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沒響過第二聲,就被接了起來。
劉母的聲音在那邊傳了過來,帶著急迫,“是秀蘭嗎?”
“媽,是我,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張秀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
“秀蘭,你先別急,確實是出了事,劉城在訓練的時候,求一個戰友,腿又折斷了,現在在醫院里,不過你放心,已經做完手術了,他不讓我們告訴你,可是我想著你該知道。”劉母雖然勸著兒媳婦不要擔心,可是聽語氣很上火。
“媽,我明天就和學校請假回去。”張秀蘭聽到劉城的腿斷了,哪里還能在學校呆下去。
“那學校那邊行嗎?”家里有三個孩子要帶,也確實抽不出人來照顧兒子。
“已經交完今年的設計了,我明天和學校里說一聲,就回去,放心吧,能給我假。”張秀蘭現在滿心的擔心,就是學校不給假,她也要回去。
“那也行,我明天讓人給你留一張臥鋪,等你和學校里請好了假,你再往家里給我打個電話,我告訴你是哪趟車哪個鋪。”劉母又叮囑一番,還叫了孩子們過來和張秀蘭說了幾句話,這才掛了電話。
張秀蘭回到樓上,就直接說了家里的事,明天要請假,許會和楊娟雖然不舍得,可也勸著讓她不要上火,又說明天一起送她去車站。
等晚上鐘麗回來的時候,并不知道這件事情,到是給楊娟看著她選的的布料,看出楊娟的興趣不濃,也沒有再多說。
第二天早上,許會和楊娟陪著張秀蘭去請了假。然后回寢室收拾了東西,也沒有去班級,直接帶著東西走了,張秀蘭又給婆婆打了電話,問了幾點的車和幾號鋪之后才掛了電話。
到了學校門口,張秀蘭攔住了許會和楊娟,“我打車直接去車站。你們就別送了。到時還要折騰回來。”
“那也行,你到家了記得給我們來電話。”楊娟囑咐一番,才送著張秀蘭上車。
許會看著車走遠了。到是羨慕,“要是咱們也能請假回家就好了,我也想家了。”
“走吧,要不是秀蘭家里有事。她也不會請假。”楊娟拉著許會,“你也不怕不吉利。難不成也想家里人生病不成?”
“呸呸呸呸,我知道錯了還不成。”許會吐吐舌頭,兩人才回了班級。
鐘麗只看到兩人回來,因為在上課。也不方便問,等下了課的時候,才過來問。“怎么沒看到秀蘭啊?”
“她回家了。”許會別有意味的看著鐘麗,“這下再到省了錢世友請吃飯了。”
你也放心了吧?
鐘麗聽說人走了。自然是高興,“怎么回家了?難不成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哪能出什么事,是想孩子了。”許會自然不會讓鐘麗高興了,回了一句拉著楊娟小聲說話,排擠鐘麗的意思很明顯。
鐘麗冷哼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坐位。
從包里掏出一面小鏡照了起來,礙眼的人走了,自然是心情大好,當天下午放學之后,鐘麗就去找錢世友,可哪里知道從秘書那里聽說錢世友去北方出門了,鐘麗的臉色當場就不好看了。
張秀蘭回家了,在北方,而錢世友也去北方出門了,難不成兩個人一起走的?
鐘麗在這里又氣又惱,偏一點辦法也沒有。
張秀蘭那邊,早在中午的時候就上了火車,她沒有帶什么吃的,只買了幾個饅頭,還有幾根腸,三天的時間,她打算先吃帶的這些東西,然后再買火車上的早餐,這樣三天怎么也堅持下去。
婆婆給訂的是下鋪,張秀蘭找到鋪之后,把東西放好,就拿出本書來躺到鋪上,她挺喜歡出門的,特別是這樣躺在鋪上看書,還能一路看沿途的風景。
所以當張秀蘭看著書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對面的下鋪來了人,也不知道,到是錢世友看到鋪上的張秀蘭驚呀了一下,也沒有急著出聲,而是先把自己的東西收拾擺放好,躺到了鋪上才望過去。
一本書從嘴往下蓋著,一只手抓著書沒有松手,可是顯然人是睡著了。
錢世友笑著搖了搖頭,也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結果看著看著也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都黑了,也是被人說話聲給驚醒的,半路的時候上鋪上了人,錢世友都沒有被驚醒,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睡的這么沉。
在往對鋪看過去,只見人還沒有醒,臉上的書已經滑到了床上,人睡的正香,錢世友見她睡的這么沉,笑著搖了搖頭,聽到有賣盒飯的,直接叫住買了兩盒。
錢世友一身的休閑裝,可渾身的氣派在那里,讓人看著就知道身份不凡,上鋪是兩個女子,看到錢世友后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說話和舉動中也矜持了許多。
錢世友早就習慣受女人矚目,并沒有多看兩個人,而是把自己的盒飯吃了,另一盒放到了桌子上。
張秀蘭醒來的時候,是被餓醒的,抬頭的時候,發現車箱里的燈都開著,掃了一眼窗外,外面的天更是黑了。
“醒了,餓了吧?我幫你要了盒飯。”錢世友聽到動靜,看過去,見人醒了,才開口道,“你這是要回家?”
