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蘭的語氣不善,到底還是給董必武留了些的情面,事情怎么個原因也不知道,還一直在隱忍著,電話那頭的董必武卻聽得出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而且此時重要的是把人找到,然后當著劉家人的面當面解釋才行,不然只會誤會會越來越深。
“這里面的事”一句兩句也解釋不清楚,要是劉雨回去讓她……”
張秀蘭沒等應聲,電話就被人從身后搶了過去,嚇了她一跳,然后就聽到劉雨大聲的吼道“不用解釋,你可以有多遠滾多遠了,騙子。”
說完,劉雨就摔掛了電話,怒氣沖沖的坐進沙發里。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劉雨,張秀蘭笑了,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坐到她身邊,“什么時候到家的?”
靠她這幅樣子,想來一定是在家了,張秀蘭一進來就只顧著接電話,也沒有上樓,自然是沒有看到人回來,但是劉雨一定是聽到了動靜下樓來,然后聽到了董必武的話,又打發脾氣。
唔劉雨咧嘴一下,“沒事。你去哪里?媽怎么也不在家?”
張秀蘭就把家里這幾天的事和她學了,聽到宋巧妹結婚,劉雨沒有多大的反應,到是聽到張秀蘭有身孕很高興,拉著她問了很多,沒說幾句電話就又響了,張秀蘭好笑的看著她,“去接電話吧。”
劉雨搖了搖頭,“還是不接了,接了也是吵架,在北京吵了幾句我就夠了。我這脾氣你也知道,受不得委屈。可對他的父母,我也算是仁義盡致了,我爸媽生我下來,就一直寵著我,沒有讓我受過氣,可不是讓我去看別人臉色的。”
聽了這些,張秀蘭明白跟自己猜測的不離十。果然是與董家的父母鬧的不歡而散。按過來人的想法,張秀蘭并沒有說好聽的,“大姐。想來你是與他家人當面鬧的不歡而散吧,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得好好想想了,以后即使在一起。兩邊的也會有矛盾,而且他的父母也會一直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人就是這樣。第一面不相中,往后怎么處也處不到一塊去,可一邊是他的父母,一邊是你。他幫哪邊心里都會不好受,多的我也不說,你自己想要怎么對這件事情。”
劉雨整個人才露出失落的一面。“這些在回來的路上我想了三天,董必武沒得說。真的不錯,不然我也不會同意去他家,可是他的父母,我就不多說了,現在鬧成這樣,我也明白是兩看相厭,這樣要是硬要與董必武在一起,到時難過的也是自己,畢竟這日子可要過一輩子,那邊又是他的父母,不可能不來往,而且到老了,還要養老,想到這些,我也覺得在一起沒有意思了,與其讓他那么為難,到不如就趁現在還沒有在一起,大家就分開,也不用日后痛苦。”
聽她這么說,張秀蘭點點頭。
“大姐,聽你這樣說,其實和我剛剛想的一樣,只是若是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就好好和人當面把事情說清楚了,這樣不接電話,弄的像你在鬧脾氣一般,兩邊這樣都扯著,心里也不好受,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要么在一起,接受日后可能會發生的一切事情,要么就徹底的斷了。”
就像她自己一樣,知道嫁到劉家這樣的人家面對的是什么,所以準備好了一切的心里準備,真遇到那些讓心里不舒服的,她也會告訴自己這是必然的,也就沒有那么難受了。
劉雨咬了咬唇,看著還在響個不停的電話,這才起過去接了起來,“那就見面談談吧。”
然后神色一頓,劉雨紅著臉把電話遞給看著她的張秀蘭,“是劉城。”
這三個字絕對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
張秀蘭忍不住噴笑出聲,劉雨的臉更紅了,瞪了張秀蘭一眼,放下電話就上樓了。
等張秀蘭接起電話的時候,還在忍不住笑,電話那頭,打了半響電話才被接起的劉城,原本還想說幾句,可是聽到媳婦的笑聲,滿胸的話也沒了,笑著問道,“什么事這么高興?”
張秀蘭才斂起笑,把剛剛的事說了,“還以為是董必武,沒想到是你。”
想到姐姐剛剛說的話,劉城也不覺由得莞爾,“今天怎么樣吃東西了嗎?”
“上午剛打針回來,這剛到家就出了這事,還沒有去做飯呢。”張秀蘭照實道。
“媽呢?不在家嗎?”
