的?
“你還說我娘,你娘才不要臉,你娘偷人,你娘活該沒了。”何大寶怒罵道:“你和你娘一樣,看到男人,就往上沖。”
對于逝者的尊重,還有對于母親的尊重,何意決不允許何大寶這么說周氏。
因為接受了些許的記憶,她清楚,周氏是為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這才沒了的。
這叫氣節。
是骨氣。
雖然看起來也有點愚蠢,她傻,看不透男人的心,才釀成了悲劇。
但,她的骨氣,是值得敬佩的。
她用自己的生命,阻止了流言蜚語。
加上何意后來長大后,漸漸的有了何大郎的影子,旁人自然是不敢再說她是野種。
不然的話,何意必定會一直都被人認為,是野孩子。
周氏是為了何意,在這個愚昧的時代,她真是沒有辦法選擇。
何意敬佩周氏,尊重周氏,絕非是一個的何大寶能詆毀的。
何意踩在了何大寶的膝蓋上,害得他不能站起來,只能盯著何意看。
剛才一巴掌,把何大寶的臉打腫了。
何大寶平時也不怎么下地干活,雖然已經滿了十四歲,但習慣了偷懶,是以,力氣自然是比不上何意。
何意以前每天都是要下地干活的,力氣也不。
雖然是女子,當成男子看,也問題不大。
布氏剛才還有點愣,她被今天的何意給嚇到了。
這幾天,這個賤蹄子,像是吃錯了藥似的,變了個人,誰也不理。
以前心謹慎,都不敢反駁她,現在竟然敢罵她?
打了她不說,還敢打了大寶?
看何意踩著大寶,就像是踩了她的臉似的。
她覺得臉色都是不好了。
剛才被推了一下,她惱得很,撿起地上還沒燒完的木頭,抬起來,朝著何意砸了過去:“你敢打大寶,你看我不揍了你!”
說著,沖了過來。
韓清江面色一凝,抬腳,制止了布氏。
韓清河也嚇了一跳,抓著布氏的衣裳,不讓她沖過去。
要是這木頭砸在了何意的臉上,那就燒壞了。
女人的容顏到底是有多么的重要,他們都清楚。
何意一旦是毀容了的話,別說是不好說親,怕是活著,都是很艱難了。
毀了容的人,得到的歧視,何意一個女子,豈能自己扛得住?
韓清江兄妹齊手,拉住了布氏。
布氏一不心,被絆倒了,手中的木頭,也甩了出去,正好甩在了何大寶的跟前。
何大寶本來就是被打了,跪在地上,這木頭過來的時候,火星子直接砸在了他的跟前,帶著熱意。
他被燙傷了。
隔著衣裳,都覺得疼。
“放開我,放開我。”何大寶掙扎了一番,因為,很疼啊。
火星子已經掉到了他的衣裳上,燒著他的衣裳。
“做夢吧。”何意輕笑,因為他力氣,她不費力氣,就能按住他。
從到大,因為周氏不在了,布氏作為后娘,生了個兒子后,在家里,更加是霸道。
何意在家里,少說是挨罵的,多的話,經常被掐。
有時候,胳膊都是印子。
幾天前,她被何大寶用木棍砸到了頭頂上,現在還疼呢。
要是沒有這一棍,她也不可能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她代替了原來的何意,活了下去。
和何大寶的恩怨,不是現在就有。
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有了。
想到腦袋上的疼,何大寶被燙傷,都是事兒了。
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都以為,她可以無條件的縱容他。
是男人就了不起?
連承擔責任都不敢的男人,狗都不如。
“你這個瘋丫頭,快放開我兒子。”布氏看到何大寶的衣裳都已經破了個洞,可心疼壞了。
到底是她的大兒子,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挨揍?
現在正好是九月的,天氣很熱。
稍微起了點山風,微風陣陣,本來是有點涼意的,但是對何大寶來說,是折磨。
被火星子燙傷后,得不到任何的處理,此時,他的面孔都已經跟著扭曲了。
“你這不能怪我吧?”何意無語,道:“又不是我朝著他丟火星子的。”
“對啊,你啥都沒有做,為啥說你是瘋丫頭?”韓清河也不解道。
韓清江勾了勾唇,道:“她哪能承認自己打了兒子的事實。”
韓清江兄妹在幫忙,何意笑了笑,道:“其實,放過你也是可以的。”
“除非大聲喊,姐姐我錯了,以后一定聽姐姐的話。”何意要求其實不高。
但,何大寶的臉直接黑了。
這個要求還不高?
這里是鄉下,又是下午,出來干活的人不少。
他要是這么一吼,大家都當真了,以后,他們再欺負何意,那就是不遵守諾言。
主要是,大家路過的話,興許沒有看到他們。
他要是這么一吼,大家都看了過來,這幅模樣,丟不丟人?
何意是故意的。
“不行,你不許喊。”布氏立馬出聲,道:“不能順了她的意思。”
布氏也怕丟人。
更何況,何意因為周氏的事兒,在村里,一直都是被人嫌棄。
布氏欺負何意慣了,現在這么丟人的事兒,若是被村里那些長舌婦知道了,那以后,自己還怎么立足?
指不定被人嘲笑,說是一個沒娘的野孩子都管不住。
何意勾唇,道:“不喊就不喊了,這么認真做什么,沒事兒,這火星子還能燒呢,不知道屆時,這條腿還要不要了。”
剛才,何意把燃燒的木棍踢到了何大寶的腿上。
雖然他踢開了,可衣裳已經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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