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把厚厚的窗簾掀開一條縫兒,周星緯悶了口酒,現在天色已經完全黑透,黑夜中的s市仍然繁華熱鬧,霓虹燈,廣告牌,人群交相輝映成一條燈火的長河。
玉茗豪庭對面就是周家的梵天會所,只隔著一條川流不息的馬路。
梵天會所旁邊的一樓就是臨水江南。
周星緯不自覺把視線落向了臨水江南。
突然,他的眼瞳一縮,臨水江南玻璃窗旁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他找了幾個月,就在他幾乎想要放棄的時候,她突然出現了!
周星緯一把將窗簾拉了起來,朝著宴會廳的出口跑過去。
這時候臺上的司儀正找過來,因為兩個節目后周星緯和肖瑾的訂婚儀式就要開始了。
肖嘆也發現了周星緯的不對勁,跟司儀打了個手勢,讓他從另外一個方向追過去。
周星緯的手剛剛觸到大廳的門把手上,就被肖嘆拉住了胳膊。
肖嘆眉頭緊緊蹙了起來,一張偏陰柔的臉黑沉著。
“星緯,你去哪里?訂婚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周星緯滿臉著急,不耐煩地拉開肖嘆的手,“我現在有急事,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周星緯不顧肖嘆的攔阻,拉開了大門,就要離開,司儀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和肖嘆一起把周星緯攔住。
“不行,你如果有什么急事,告訴我,我幫你去做,但是現在不能走。你一離開,肖家和周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在幾人拉扯間,周父派了人過來。
這下,四五個人,周星緯真的是想離開也離開不了了。
周星緯只能轉身,回到宴會廳,他一把甩開肖嘆再次拉著他手臂的手。瞪著他。憤怒道:“你不就想著把你妹妹賣了,借我們周家的勢!好,我今天就成全你!”
周星緯黑著臉朝著宴會廳后臺快步走去。
肖嘆頓在原地。好看的臉因為周星緯的話陰沉的厲害。
周父在后臺等著兒子,見到他就先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罵完后又拍拍兒子肩膀安慰,“只是訂個婚罷了。又不是真讓你娶肖家的那個刁蠻丫頭,等父親拿到了該拿到的。這樁婚約隨便你怎么處置,到時候就算你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娶了,我和你媽都不攔著你。”
周星緯聽到父親這番話后,黯淡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真的?”
“你是我的獨子,雖然不爭氣,但是你從小到大。我和你媽騙過你嘛!快去收拾一下,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周星緯面無表情給肖瑾戴了訂婚戒指后。就匆匆離開了會場,連后面請未婚妻跳舞的程序都沒參加。
肖家幾乎是被當場打了臉,一家人臉色都不好看,肖嘆全程更是一直眼神陰冷,可面對其他的豪商時,還不得不保持著笑容,甚至笑著接受別人的諷刺。
周家父母對周星緯可謂是溺愛,見兒子真的好似有什么急事要離開,這次居然沒有阻攔。
呵呵笑了兩聲就把這件事蓋過了。
肖瑾一個女孩子被人這樣對待,委屈到不行,走到哥哥身邊抱怨了兩句,肖嘆不但沒有安慰她,還冷冷的把她嘲諷了一頓。
最后還是謝小云出面,安撫了兩兄妹,帶著肖瑾先離開了宴會。
謝小云當年被扶正就用了下作的手段,加上本來就是從不干凈的地方出來的,在上流圈子中一直都被那些貴婦隔絕在外,雖然當了肖父二十多年的正經妻子,不過在圈子里與她有來往的貴婦沒有幾個,這個時候,走了倒也省得尷尬。
周星緯一口氣跑向街道對面,竟然連紅綠燈都不顧,等到喘息著站在臨水江南外,剛剛看到婁箏的靠著玻璃墻的座位已經換成了別人。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攥緊,身后還響著剛才因為他亂闖紅燈司機的謾罵聲。
周星緯充耳不聞,他邁步快速走進臨水江南,不死心的又找了一遍,就在他進臨水江南的時候,婁箏和寧慧剛剛開車從地下車庫中出來,滑入了車流中離開了這處地方。
周星緯的尋找注定是沒有結果的,詢問餐廳里的服務生,服務生搖頭,餐廳里一天的客人絡繹不絕,他們只負責招待,怎么會詢問客人姓名。
失魂落魄的周星緯只能離開,他沒有再回到宴會廳,而是直接回了家。
婁箏把寧慧送回家后,自己才開車回到公寓。
時間盡管難熬,可還是飛速流逝,三天后,婁箏突然收到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肖成海過世了!
想過肖嘆會用的手段,可是完全沒想到他竟然畜生到能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手!
肖成海以前身體一直很好,只有輕微的心臟病,可是這次他居然是心臟病突發導致的死亡!
婁箏記得,當初肖哲出事的時候,肖成海的心臟病都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可見他的病情并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
婁箏是從別的渠道得到的消息,昨夜發生的事情,現在肖成海的死亡還沒有公布,估計也就只有肖家的人知道。
拿起身邊的手機撥通陳奕諾的電話。
十分鐘后,陳奕諾就出現在了游戲里。
他幾乎是抖著開好友列表,給正在副本中的肖哲發私信。
“阿哲,老地方,快,我有急情要和你說。”
肖哲因為霜天崢嶸幾天都未上線心情煩躁的厲害,正在副本中虐怪,收到陳奕諾的消息,心口跟著一緊。
陳奕諾是個科學狂人,恨不得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投入到自己的研究中去,如果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肖哲不敢耽誤,幾分鐘后,兩人就在旅館房間匯合。
陳奕諾一手撐著額頭坐在桌邊,見肖哲進來,轉頭看向肖哲。
肖哲嚴肅著臉盯著陳奕諾艱難的表情,“到底是什么事。”
陳奕諾抿了抿干澀的嘴唇,咽下口口水,又閉了閉眼睛,這才一口氣道:“阿哲,肖叔叔昨晚去世了。”
肖哲的瞳孔一縮,筆直的身形突然搖晃了兩下,他一把扶住身邊的柜子,閉上眼睛,澀澀的道:“肖嘆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