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修仙劫

第一百一十一章 拜師(一)

第三天的時候,任雨飛實在不想再呆在家里,便向他辭行了。任俊何也沒有挽留或刁難。只是臨走,他問道:“可有去探望你娘?”

任雨飛心中微微一個咯噔,這事兒她本來有想到,但因著之前的碰壁,加上自己和原主娘親并無感情,這次也不想多事,因此并未再去那落英苑看她娘親。

“罷了!她概不會見你。你且回宗吧!”任俊何打量向她,微微感慨了句。

任雨飛略一猶豫,最后還是取出了一個玉盒來,她未言語,只把那玉盒放于一旁的桌上,便大步走向門外。

任俊何眼波微動,深深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又看向那玉盒,并未問什么。只待任雨飛出了門,向院外走去,他才緩步走向那桌旁,他緩緩打開玉盒,瞥見盒里的東西便是瞳孔微縮的吃了一驚!

這是瓊玉草?

難道是在秘境中尋到的?

他早知任雨飛不可能把所尋到的最寶貴的靈草交出來,卻沒想到她機緣這般了得,瓊玉草他找了上百年終是無果,最后在萬事通那里買了消息,得知林陽城的某個金丹真人手中有一株,竟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修士之間的機緣果然天淵地別。他彎了彎嘴角,竟有些自嘲。

末了,任俊何收了那瓊玉草,又向門外望了兩眼。暗腹不管你是誰,大抵上還是有那份因果之心的吧!

任雨飛似是平靜,似是慨然,總之就那般一路向任府外行了去……

再回到千山宗自己老窩的時候,任雨飛說不出的輕松。還是在這里好啊,不用勾心斗角,不用費盡心思的堤防,只要好好修行即可。

只是現在她已然筑基,應該搬到內門了吧!丹符器陣劍運,她該入哪個峰下!也不知玄天真君到底有沒有意要收她為弟子。

任雨飛思索再三,終是決定到內門走一趟,探探玄天真君的意思,若是他真沒收她為徒的心思也就算了,她便再入一劍峰修劍道去,若是他本有意收她為弟子,而她又直接拜了其他峰門,豈不是要大費周折。這點主動總得拿出來,反正若是玄天真君真看不上她,她也不會死皮賴臉。

她在床上躺了會兒坐起身來,開啟了聚靈陣,打算先打坐兩個時辰再行休息。接著她照例把那靈獸蛋從靈獸袋取了出來,打算把它放在聚靈陣下跟著她一起吸收靈氣。

咦?任雨飛抱出那顆蛋的時候,有些驚奇和疑惑。

她抱著那靈獸蛋左看看,右瞧瞧,發現它確實與之前不一樣了,比之前黯淡無光的樣子,它如今金紅的色澤更光亮了些!她記得回任家之前它還是那種黯淡的金紅色啊,之前在任家她為防意外,便沒有動這靈獸蛋,難道是她筑基的緣故?

任雨飛這么一想,覺得這顆蛋八成還是缺能量啊,要不然怎的上萬年都沒孵化!可她也沒好法子,只能多給它放點火靈石,讓它慢慢吸收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任雨飛便起身去了天乾峰。她本不知玄天真君洞府在何處,只從先前的宗門八卦得知他坐鎮天乾峰之上。于是這日她便起身去了天乾峰。

天乾峰為千山宗核心所在,雖沒有所修法門,但宗門主要機構都在這里。宗務殿、藏寶閣、悟道崖,以及祖師一脈功法殿、乾坤殿、宗師殿等等。

宗務殿下設內門執事殿、宗門執法殿兩個部門。執事殿相對主內,主管宗門運行類大小事務,比如宗門大比、任務分配和收錄、弟子品行修為和貢獻點的考核、弟子的俸祿發放、外門弟子轉為內門弟子的對應事宜等。

而執法殿則相對主外,下轄的要務也較多。處理宗門人員引起的內外是非、維持坊市內秩序、處理坊市事務,處理本宗叛逃弟子,進行宗門探秘任務、協助修仙理事會處理一些修仙界需各大宗門合作的事務等等,這些均是執法殿所管轄的范圍。

任雨飛雖費力到了天乾峰,還是兩眼一抹黑,好容易尋到了相對位于山底的執事殿,尋了來此的一位筑基中期弟子,“請問師兄可知玄天真君洞府何處?”