“是你?”在這里都能遇到,張秀蘭哪里能不驚呀,再聽到對方幫自己買了盒飯,不好意思道,“那就麻煩你了。”
顯然錢世友不可能自己沒吃,張秀蘭再客套,這飯菜剩下了也不好。
“先吃飯吧,反正咱們多的是時間聊。”錢世友指了指桌子上的盒飯。
張秀蘭才點點頭,坐起來拿過盒飯吃了起來,她是真的餓了,不過仍舊是細嚼慢咽的吃了一盒的盒飯,剛收拾完錢世友就把飲料遞了過來,“喝吧,我正好去洗手間。”
一邊拿過張秀蘭吃過的盒飯。
張秀蘭一臉的不好意思,“這怎么好,一會兒我自己扔吧,你又是幫我買盒飯,又是幫我干活。”
“咱們倆你就不用這么客氣了。”錢世友直接拿了過來,轉身出去了。
上鋪的兩外女人看了羨慕不已,其中一個畫濃妝的忍不住問,“你們是處對象還是朋友啊?”
要說處對象吧,到也像,男的很照顧女的,可是女的又很客氣,聽這樣又不像,到像是朋友。
“朋友,我結婚了。”張秀蘭認真的介紹。
兩個女人噢了一聲,便沒有再多問。
不過等錢世友回來,兩人明顯有意無意的和錢世友搭話,錢世友并不熱絡,甚至帶著疏遠又很客套,不會讓人感到尷尬。
兩個女人也是有眼色的,見此也知道沒戲,到也收了心思。
等錢世友和張秀蘭聊過之后,才知道是劉城受了傷,張秀蘭也知道了錢世友到北方去談生意,兩人到是也有緣分,一路上有了做伴的,張秀蘭帶的饅頭就省了下來,可她又省不得扔,最后錢世友陪著她一起吃,吃完了才買火車上的盒飯。
在張秀蘭的認知里,像錢世友這樣的大老板,竟然也沒有那么多的講究,到又讓她覺得了解了錢世友幾分。
兩人談話的時候,難免會提起鐘麗,“鐘玉一直對你很不放心,看來你讓她沒有安全感,所以她才會在你接觸別的女人的時候,總會吃醋,我也是女人,我也正是因為我有這種感覺,所以才會明白她的感受。愛一個人就會很緊張。”
“這些我明白,正是因為我明白,所以才會在她犯錯之后一直包容她,不過她到底太孩子氣,只要一個不順心就發脾氣,從來沒有想想是在什么場合,更沒有想過我的面子,我現在做生意做到這個程度,總該有些面子不是?”錢世友也是一臉的無奈,“這次和你出了那樣的事,我逼著她回學校去,其實也是想讓她學會面對,總不能讓她一直像孩子一樣。她沒又給你添麻煩吧?你可別說沒有,她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一時跟本就改不了。”
張秀蘭笑了笑,“既然你都知道,還問我做什么,我一說出來,你再去說她,矛盾就更大了。算了,以后這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越跟著攙和越麻煩。”
錢世友忙認錯,“好,我知道錯了,以后我不管了。”
臉上眼里都帶著笑,只是笑意看上卻牽強了些。
張秀蘭只顧著讓他不用認錯,到沒有注意這些,直到三天后兩人下車后才各自分開,臨分開時,張秀蘭邀請錢世友有空到家里去坐客。
提著包裹,張秀蘭沒有回家,直接去了醫院,進醫院的時候就碰到了董必武在查房,不用多問就被董必武帶到了劉城的病房里。
這是單人間,張秀蘭進去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董必武說過只有一個小戰士在這里照顧劉城,白天劉母過來送飯,晚上則回去不在醫院,由小戰士照顧。
劉城抬眼看到進來的媳婦,愣住了。
張秀蘭笑著走到床邊,一邊把包裹放下,“怎么樣了?腿斷了,這可得養幾個月才能下地,不然日后就得落下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