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人手中怎么會有昆侖的功法秘石?葭葭心中一驚,在瞬間便已做出了決定,手中一翻,快速變換了數個手印:昆侖秘法身外化身之術瞬間出現,在那個化身的葭葭身上貼了一張跟著阮思明行走的潛行符,葭葭轉身就朝著那三個修士不見的地方追了過去。。:。
好在一百多年錢來過東海蓬萊,如今的東海蓬萊在大格局上并無變化,葭葭只覺今日之事頗有幾分不對勁,心中更是定了一定要尋到那三人的想法。
這般一想,便開了神識:那三人中擺渡修士不過筑基期,兩位魔修也才金丹期,跑不了那么遠的。
但是神識一掃,葭葭便察覺出了幾分不對勁,神識范圍之內看不到那三個人的蹤影!這是不可能的,難不‘成’人還能憑空失蹤不成?當真是除非有與她一樣的空間靈根。即便是有空間靈根能夠躲入空間,葭葭依稀還記得自己金丹修為之時躲入空間為的是救命,每一回要躲入空間之中所需的靈力非同小可,金丹修為到底是有些撐不住的。
除卻這等可能的話倒還有另一種可能,葭葭望著眼前柳樹成林。柳者,‘陰’也,本命成邪,落地生根,一段折木便能生長出來,是修習陣法的修士最愛使用的天然揭陣物之一。
看了一眼,葭葭隱去身形,走入柳樹林中,那三人要在一瞬間不見了蹤影只有是躲入這林中了,她現下沒有尋他們的打算,但她直覺這三人身上總有些事情,與她昆侖有關,不能失去了他們三人的蹤跡。
天幸葭葭‘精’通陣法,要在陣中尋人并非難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看到了那竊竊‘私’語的三人,那三張臉一點不落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葭葭手中一彈,幾道追息粉在撒上了他們貼身的儲物袋,外裳難保不換,頭發身體難保不洗,但這儲物袋會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葭葭瞟了一眼尚未發現她的三人,這才轉身離開,去追跟著阮思明等人過去的分身。
而那頭,引路的金丹修士將葭葭等人帶到之后,向莫問行了一禮便離開了。見到莫問,阮思明等人連忙行禮:“見過首座!”
莫問點了點頭,看向葭葭。
在一行低頭行禮的修士之中,淡笑不動的葭葭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以及,呃,桀驁不馴,看著很是不將莫問放在眼里的樣子。
這動作落在起身的阮思明等人眼中更是驚訝不已,隱隱心中有了幾分佩服:連真人不愧是連真人,居然連莫真人都不妨在眼里,聽說莫真人平日里還跟連真人關系不錯的樣子。這般無理還能叫莫真人絲毫不生氣也是一種本事。
莫問看了片刻神‘色’古怪的葭葭,忽地笑了起來,也不說話,只坐在那里問起了阮思明等人。
卻說葭葭一路直追自己的分身,一直追到了正院,便見自己的分身站在正中,莫問坐在那里問阮思明:“你們這一路行來可順利?可發生什么事端?”
“不曾,‘挺’順利的。”阮思明答道,想了想,原本倒是有幾分想說出在碼頭看到的那個擺渡修士,思及葭葭的態度,卻又不敢多說了。
葭葭見狀,連忙掐了個手勢,身外化身歸位。
莫問見眼前含笑而立的葭葭身形晃了一晃,才開口道:“連師妹!”
“莫師兄!”葭葭回道,“方才有一些事情耽擱了。”
“無妨。師妹坐吧!”莫問指了指一旁的位置,也未戳穿她。
葭葭毫不客氣的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待到她來了,莫問才開口道:“我當真是沒想到掌‘門’派來接應我等的竟是師妹!”
這話也不奇怪,旁人不知道,他們卻是知道的,葭葭這些時日著實有些累了,先時為法衣之事所擾,而后被鈍化了五感,‘門’派高層如妙無‘花’等人這才有意讓她歇息了一段時日,什么任務都避過了她,便連云開書院的講學都不曾喚她,這次也是一時之間‘門’派之內無人可喚才叫來的她。
“其實連師妹,你的任務為接應,在蓬萊等我等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莫問笑了笑,大抵也不是什么大事,梅七鶴才想到了葭葭吧!
