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點都不麻煩。

她的任性，她的嬌氣，對他來說都如同寶藏一般。

相處下來，她逐漸褪去了自己的保護色，展現出了真正的自我。

聿司喬才越來越發現，她其實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可愛。

聿司喬說這話的時候，眸光柔和，帶著繾綣的眷戀。

墨爺爺清楚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欣慰，可面上依然是一副嚴肅的模樣，道：“我也是男人，我太清楚你現在是什么心情了，你現在跟抒兒剛剛陷入熱戀，你覺得你愛她，愛到可以為她付出一切，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不敵她一個人的好。”

聿司喬被戳中心事，面上更加肅穆。

墨爺爺繼續道：“她做什么都是好的，因為你現在愛她，可你想過嗎，從前的她也是這樣，為什么你那么討厭她？”

聿司喬啞口無言。

“因為你那個時候討厭她，討厭到她做什么都是錯的。”

聿司喬沉默。

“人就是這樣一種生物，有喜怒哀樂，愛恨情仇，一旦哪種情緒上來，連帶著感官審美都會被影響，”墨爺爺道，“等你對她的熱情褪去了，減弱了，你就會發現，其實她還是滿身的缺點，哪里都不好，若是出現了另一個比她更好，更漂亮，更優秀的女孩，你就會質問自己，怎么當初就看上了這種女人。”

聿司喬：“爺爺，我不會。”

“話不要說太早了，”墨爺爺深深看了他一眼，“凡事不要太絕對，要學會給自己留點后路。”

聿司喬正色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我也了解我自己，我，不會喜歡上別人。”

“這只能靠時間來驗證，”墨爺爺笑了，“即便你真的不會愛上別人，那你又怎么能保證，你能在以后的幾年，乃至于以后幾十年，都這么愛她呢？”

聿司喬想回答，可回頭，便撞入了墨抒的眼神之中。

墨抒看著他，黢黑明亮的眼眸帶著別樣的光輝，其中的情緒一如剛剛在車上的時候，她忐忑不安地說要離開他的時候。

聿司喬的心頭一個猛沉，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我能保證。以后即便是過了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我都能不忘本心，即便以后的我不會像現在這樣炙熱愛她，但我能夠保證我的絕對忠誠，只有她，不會有別人。”

墨抒的心頭一震，莫名的鼻子一酸，眼淚已經先理智一步掉了下來。

聿司喬不會輕易許諾。

可他言出必行。

這種承諾，太重了。

即便以后會有個顧溫暖再來占據他的生命，他也必然不會娶她。

聿司喬看著她的眼淚有些慌亂，上前來擁住她，低聲哄道：“哭什么？”

墨抒一下子更加忍不住了，哽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就不怕我以后不要你了？”

聿司喬握著她的肩膀，聿司喬看著她面色十分認真，道：“即便你不要我了，我也只會有你一個人。”

墨抒望著他的眼，仿佛要被吸入他的世界。

他說：“你，就是我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