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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
張秀蘭的話音剛落,面對的林慧萍就摔了筷子。
張鐵生身子微微一動,張了張嘴就想說話,被林慧萍一個厲眼給瞪了回去,又不敢說話,只能在桌下偷偷拉了女兒衣角一下,兩個人吵架總有一個人要讓一讓的。
張秀蘭視而不見,慢慢的把嘴里的飯咽下去,才開口道,“媽,我哪說錯了?是二哥干活了?還是二哥沒有吃這口糧?你不總說我將來是要潑出去的水,以后能指望的還不是兒子嗎?那你就趁著還能干得動活,就試試能不能靠得住兒子,不然等到老了,二哥不養你,你再來找我們這些當姑娘的,我們可也有話說了。”
“你二哥孝順著呢,不像有些沒心肝的,自己在外面受了氣,只知道回家里來硬氣。”林慧萍也是個吃軟怕硬的。
以前張秀蘭的窩囊又像極了張鐵生,林慧萍自然是不喜,可此時看著她這硬氣起來,到有幾分像自己的樣子,難得多打量了幾眼。
張秀蘭自顧的吃著飯,“那媽就去叫二哥上地吧,他要去我就去,他不去我也不去,比較起來我還是個閨女呢,你看看村里哪家是閨女上地干活,大老爺們在家里呆著的,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張鐵生在一旁暗暗著急,閨女這話又得讓媳婦發火了。
不過到是讓他意外,林慧萍一口應下,“好,我看你二哥上地,你還怎么找借口躲懶。”
張秀蘭也不接話,心下冷笑,別人她不敢保證,張躍進她可是太了解的,好吃懶做又自私,就是一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
二十好幾了還混著,要不是靠著家里人,早就餓死了。
再加上個嘴饞又懶、愛挑撥離間的媳婦,兩口子可真中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在一起合起伙來算計人,特別是自己的親人。
不過說起來她那個二嫂也算是個聰明的,面子上從來都沒有表露出來過,到也有幾分手段。
記得上輩子她聽村里的人帶信說二嫂生了個丫頭,看著眼前母親一直盼著是孫子,撇撇嘴,到時有她失望的。
炕桌對面的林慧萍說完之后,卻鼓足了氣,幾口把剩下的半碗苞米碴子扒干凈就下了炕,“我去老二家,你們兩也快點上地。”
對著張鐵生丟下話,林慧萍拿過柜子上放著的紅白格的頭布就出了門。
“爸,二哥去我也不去,我就在家里做飯等你們回來。”張秀蘭直接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也沒有瞞著。
張鐵生跟誰都好說話,“中,這幾天家里就吃苞米碴子了,我看還有點玉米面,你中午做點大餅子,收拾秋了,園子里也沒有啥菜了,你看看有啥就弄點啥。”
“我知道了。”張秀蘭爽快的應下。
撂了筷子,張鐵生就扛著鋤頭上了地。
張家住在村西頭,緊把著邊就是分出去單過的張躍進家。
林慧萍沒走大門,直接從房西頭的到腰的土墻上跳了過去,張躍進住的土房還是自己家拖的泥坯蓋的,雖然是泥土房,可也比張家住的老房子亮堂。
與張家房子一樣的格局,林慧萍直接進了東屋,炕上張躍進和葉飛兩口子正在吃飯,炕桌上是玉米面的大餅子,還有半個白面的饅頭,另一半葉飛正拿在手里吃。
一盤臘肉燉豆角,一盆小米粥。
雖然簡單,可比張家的好幾倍。
“吃飯呢?”林慧萍看了這飯菜,臉上略有些不快。
葉飛忙放下手里的饅頭,叫了聲‘媽’,又叫張躍進拿筷子,“媽,你吃了嗎?再在這吃點吧,昨個我媽送來個饅頭和一塊臘肉,我還想著一會兒給你那邊送你一份,你正好過來,先在這里吃點吧,等吃完了,我再給爸和蘭子盛些過去。”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
吃食可是葉家送來的。
林慧萍的臉色緩了緩,那邊張躍進已經拿了筷子過來,“媽,坐下吃點吧。”
“我不吃了,躍進你也快點吃,家里的土豆還有些沒收,一會兒一起上地吧。”林慧萍也不是眼淺的人,哪里人家客套兩句,就會去從懷孕的兒媳婦嘴里搶吃食。
“媽,那點活哪里還用得著我。”一聽要干活,張躍進面露苦色。
顯然是不愿意。
“咋用不著你?就靠我和你爸能干多點?這眼看著就要下雨了,土豆爛在地里,這一冬都沒有菜吃。”林慧萍把頭布往頭上圍,從炕沿邊起了身,“中不中,你就給一句話?”
張躍進擼著臉,坐在那里悶頭吃飯不吭聲。
葉飛眼睛飛快的掃了一眼婆婆,見婆婆生氣,眸子晃了晃,笑道,“媽,躍進向來孝順,你讓他干的事他哪里有不聽的,等吃完了就上地去。”
兒子向來聽這個媳婦的,林慧萍也是知道的。
她也知道,只要兒媳婦開口了,兒子就一定會去,也不多留,“那我先上地,躍進你也快點。”
等林慧萍出了屋,透過窗戶看到人走到了大門那里,葉飛才嬌聲道,“你看看你這腦子,你不干是不愛干,去了也不一定要干,有十分力你使五分力不就行了,又沒有人拿著鞭子趕著你干活,偷懶你還不會?何必在這里惹
媽不快活。”
張躍進不快的臉上,終于有了笑模樣,“就你聰明,那這菜還送不送?”
葉飛笑道,“送,不過肉也就這幾塊,只能有點豆角了。”
老秋了,菜雖然不多,不過豆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菜,葉飛把豆角里的臘肉挑了干凈分到兩人碗里,最后才拿一只碗撥了豆角進去,讓張躍進走的時候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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