“東海海底發現了一座秘境,我等正在‘交’涉查探!”莫問一句話簡要的說了一下緣由。
葭葭聞言隨即皺起了眉,而后看了看四周,這才開口道:“莫師兄,恕我直言,論理來講這在哪里發現的秘境按規矩來說歸哪里才是,怎么這回昆侖竟會‘插’手?”
“不止昆侖,還有蜀山,甚至魔‘門’的人也想要‘插’上一腳。”對葭葭的問題莫問并不意外,小心翼翼的答道,“連師妹聽我說罷就明白了。”
天下秘境數不勝數,但多數是小秘境,譬如某某上古修士留下的‘洞’府這一流的,里頭或許有一些不錯的小物件,但那是對于一個修士而言不錯而已,‘門’派大宗還看不上。真正叫‘門’派看的上的大抵只有如鎖妖塔這等的大秘境了。
細細說起來,算得上大秘境,讓‘門’派覬覦的,天下間扳著手指頭但都能數的過來。鎖妖塔為昆侖、蜀山兩派輪流執掌,葭葭記得她煉氣時期,當時的昆侖蜀山兩派掌‘門’就曾經為鎖妖塔的歸屬權下了一局棋,以天下‘春’秋做賭,在當時的葭葭眼中看來是何等的大手筆。
除卻鎖妖塔之外,昆侖的劍魂海也是一等一的大秘境,為昆侖所掌;蜀山的歸墟境讓天下劍修向往;魔‘門’外荒有輪回殿與焚祭山;東海除卻險象迭生與數不盡的天才異寶之外也有深淵藍‘洞’。如今似是東海又發現了一座秘境,倒是叫三方修士爭奪了起來。
“發現的這座秘境與劍魂海、歸墟境、輪回殿都有幾分關系。”莫問說著看了一眼葭葭,劍魂海為昆侖所有、歸墟境為蜀山所有、輪回殿則是魔‘門’的東西,“而發現秘境的地方又在東海,是故我們幾方都不愿讓步,這才成了如今的局面。”
難怪引得各方修士齊集東海,葭葭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莫問想了想,又道:“其實掌‘門’喚連師妹來也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只是我看,連師妹著實不必緊張,因為來的人太多了,未必真正打得起來,連師妹放寬心就是。”
各方來的修士太多了,按常理來說,大家都會認為將更‘亂’才是,實則不然。不說莫問這等已在執法堂首座位子上坐了一百多年的修士,就連葭葭都能夠察覺的出一二來:正是因為來的修士太多,幾乎各方修士傾巢出動,可以說如今齊集東海的力量幾乎就是天下修士各方力量的一個縮影,如今天下雖說難免保不了有所紛爭,但是能穩定至今也是各方力量牽制均衡的結果,實則如今的勢力已是再穩定不過。大格局如此穩定之下,如今齊集東海的這些力量是以也不太容易打得起來,只是誰也不肯讓步罷了。
“原來如此。”葭葭點了點頭,見莫問坐了會兒,嘴‘唇’有些發白,不由皺了皺眉,神識自也毫不客氣的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在葭葭的神識落到他身上之時,莫問便是一陣苦笑,而后,果不其然,便見面前眉頭緊皺的葭葭開口了,“莫師兄,你體內靈力枯竭,似是動用了大量的靈力一般,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咳。”莫問干咳了一聲,看了一眼葭葭,好歹當年也是一起出任務的同僚,謊話什么的也不說了,要撒謊,估計臨時編排的她一眼就能拆穿,莫問這般一想,反而坦然了起來,老老實實的回道,“來之時發生了一次小沖突,打了一場,所幸沒有人傷亡。”
才一本正經的向葭葭分析了一般未必打的起來,下一刻就自顧自的打了自己的嘴巴,莫問有些尷尬,卻也無奈,“確實是個小沖突,眼下已經解決了。”
葭葭自然分得清其中的真假,想了想,又問:“莫師兄放寬心好了,我等自會呆在這里接應你們的。只是葭葭多少有些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樣的秘境,惹得天下各方勢力一起出手?”
