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天沒亮,婁箏就與肖哲一起出發去往小麥哲倫星系。
這次第十軍由五皇子親自率領,是救援的主要部隊,十五軍由肖哲統領,只有兩個師的人數。
婁箏被肖哲秘密安排到十五軍中,時刻跟在他的身邊,不多久十五軍所有的人幾乎都知道肖哲身邊的婁箏。
婁箏的身份早就在星網上被泄露了,此時她再次出現在人面前,難免會引起一陣騷動。
她作為一名脆弱嬌柔的omega竟然時時刻刻被肖執行長帶在身邊,這就不得不讓那些單身alpha機甲戰士想入非非了。
服用了omega抑制劑的婁箏與人相處給人的感覺與一個beta無異,這讓她反而多了一分親和感,時常走在航母上的時候,都會有激動的十五軍alpha機甲戰士與她打招呼,順便被人套幾句話。
問的問題也無非是關于肉搏戰,她會不會駕駛機甲,如果會的話,為什么不參加星網機甲比賽,與肖執行長到底是什么關系這類的。
婁箏脾氣好,在航母上,又受到大家頗多的照顧,所以與這些友好的alpha機甲戰士相處的都很愉快,也盡量回答他們的問題,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但每當這個時候如果被肖哲看見了,他的臉就會瞬間變黑,下一秒就會將婁箏身邊的單身alpha們全部轟走。
婁箏對他這種行為很無奈,私下里與他提過一次,但是他當時嘴上雖然答應下來,可過后卻還會這么做。
后來大家都學乖了,也只趁著肖哲不在的時候與婁箏聊天。
十五軍里種種因為一個omega而引起的微小的變化。很快就被五皇子的人發現。
航母的指揮室內,五皇子一個人坐在虛擬沙盤邊,左手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一塊晶瑩的透明琥珀。細看五皇子手中的這塊琥珀很奇怪,一看便是人工制作的,里面并非是古生物類,而是像一塊沾了血漬的布。
其實這塊布是從五皇子之前的舊軍服上裁剪下來的。
他瞇著深藍色的眼睛看向虛擬沙盤,嘴唇輕動。好像是在喃喃自語:“果然。他將婁箏給帶來了。”
五皇子又凝眉深思了一會兒,才叫守在外面的一名近衛進來,低聲與他說了一會兒話。
“按照我吩咐的辦。快去。”
近衛行了軍禮,就很快退了出去,去辦事了。
在小麥哲倫星系的駐扎的伊斕已經知道了婁箏跟隨肖哲來前線的消息,而這個時候。文嘉也已經到了她這里。
伊斕與十七軍后勤部門駐扎在小麥哲倫星系莫奧主星的最大臨星,而文嘉是一天前找到她這里。
肖將軍帶著十七軍在前線。并不能每晚都回臨星,所以伊斕做主收留了文嘉。
這天晚上,文嘉陪著伊斕用了晚餐,正準備起身回房間休息。肖將軍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有些事,伊斕想了幾天,本來就準備當著丈夫的面與文嘉說清楚。肖將軍回后方的時間不確定,現在是個好機會。正好趁著丈夫也在,伊斕就將文嘉叫住了。
文嘉回頭,看著伊斕,好似不明白她要說什么一樣。
伊斕嘆了口氣,朝著她招手,“文嘉,你過來坐下,阿姨有些事情要跟你談談。”
文嘉渾身一僵,她從來都知道肖哲的這個母親并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角色,之前就算她對肖哲再怎么挑剔、頤指氣使,但卻從來不敢在伊斕面前這么做。
在她面前,她都是一副乖巧懂事又善解人意的樣子。
殊不知,裝的再完美,只要真性情不是這樣,也遲早會暴露,有肖將軍在,十七軍可都是伊斕的眼線,文嘉到底是怎樣的品格,又怎么能瞞得過她。再說她比文嘉多活了七八十年,可不是白活的。
伊斕將肖將軍脫下的披風交到家用機器人手中,又看著家用機器人在餐桌上擺好飯后甜點,這才微笑著對文嘉開口:“文嘉,阿姨沒記錯的話,你今天三十五歲了吧,時間過的真快,一晃眼,你就在我們家待了二十年了。”
文嘉坐在軟座上身體卻有些僵硬,她扯了扯嘴角,勉強回答:“是啊,時間過的好快。”
“其實當初你父母那件事,并不是我們不想幫忙,而是太匆忙了,等我們得知消息的時候,也已經遲了。這么多年,我和你肖伯伯也很愧疚。”伊斕聲音放輕,說的話真的像是真心在和一個晚輩惋惜。
實際上真相卻并不完全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也并不是當初文嘉逃到他們家中親口與他們訴說的那樣。
文嘉父母兄長突然被神秘人刺殺的內幕,他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文嘉的父母卻也完全不是無辜的,當時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鋌而走險,威脅國會內掌權者之一,因為如此,后來引來殺身之禍。
當時肖將軍還親自去勸了好友——文嘉的父親,但他們夫妻兩人那時已經騎虎難下,根本就沒有回頭路了。
如果說嚴重點的話,好友夫妻二人算得上是咎由自取,但這樣的真相,肖將軍夫婦卻不好與文嘉一個孩子說,之所以這么多年,肖將軍都沒有在文嘉面前提及為了好友報仇,就是想她早些把父母兄長的仇怨淡化,但顯然文嘉并沒有領會他們的好心。
甚至心里可能都是無比埋怨的,認為肖將軍位高權重,又是議會的掌權家族之一,是父親的從小的好友,父母兄長慘死,這么多年,都沒想過幫她報仇,根本就不配做父親的摯友!
不錯,文嘉心里確實就是這么想的,肖家將她當做親生女兒照顧這么多年,她不但沒有感激之情,反而心里怨恨肖將軍不幫她的父母報仇,這么多年來的養育之恩,她卻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是肖將軍夫婦欠她的父母的。
所以她成年后,不但不感激肖家,反而暗中想要投靠五皇子,想在星網機甲比賽上打十七軍的臉,雖然這些事情都沒能如她的愿,但她心里的怨恨卻從來沒有減少,不但如此,甚至因為她心理慢慢地扭曲,反而開始怨恨上肖將軍夫婦乃至厭惡肖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