聽聞是尋玄天真君的,那筑基弟子不禁問道:“師妹是哪峰的,為何會尋玄天真君?”

任雨飛一愣,不禁腹誹這人問的也太多了吧!

“我尋玄天真君有些事,還望師兄告知。”任雨飛耐著性子道。

見她不愿透露,那筑基弟子也回神自己好奇過度了,遂道:“玄天真君住在天乾峰峰南半山腰,山路到不了,師妹便御起法劍飛上去吧!”

任雨飛向他道了謝,便轉了身,打量了這天乾峰,找了個落腳處,從一側御劍向峰腰飛去。

宗門內禁止飛行,旨在維持宗門的秩序和觀感,相對來說要求執行的都是人多的公眾場合;但這個也不是絕對,畢竟山很大,你在空曠無人的地方兒飛了,要么是倒霉碰著了多事的執事弟子管教,平時是沒人管這個的。像任雨飛這又是特殊情況,玄天真君住的太高,山路不到,御劍飛上去也屬正常。

任雨飛找了很久才尋著半空的洞府。這段可以說有三個洞府,只有一個是打了禁制的,另外兩個看似許久未住人了。她在洞外輾轉了大會兒,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此時玄天真君已放下手中劍胚,背手開了洞府的禁制,“進來吧。”他緩道。

任雨飛聞言回神,提腿進入洞內。

“拜見真君。”她躬身施禮道。

“你筑基了?”玄天真君對她稍一打量也著實好奇道,“怎的這水靈根品級還上升到了十成的天級?”

他雖未喊起身,任雨飛還是收了雙手,抬頭應道:“回真君,僥幸得了一場機緣。”

“嗯,還不錯。根基扎實、靈力渾厚,并不是急于求成來著。”

任雨飛動了動嘴角,微染上一絲開心笑意。“多謝真君夸獎。”

“我今次來是要謝真君的救命之恩的。”

“哦?”玄天真君故意繞了彎子,作勢疑問道。他真還有些想知道任雨飛會如何謝他。

任雨飛遂神識一動,取出了那顆月心果來,雙手敬上,“這月心果是弟子在秘境中僥幸尋得的,真君那日給弟子送了腹元丹,這月心果弟子正好敬予真君。”

玄天真君眸光微動,未料想到她能尋到月心果,也未料想到她有這份心意。

“你收起來吧。”

“這”任雨飛有些猶豫道。

“你已然筑基,修何種法門可想好了?”

“弟子想修劍術。”見他不收,任雨飛也不好一直擎著那顆月心果,便順手收了起來。

“哦”玄天略疑,“那你想拜在何人門下?”

任雨飛抬起頭望向他,似是好奇、似是調侃道:“我想拜在哪位前輩名下,也得看他收不收吧?”

“呵呵,”玄天真君被她這么傻乎又直白的一句話給逗的笑出了聲來。干脆也不探她的意思了,笑道,“你可愿拜在本君門下”

聞言任雨飛隨即敞懷了,瞬間狗腿的笑道:“若是真君愿意收我,那我自然愿意拜在真君名下。”

玄天真君聞言笑意更甚。

“先回去吧!明日早巳時去天乾峰乾坤殿行拜師禮。”

“啊!”這下任雨飛怔了,這么快就說定了?明天就拜師了!怎么感覺這么果斷,這么突然。

玄天見她這傻樣便笑道,“怎么了?你不愿拜本君為師?”

任雨飛忙忙搖頭,“不是,不是,只是感覺好突然。”

“那你回去準備一番,明日便來拜師吧!”

任雨飛這回去的路上心還有點小忐忑,小驚愣,好似沒回過神兒似的。

但趕到了靜心峰之時,她這一路上也平靜了下來。看來玄天真君早有收她為徒之意,之前只是時間未到罷了。任雨飛先是給任雨萱王梨花兩人發了傳音符,問她二人可在宗門,得到回復后,兩人都趕了過來。這一趕過來不要緊,兩人竟發現她筑基了!連靈根值都變了,兩人那叫一個傻眼。

后來任雨飛先后把回家族途中遇劫修一事和拜師一事大概解釋了下,二人各種羨慕嫉妒恨!不過更多的是為任雨飛開心,還有些不舍。兩人皆知任雨飛一去內門,加上與她境界的差距,以后相聚的機會便少了。

