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肖哲幽深的雙眼睜開,下一刻就朝著婁箏這邊看過來,好像知道有人在偷看他一樣,感官敏銳的可怕。他眼神冰寒犀利,讓人不自覺的就跟著發抖,讓婁箏駭了一跳。
預估了一下兩人的實力和現在的狀況,婁箏“咕咚”咽下了口口水,大著膽子詢問道:“你受傷了?要不要緊?”
雖然隔了扇門,兩人相距也有十幾米,但也并不是完全隔音,肖哲能聽到她說了什么。
空氣中還是有很淡的omega信息素飄散開,不過這么一點信息素對肖哲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了,他瞥了婁箏一眼,婁箏明顯能發現他的眼神中包含的深意,但接下來他并沒有說話,而是朝著她搖了搖頭。
婁箏淺淡的眉毛都要扭起來,眼前“冷淡”的肖哲實在是有些讓她不適應。
再向外面看過去,肖哲已經靠在墻壁上閉上了眼睛。
這種沉默也讓婁箏明白,現在這個肖哲并沒有與她交流的心情。
于是,她也只能先安靜下來好好想想這一切,順便看看這個房間內有沒有別的值得她注意的線索。
從剛剛肖哲義無反顧冒著生命危險將她救到這里,婁箏明白他對自己應該沒有任何惡意,而他能夠在通道里休息,也說明這里暫時是安全的,那她并不用擔心這么多,眼前當務之急是了解這個世界基本的常識。
看來,第一次莫名其妙來到末世已經讓婁箏積攢了不少有用的經驗。
肖哲煩躁地瞥了眼作戰室門上的窗口,見那個纖細的身影消失了,他松了口氣。
他是作戰經驗豐富的執行官沒錯,但讓他應付柔弱的omega卻有些力不從心,特別這個omega還有許多與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幾乎讓他頭痛欲裂。
婁箏已經打破了omega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的印象,讓他更堅定的認為omega這個種群實在是可怕。
搞不懂,這么可怕的omega們竟然會是每一個alpha的向往!那些alpha是不是有病!全是一群精蟲上腦的沙文豬!
“咳咳,親愛的執行官,這些完全不能怪alpha戰士們好嘛,這完全是因為你的心理扭曲,這是alpha的本能,而且是為了人類朝著更強大邁進的高貴的本能!執行長,你在心里抱怨這些的同時,你有想過之前你被美妙的omega信息素操控時,也是一只令人討厭的沙文豬嗎!”
在肖執行長這么想的時候,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個憤怒反駁的聲音,無情地拆穿了他。
這個突然冒出來說話的聲音是應急空間紐上的人工智能。它的程序是肖哲的omega母親設置的,經常能讓這位冷面執行長黑臉。
肖哲按捺下自己的黑臉,“我們還有多長時間才能聯系到聯盟總部。”
“親愛的執行官,哦不,親愛的受虐狂沙文豬alpha,我暫時還不能聯系到總部,哈克星的所有信息訊號都被蟲族干擾了,起碼還要等上一天,我才能試著重新搭建通訊橋,您現在還有時間,您可以想想您那連信息素都不會釋放的beta未婚妻,呵呵噠!”
都不用肖哲讓它閉嘴,空間紐就自動關閉了人工智能。好像不忍目卒肖哲這個alpha自甘墮落的樣子。
在廢棄太空堡壘里的時間是非常難熬的,特別是肖哲身上還有蟲族的寄生蟲卵。
那些蟲卵被孵化后,直接以肖哲體內的血肉為食,毫不夸張的說,女生來大姨媽的疼痛也比不過被寄生蟲族啃噬。
機甲和隨身的空間紐全部在戰斗時損毀和丟失,唯一剩下的也只有一個應急空間紐而已。
應急空間紐內的空間不大,并沒有修復倉,只有一些能維持基本生存的物資。
經過幾十年戰爭,哈克星的環境已經變得相當糟糕,就連生命最頑強的植物都在這顆星球滅絕了,晝夜氣溫相差甚至有幾十度,也只有蟲族強悍的身軀才能在這種環境下自由行動和生存。
廢棄太空堡壘雖然能隔絕蟲族的勘察,可里面的設施完好的已經所剩無幾,就連最基本的供電都已成問題。
夜晚一降臨,這里就像是一個迅速降溫的冰窖。
讓人冷的發顫。
婁箏身上穿的還是末世時的羽絨服,里面有厚實的保暖內衣,可即使已經捂的這么嚴嚴實實,她還是覺得身體沒有一丁點兒溫度,如果此時室內放著一杯水,不用懷疑,將會立馬被凍結成冰。
縮在角落里,婁箏渾身都在發抖,只能盡量抱緊自己。不斷朝著雙手呵氣,搓手,企圖讓自己暖和點,但這法子根本沒用,婁箏只能站起身,在作戰室內來回跑動。
被體內寄生的蟲族啃噬的肖哲昏昏沉沉,好不容易才讓神經麻痹睡著,就聽到作戰室里傳來來來回回的跑步聲。
他黑著臉朝著作戰室看了一眼,不明白這個不安分的野生omega又在干什么!
如果此時應急空間紐開啟智能的話,肯定又要破口吐槽。
肖執行長身上穿著聯盟特制的作戰服當然沒有感覺,這種作戰服隔火隔水又隔冰,并且有很強的韌性,保溫這種小事自然不在話下,況且他還是皮糙肉厚的alpha。怎么可以與柔弱膽小何時何地都需要被呵護的omega相比!而且作戰室里面還是一個未成年的純凈omega!她連自己發qing都不知道!
不過到底肖執行長還是一名合格的紳士,即便他遇到的這個omega有很多地方差點讓人跌掉眼鏡,但毫無質疑的是,她仍然屬于omega種群。
扶著墻壁起身走到作戰室對面,通過透明窗口看到里面的情景,肖執行長的濃眉微皺,怔了片刻,走到門前,在門上輕聲敲了兩下。
聽到敲門聲,婁箏立馬停下動作轉身防范地看著他。
肖哲忽略她眼中的質疑,將應急空間紐在窗口前晃了晃,然后冷冰冰的道:“我把它放在門口,你自己開門拿。”
婁箏雖然奇怪他怎么又愿意與自己說話了,可卻并沒有立即放下防備,她朝著門口走近了兩步。
肖哲做完這一切后,就轉身離開,再次回到了不遠處通道的墻壁邊靠坐著。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