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朱雀逆襲記

第一百三十一章散

祠堂中有風吹過,燈火明滅,將夏端墨的身影拉長又縮短。

終于,夏端墨將靈牌放回供桌之上,上面寫著“愛妻朱雀之位”幾個大字。

“我該怎么辦?朱雀,你告訴我好嗎?”夏端墨喃喃的自語,“顧先生說,你已被赤炎派殺死,是赤炎派的掌門孟金剛親口所說。我要給你報仇,就要借助外力,可是違心之事我不想做,但又有什么其它的辦法?”

風又大起來,燈被吹滅,祠堂中陷入黑暗。

將要天明的時候,朱雀趕到京都城。隨著入城的人流,朱雀神情恍惚的前行。

一路信步走來,不知不覺的來到天元酒樓,這是自己在京都的第一個產業,有難以割舍的情懷。

時間尚早,酒樓大門緊閉,再轉首望向鏢局所在地,大門上布滿灰塵,鏢局的牌子也已不再。

朱雀長嘆一聲,向自己的宅邸行去。

熟悉的路,熟悉的門,推門而進,正在打掃庭院的小斯抬頭看了看,有些疑惑的詢問:“請問,閣下找誰?”

朱雀不由一愣,仔細看去,這個小斯不是自己走時的人,但是又好像在哪里見過。

此時的朱雀滿腦子都是夏端墨大婚的事,對這些那肯在意?隨口問道:“孟良呢?把他找來,我有事問。”

然后,輕車熟路的想正屋走去。

聽朱雀的口氣加上一副主人的姿態,小斯怔了一下,仔細的一看,依稀有老板的影子,只是臉上花的一塌糊涂,發髻也是松散的不成樣子。

跟著朱雀走了幾步,小斯試探地問道:“您可是老板?”

對自己稱呼老板的,只有自己收留的那些孩子們。朱雀停下腳步,回轉身來,剛要說話。

門外響起急驟的馬蹄聲,然后一個身影沖進來,邊跑邊高聲呼喊:“老板回來了嗎?”

等來人看清站在院中的朱雀,想收住身子已是不能,急切間腳跟拌在一起,跌倒在地,人卻是哈哈大笑,直接躺在地上不肯起來。

另一個身影也走了進來,卻是沒有這么慌張,走上前給朱雀施禮,不忘有腳踢了地上那人幾腳。

朱雀看到是書琪和小乙心內一陣感動,知道兩人是因為放心不下自己,這才連夜騎馬趕回。

小斯沒認清朱雀,但是對書琪和小乙實在是熟悉的很,這時也知道是老板回來無疑了,將手中工具一扔,各院躥著招呼起人來。

書琪這會兒拉著朱雀進了屋,打好水,讓朱雀梳洗。朱雀這才注意到自己只顧趕路,連梳妝也忘了,怪不得剛才小斯認不出自己。

等朱雀梳洗完再出來,院子中已然黑壓壓站了幾十人,依個看去都是自己收留的那批人,不見孟良等人。

在屋內時,書琪已經告訴朱雀,朱雀的死訊已經傳遍京都,但是書琪等人并不相信,一直在等候朱雀的歸來。

安慰了大家幾句,朱雀便讓他們散去,只留下了書琪一個人。

“孟良去了哪里?為何在京都也不見他?”

“在聽到范家是娘娘遇襲的幕后黑手時,孟良先生帶著原先的那些守衛,直接沖進了范府。也幸虧他們阻攔,御林軍趕到時才將范家全部捉拿歸案。”

頓了一頓,見朱雀一副等著下文的意思,書琪接著說了下去。

“那一戰,聽說很慘烈,孟良帶的人活下來沒幾個。”

朱雀心中一陣悲戚,她知道孟良等人這些年活著,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為娘娘報仇。如今雖然戰死,也算是了卻心愿的一種方式吧。

“孟良活下來了嗎?”

“孟良先生受傷不重,現在應該傷勢痊愈了吧。”

“他在那里?我要去看看。”

書琪一陣猶豫,在朱雀的目光下不得不說出實情。

“孟良先生因私自闖入朝廷官邸,并意圖加害,被抓進大牢。”

朱雀聽吧,怒由心生,孟良是幫助朝廷除害,何罪之有?為何要抓入大牢?

“那……二皇子,沒想辦法解救?”

“孟良先生臨去前將酒樓等都交給我管理,留下與二皇子緊急聯系的方法,我才能得見二皇子。我找到二皇子時,二皇子也是在尋辦法搭救孟良先生,誰知道負責這事的是當朝宰相,二皇子的話絲毫不起作用。聽說,這幾天就要問斬。”

朱雀氣的將手重重的一拍桌面,當場大罵:“這個狗官,分不清是非好歹,我朱雀倒要去會上一會。”

書琪知道朱雀的脾氣,很少見她生氣的摸樣,當即也不敢說什么,只是做好了準備,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要跟著老板。

朱雀并不是沖動,她有自己的打算。今日是夏端墨大婚的時刻,等見證完拜堂,自己就真的身無牽掛了。去救孟良,哪怕就京都翻個天又怎樣?大不了去其他國家便是。

主意打定,先著手安排起來,將酒樓等產業的各種契約裝在一起,命人送到覃建國府上,將賺的金銀分成若干份,散與自己原先收留的眾人,讓他們離開京都自己尋找落腳之地,足夠他們一生無憂。

默默的分配完,時間已近午時,身邊只有書琪和小乙不肯離去。朱雀拗不過,想到自己能去的只有蒙國,就安排他兩個先去蒙國,自己救出孟良后追趕他們。

書琪和小乙這才轉身離開,約定關隘外蒙國邊界不見不散。

一切安排好,朱雀真正的放下心來,自己這些人,不能因為自己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

看看天色,朱雀走出宅邸,將門掩住,往夏端墨的府邸而去。

此地離夏端墨的府邸不遠,大街上的人流朝向的都是一個方向。皇子大婚,舉國驚動。

朱雀的步履不緊不慢,斗笠上的紗巾,使自己的面部看起來有些朦朧。一襲水綠色的長裙,讓整個人顯得清麗脫俗。

無形的氣場散發出來,沒人敢靠近,人流雖眾,朱雀身邊倒顯得空曠。

朱雀已不屑于易容,她想向世人宣告,朱雀就是朱雀,是獨一無二的,無論做什么,都不須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