時間倉促,因明日就要行拜師禮,三人也沒得時間慶祝,商定了任雨飛拜了師、在天乾峰安定之后再定個時間慶祝一番。

之后任雨飛去靜心峰執事殿辦理了貢獻點和修為的登記交接工作。又向寧相禮打了個招呼。畢竟這種事也沒什么好遮掩,就算她不說,待過些時日傳出,見面時反倒會生疏和尷尬。兩人在一院內同處了十年,雖沒太深的感情;但秘境一行,其他三人相繼身亡,倒也加深了兩人間彼此的相惜之情。

而這廂,任雨飛走后,玄天真君起身去了宗務殿一趟,向靖元真人下達了他要收任雨飛為徒的消息。

靖元真人如今已然出關,他雖早已預知會有這么一天,也未想這般突然,秘境出來才一個多月的時間,竟是明天。

靖元真人遂忙忙派執事殿的人相繼通知各大真君、真人。玄天真君乃是坤行第一人,在千山宗更是有著任何人都比不了的重要地位,他千多年未收徒,收徒已然是大事中的大事了。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丹陽峰的玄葉真君挑著嘴角倍感有趣的笑了;天運峰的玄機真君動了動嘴角了然的笑了;玄明真君樂呵著笑了;一劍峰已然出關的玄一真君微撮了眉頭,微感疑惑……

這會兒玄天真君要收任雨飛為徒的消息雖還未傳遍整個宗門,但是在千山宗主要的圈子里也已浮出水面。

當夜,古凌越冷著張臉去了玄天真君的洞府。玄天真君神識探到洞外來人,便開了禁制。

古凌越進了洞府便冷著張俊臉皺眉道:“你為何要收那任雨飛為徒!”

玄天真君笑問:“那我為何不能收她為徒?”

古凌越微怒道,“那弟子資質一般,是一個善于玩弄心機的狡猾之徒。怎擔得起這祖師一脈的傳承!”

玄天真君望著他笑意更甚,他緩緩背過身去,“越兒,這世間的人情冷暖你還是不懂啊!”

古凌越微疑的挑眉望向他的背影,收徒與這個何干!

玄天真君感慨道,“你只知我祖師一脈的職責所在,但你可知我祖師一脈幾萬年來為何收徒寥寥?”

“因這千山宗的頂梁之責不是誰都擔得起的!連你也是擔不起的!”玄天真君悠遠道。

古凌越聞言瞳孔一縮,諷刺道,“照你這般說來,那任雨飛便能擔得起這千山宗的頂梁之責?”他微惱,“就她任雨飛好了?我徒兒蘇若雪,尹家那個天才尹珞珹,玄明真君的兒子付青松,玄和真君的弟子趙元培,還有那水家之女水玲瓏,哪一個不是人中翹楚、修士中的精英!”

玄天真君暗自嘆了口氣,轉過身來,深深望向他。“你想讓為父把這些弟子都點評一番么?”

古凌越未言語,只是眼中倔強,寫滿了自己的不認同。玄天真君見狀,心道也罷,就與他說道一番。

“蘇若雪她氣運過旺,一生順遂,乃是天命之子,臨到關鍵守不得本心!”他垂眸,“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道心。”聞言古凌越眸光微動,心中稍驚。

“尹珞珹太過通透理智,而疏忽和淡薄了人情。”

“付青松隱忍聰慧、明事理,但臨到大事上不夠雷利霸氣。”

“趙元培刻苦踏實,但太過憨厚。”

“水玲瓏通透明達、玲瓏八方,但太過小我,她把自己和家族看的太重,擔不得大任。”

他每說一個人,古凌越心間都跟著思索分辨。直到他把這幾個眾人人眼中羨慕萬分的天才弟子都點評了一遍,古凌越還有些回不過神兒來。

“只有任雨飛她,亦剛亦柔,可進可退,可攻可守。”

“雨飛她行事果斷、聰慧隱忍,堅持本我,進退有度。任性不妄為,通透曉世間。”

玄天真君稍頓,望了呆愣的他一眼,“她拿得起,放得下,走得正,行的端。這樣的人才能守得住本心。才能擔得起千山宗的傳承之責。你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