“巧妹結婚,媽去參加婚禮了。”張秀蘭也不怕劉雨聽到,趁著婆婆沒有在家,先把自己的想法和丈夫說了,“我想搬到平房那里住一個月,大姐回來了,布料也跟著到了,要一個月內把衣服趕出來郵走,來往家里的奔波,我的身子也受不了,我想著這一個月就住在平房那里,有工人在一起,你也不用擔心沒有人照顧我,在說在家里總讓媽照顧我,我又吃不下,這心里也過意不去。”
等了半響,也沒有聽到電話那頭丈夫的聲音,張秀蘭知道他在不高興,“劉城,我覺得可能是在大院里住著心里壓力大吧,所以才會反應這么大,我也想去平房那里試試,正好趕上要往出趕活,這樣也算是兩全其美,你覺得呢?”
劉城確實不高興。
妻子要搬出去住一個月,說是趕活。
可平房和大院也不過二十多分鐘的路,到底是不愿在家里呆還是趕活,劉城的心里都清清楚楚的,不在家里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想起昨天母親的話,劉城的心情又沉重了幾分,媳婦在家里的日子不好過吧?
想到這,他不在多想,“那行,你就搬過去吧,媽那里說妥了嗎?沒說的話我和媽說。”
“不用不用,這個事我說就行,讓你一說,到像我和你說了什么一樣,沒事也變成有事了。”張秀蘭知道他會應下,可當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松了口氣,笑道,“正好大姐回來了,我收拾一下,明天就搬過去,還要找工人,這樣一來可有得忙了。對了,忘記和你說了,夜大的課我想先放放,若真是懷孕了,我也不適合參加高考,我想等確定下來在去。”
“這些事你看著怎么對你好就怎么來,不用擔心我這邊,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站在你這邊。”劉城的語氣帶著堅決。
張秀蘭心下大定,卻也暖暖的,“好,那我就自己做主嘍,到時你可不許說我不和你商量。只在說我的事,你在部隊里怎么樣?還好嗎?”
“嗯,挺好,郭靜調到這里到教導員,有她幫著做,我手里的工作也減輕了不少。”劉城聽到媳婦關心自己,臉上也有了笑容。
張秀蘭的笑卻僵在臉上,“啊,是這樣啊。那前幾天郭靜來還沒有聽她說起過呢?她調過去多久了?”
聽到劉城提起他上輩子的妻子,張秀蘭的心里確實有些不舒服。
電話那頭的劉城沒有感受到,“就這幾天過來的,在團里辦完了交接手續才過來。”
那就是說是這次探家之后,既然要到劉城的部隊那邊去,郭靜為什么沒有提起過?
張秀蘭壓下心里的想法,半吃醋的打趣道,“她過去幫你分擔了不少的工作,可把你高興壞了吧?你怎么感謝人家的啊?”
劉城笑道,“我怎么聞到醋味了?不許瞎想,在部隊里她算是我的助手,做著文職的工作,你也知道我不耐煩做那些,興國去念軍校,郭震宇又調回去,團里就派了她過來。做這些工作也原本是她該作的,我單獨感謝她做什么?”
“原來是這樣啊。”雖然聽到他主動解釋,心里舒服了,但是想到劉城與郭靜日日呆在一起,心下就忍不住吃味,卻又沒有旁的辦法。
誰讓郭靜有個好工作呢。
見媳婦不說話,劉城以為是真生氣了,“秀蘭,你要相信我。以后不許胡亂想這些,好好把身子調養好,要是下次看到你發現你瘦了,就處罰你。”
“我又不是你的兵。”張秀蘭心里不舒服,也不想讓劉城擔心,遂笑道,“我在家里你就放心吧,我能不能照顧好自己你是知道的,不用惦記我,到是你的棉褲我這幾天抽空做出來了,要是你這陣子回不來,誰來春城就讓人幫你帶過去。”
上次探親的時候,張秀蘭量了劉城的尺寸,她打算搬到平房那里去之后,就先用收回來的鴨絨給劉城做兩條鴨絨的棉褲,這樣冬天在外面訓練的時候,也不會讓寒氣傷到腿。
劉城臉上盡是柔色,“好,你也照顧好自己,不在家里住就每兩天打一次電話給你。”
聽著媳婦應下,又說餓了要去弄吃的,劉城才收起了電話。
哪怕收起了電話,人還靜靜的站在電話旁,似在回味剛剛的話,郭靜早就站在了門口,只是聽著劉城關心的話語,沒有進來打擾,就一直靜靜的看著,看到劉城為別的女人發呆,心里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