“是一張可比擬天下秘境的秘境。”莫問說著神‘色’有些古怪,看了一眼一臉好奇的葭葭,再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那群修士,俱是滿臉好奇之‘色’,接著說道,“秘境的入口是一張地圖,神州天下,東海無方,外荒遍野的幾只大秘境皆在這張地圖上,鎖妖塔、劍魂海、歸墟境、輪回殿都在其上,雖說還無人進入其中,但秘境之中,各方早憑己能查探了一番,我昆侖有‘混’沌五行與八寶如意兩大仙鏡,自是瞧了一瞧。里頭有數十條罕見的靈石礦,無數珍奇異草,飛禽走獸,呃,里頭還有一只無主的神獸,修為已到藏神后期巔峰,快入出塵了。”
葭葭聞言更是大驚:這秘境里頭的東西委實太過惹人眼紅了,難怪各方不愿罷手了。最主要里頭還有只無主的神獸,那神獸修為已至藏神后期巔峰了。那可以說幾乎沒什么時間了,一旦神獸進入出塵,出塵初期的神獸,大抵除了如今的天下第一人——出塵中期的妙無‘花’有五分把握之外,其余的,沒有誰敢說有幾分把握能降服它,是以眾人都想趕在此時打開秘境,出塵初期的修士,至少各方勢力都有幾分把握能夠降服。一只將入出塵的神獸,若是能夠降服,對于‘門’派來說,這助力之大簡直難以想象。更遑論數十條罕見的靈石礦,無數的珍奇異草了。
葭葭想了想,問莫問:“那是什么神獸?”
“神獸白虎!”
葭葭更是驚訝:神獸中最有代表‘性’的四大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實力不比尋常,而且不似白澤那等天下間唯一的神獸,這四大神獸不但實力不凡,還能夠誕下后代,只是誕下后代的幾率太小,幾乎已成絕跡。
昆侖就有一只玄武巨龜,主防御之能,葭葭就有幸在執法堂密室之中見過。在此之前昆侖有神獸白澤與玄武,還有一只,葭葭依稀記得是為蕭璃雪當年誤打誤撞得來的鳳凰,后來蕭璃雪犯了事,那據說心智未全的鳳凰為白澤帶走渡化心智去了,但并未抹去鳳凰與蕭璃雪之間的靈獸契約,也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了,那鳳凰是在白澤手中還是還給她了,葭葭這般一想便有些走神,似乎好久不曾見過蕭璃雪了:說來也好笑,她修為低微之時,眼界桎梏一隅,整天只希望躲著蕭璃雪,偏偏就是躲不掉,現在想起來,當年舉動還是很有幾分幼稚的;到如今放寬了眼界,反而許久不見蕭璃雪了。
暫且不去想旁的事,葭葭回過神來,聽得莫問口中那秘境之中的場景,葭葭心道恐怕這次沒有哪方肯輕易讓步了。
說了會兒話,葭葭終是又問起了莫問:“我知道你不說,他們多半是沒事的,但不問心中總有些不踏實,我且問問,師尊師兄他們可好?沒受傷吧!”
莫問聞言笑道:“無妨,你本是孤身一人,也只有他二人勝似親人,關心一下也是自然的。他二人你放心吧,穩得很,首座和顧朗這么多年還不至于在這等小事之上跌更頭。”
“是啊,他們總是穩得好,只我有些叫人費心了。”葭葭嘆了一口氣,朝莫問眨了眨眼,這俏皮的模樣倒是讓原本想安慰她兩句的莫問回過了神,心道:連師妹就喜歡開這等玩笑,她怎么看都算不上費心兩個字了。
又說了兩句,莫問起身離開了,順帶叮囑葭葭:“若是有掌‘門’派來接應的修士,連師妹你與他說一聲便是了,無妨的,就在這里等我們消息好了。”
葭葭點頭應下,待莫問離開之后回頭看向那一群修士,想了想道:“你們先回去歇著吧!”幾位小修士應了一聲,轉身便要離開,冷不防卻聽葭葭的聲音又自身后響起,“阮思明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