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蘭沒有把申明明當成朋友,總日里被申明明跟在身邊,也只是把對方當成空氣一樣,到是陳紅受了的,有一天趁著申明明沒有跟在身邊,找張秀蘭談話。
“張秀蘭,你被申明明弄的小產,卻還和申明明做朋友,是不是因為覺得申明明有錢?”陳紅就直接問了出來。
張秀蘭從書里抬起頭來,冷冷的打量著陳紅,“我想有些地方你誤會了,第一我并沒有把申明明當成朋友,只是同學而以,至于說我小產的事情,我是一個成熟的人,不會把心里的一切不高興都擺放在眼里,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好像不用要做的讓你滿意是吧?至于申明明有沒有錢和我也無關,她有錢是她的事,我不會花一分,也不會惦記一下。”
“你少在這里自演自說,你要是真的不是因為申明明有錢,干嘛她買的東西你要吃?說的好聽,像自己有多清高一樣,還不是一樣虛偽。”陳紅早就看不慣了。
張秀蘭放下筆,站起身來,“申明明弄的我小產,她給我買吃的也是我理所當然要吃的,不過你也該看到,我現在還有吃她的東西嗎?陳紅,你是你我是我,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原責。”
況且那個孩子原本就是她任性想要的,不管怎么樣都不能生下來,那《樣只會給這個家帶來煩惱,現在孩子突然沒有了,她傷心,那么這一切就讓她自己來承受吧。誰讓她太自無了呢。
至于劉城那邊,這陣子打電話,他一直也沒有接過。張秀蘭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劉城一直覺得她是故意的吧?
其實那天她是真的在氣頭上,縱然不想要這個孩子,也不會這樣去做,誰能想到突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甚至現在回頭想想,她都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火氣當時那么大?
或許懷孕的人就那樣吧。心特別的焦。
陳紅可不信張秀蘭的話,“虛偽,假清高。”
罵了一句。轉身出去了,結果在走廊里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申明明,陳紅眼里閃過得意,面上卻一副擔憂道。“明明。你都聽到了?你別傷心,張秀蘭不值得你那樣對她好,她那樣的人假清高……”
不等她說完,申明明冷聲打斷她的話,“陳紅,你不用說了,這是我的事情,也由不得你來管。”
丟下話。申明明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陳紅想再跟回寢室,再一想還是沒有進去。這個時候進去,幫不上申明明,反而看到申明明丟臉的一幕,只會讓她更討厭。
不過自己的目地總算是達到了,陳紅輕松的往外走。
寢室里,張秀蘭聽到有人進來,抬頭看了一眼門口,隨后又低下頭來看書,申明明見她并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幾個大步沖上前去,一把搶過張秀蘭手里的書,用力的摔到地上。
“張秀蘭,你就沒有什么想解釋的嗎?”
“沒有。”張秀蘭靜靜的看著她,“你該把我的書撿起來不是嗎?”
“張秀蘭,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怪我把你的孩子弄掉了?”申明明大聲的責問。
張秀蘭搖搖頭,“我說過,原本我就沒有打算要這個孩子,所以我并沒有怪過你,可也不會和把我弄的小產的人成朋友。”
“不怪我又怎么不能成為朋友?你明明就是在說謊,你跟本就是在怪。”
“申明明,你有沒有想過,整日里面對那個讓你小產的人,你會什么感覺嗎?會不會一直提醒你想起那個失去的孩子?就像每天你的傷疤都要被人丟新掀起來一次般,我以為只要我一直淡淡的疏遠你,你就會不再整日里和我在一起,可是顯然并沒有這樣。我也承認其實你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只是被家里寵壞了,如果沒有小產的那件事情,我和你一定會成為朋友。”張秀蘭側臉看向窗外,“你知道嗎?原本這是我想任性留下的孩子,可是直到到了國外,我才發覺自己的任性能帶來多少問題,把家和家人推向什么樣的位置,我總是什么事情習慣一個人做主,從來不去問問他,當他知道我懷孕的時候,同意了我的想法,可是我又突然變了想法,他卻不讓我把孩子做下去,說那樣永遠不會原諒我。結果……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誰也不怨,我只怨自己,如果當初我和他商量一下、如果我能不那么自以為是,那該多好。”竟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到了這個位置上。
張秀蘭一直在后悔,在上次和劉城通過電話之后,就一直在后悔,而前兩天往家里打電話的時候是劉雨接的。
她只記得劉雨在電話里說的一句話,那就是:你太任性了。
是啊,她太任性了。
也太自我。
張秀蘭突然之間不想念書了,想回到國內,想和劉城說對不起,然后做個安份的妻子,好好的過日子。
如果當初不是她的自尊心在做怪,不是她一直自卑,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這些問題。
人總在福禍里的時候不知道是福,直到從那里走出來,等你回過頭的時候,才會發現人該學會知足,這樣才會快樂幸福。
申明明靜靜的站在那里,聽著張秀蘭的話,不知道為什么滿腔的怒火,想去怪她,卻怎么也怪不起來了,甚至覺得這一刻的張秀蘭很可憐,當初張秀蘭剛來的時候,她只知道張秀蘭結過婚是從農村來的,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又看不慣她一副比城里人還清高的樣子,所以不喜歡。
直到這一刻,她隱隱有些了解張秀蘭了,正因為她是從農村出來的,她一直自卑,所以她想讓自己堅強,想什么都靠自己,想不被人小看,結果最后卻變成這樣,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憐。
申明明離開了寢室,直到寢室里暗下來,張秀蘭這才回過神來,而且從那天談話之后,沒過幾天申明明就申請了退學,人緊接著就回國了,連招呼也沒有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