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民出現在這里,張秀蘭心下冷笑,他到是有膽子,敢找到這里來了,張秀蘭不相信是誰告訴石民的,可見是石民自己蹲點,等到自己的,以她對石民的了解,石民的腦子不并,確實有這點能力,打聽到劉城住院,想來也能猜到自己會在醫院。
不過看看他這身打扮,看來現在的日子并不好過。
“秀蘭,我想和你談談。”石民壓下心里的激動。
先前聽說張秀蘭走了,他又不敢去張秀枝有老家找人,只能一個人忍著,打聽說劉城病了住院了,他就撇下一切的過來整日里守在這里,就盼著能等到張秀蘭,足足等了七天,終于把人等到了。
張秀蘭沒給石民面子,“咱們兩之間沒有什么談的。”
繞開他,就往里面直。
石民又攔上去,“秀蘭,你也不希望你大姐不幸福吧?我都聽說了,你大姐又回老家了,尚剛強跟本不能給她幸福,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大姐,可是我知道錯了,求你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醫院里到處是人,石民就這樣追上來,惹了很多人都看過來。
張秀蘭怒視的瞪過去,“石民,這些話你都不用說了,我也實話告訴你,我大姐幸不幸福與你也再沒有關系,當初你帶著她私奔,結果你半路卻與明秀微搞到一起,你的暖棚生意是怎么弄起來的?不用我多說吧?我姐像苦勞力一樣整日里埋頭的給你干活,一年多來晚上就沒有睡過覺,白天還要給人摘菜,你要真心里有她,就是不幫著她分擔這些活。也不能趁著她干活的時候和明秀微在炕上滾,那還是一個村的。”
“你也不用當我不知道,你現在知道后悔,是找不到像我姐那樣便宜的工人了吧?不過既然我姐走了,你該高興才是,不是還有明秀微嗎?你們男未婚女未嫁,不是正好?在說我大姐也不是回去受苦。她是回去離婚。離了婚怎么可能找不到好的?這個你大可以放心,好好的和明秀微過日子吧。”張秀蘭冷嘲的看了石民一眼,大步的往前走。
石民不理會四下里異樣的目光。只能再次跟上去,語氣里帶著些許的威脅,“離婚?她和我私奔了,尚剛強哪里會同意離婚。我看整日里打她出氣還差不多,為了你大姐好。我勸你還是勸勸她回來,不然等她后悔的時候,我可不要了。再說為了你大姐,我可是跟本沒有再聯系明秀微。現在你大姐又走了,就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這不是你大姐的錯?”
見過無恥的。就沒有見過這么無恥的。
張秀蘭停下來,冷笑兩聲。“石民,你還能再不要臉點吧?你也好意思這樣說,別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就你聰明。我看你是現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明秀微不跟你,你才賴上我大姐來,你要真在乎我大姐,你就去直接去找啊,和尚剛強談啊。我也實話和你說了,就你這點小心思,別以為誰都看不出來,你要真是個男人,哪里會做出帶女人私奔的事情來,也就你這種心思不正的人,才做這種事。今天我也給你留點情面,趁著我沒有叫你,你現在自己走吧,這里是部隊醫院,可不是你能來鬧的地方。”
張秀蘭的話里也透著威脅之意,石民只能恨恨的咬牙看著人走了。
偏那些話也確實說對了,現在家里就靠他一個人,又找不好溫度,菜跟本就跟不上來,他又熬不住整晚的燒木頭,只能買了煤,可是賣菜那點錢夠剛用來買煤的,去了這個錢也掙不上什么錢。
所有的活又全靠他一個人,連做口東西吃的功夫都沒有,更不要說晚上出去睹錢了。
忙的連抬頭的功夫都沒有,石民早就熬不過住了。
這幾天是聽說劉城住院了,他求了鎮里的人,又是花錢請人做工,這才抽空過來,不然哪里有時間,而且再看不到張秀蘭,他也不能再等下去了,已經七天了,也不知道暖棚里什么樣。
現在碰到張秀蘭了,又是這樣的結果,石民是徹底的沒有了希望,人就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都不知道怎么走出醫院的。
張秀蘭只覺得出了口惡氣,要不是在醫院,走廊里又有這么多的人,她會說的更難聽一些,石民真該慶幸是在這里攔住了她。
病房里,劉城看到人才回來,忍不住皺眉頭,“飯菜都涼了,怎么這么久?連外套也沒有穿,你看臉都凍紅了。”
哪里是凍紅的,明明是氣紅的。
張秀蘭也沒瞞著,就把石民在外面等著自己的事說了,“就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先前帶著人私奔,日子剛有點起色,就見利忘義,現在看沒有人了,才想起來回頭來找我姐,拿我們不值錢,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一樣。”
“這種人以后不用搭理他,他再找你,你讓他來找我。”劉城哪里能讓媳婦受欺負。
“不用,那種人幾句話就夠用了。”上輩子她和石民也算是過一輩子,哪里會不了解他。
是個膽小如鼠。
你強他就弱,你弱他就能咬掉你的肉,就是這么一個欺軟怕硬的。
劉城笑道,“好了,說不生氣,看你還氣成這樣,先吃飯吧。”
“我可真餓了。”特別是還有紅燒肉。
張秀蘭笑著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劉母帶的量很足,張秀蘭吃飽了放下筷子,還剩下一些,結果就看劉城拿起來把剩下的菜都倒在飯里,然后大口的扒了起來。
“你沒吃飽?”張秀蘭一想他是留給自己,心里就是一暖。
“吃飽了,剩下也還占地方。”劉城眼睛瞇著,顯然心情很好。
張秀蘭看他嘴里塞滿了飯,到像個孩子,笑著起身給他到了杯熱水,放到了桌子上,“北京那邊來人了嗎?在電話里我也沒有問過,到怕媽跟著上火。”
“來人了,現在還在招待所里住著呢。”劉城把飯盒里的米粒都扒到桌里,才收起筷子。
“來多久了?”張秀蘭聽到人在招待所,沒有住到董必武他們的房子里時,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