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飛向前行著,遠遠的便望到了風逐塵的身影,她此刻眸光有些復雜。
他此時用的依舊是宋鐮生的樣貌,她不曉得他長什么樣子,她也不曉得他叫什么,可就是那么巧合又悲催的把元陰失給了這么個她什么都不清楚的人!準備來說是妖。
唉,該說是造化弄人,該說是命么!她暗自里感嘆著,放緩了速度,沒再用神行決,而是徒步走了過去。
靈獸袋開了一絲縫隙,阿鳳正在八卦的偷偷瞧著外面兒。
在風逐塵二十米開外處,任雨飛停了下來。她望著他,不是看不到他眼中此時透露出的情意和一絲澀然,只是她受不起,更不愿受。
她低下了眸子,神識一動,取出了一個小玉瓶來,她控著那小玉瓶到了風逐塵近前。只淡聲道,“這個給你,算是償還你給我那三件靈物的一點心意。”
風逐塵望著身前的小玉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若說是償還的話他不想受;可若說是她給的話,他是想接的。
頓了兩息,末了,他還是緩緩的拿過了那小玉瓶,卻沒有打開。
見他取過了那物,任雨飛轉了身。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她平聲緩沉道。
繼而,她運神行決離開了。
風逐塵拿著那小玉瓶,眸光迷離的望著她的背影,久久未收回視線。
這時,在兩極鏡前的元嬰老怪各個心中都在波動著!
這是怎么一回事。原來那個妖族一直在找的人竟然是那個任雨飛!看似他對她還別有深情!
還有,那玉瓶了裝了什么丹藥!
各個都把八卦好奇的目光瞥向了玄天真君。
玄天真君依舊是泰然自若的盯著那兩極鏡的。他臉上不見絲毫的表情波動,心中卻是看出了,他徒兒八成是要被那只追風狼給攻下了,只是個時間長短的問題。果然他家越兒沒機會了呀!他不由得感嘆著。
他這會兒也意識到,任雨飛好像一直都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誰對她好,她便會對誰好。誰越是給她來硬的逼她,越會適得其反。
任雨飛從會面風逐塵那處向西南行了一段距離,便又轉向了正南。
至于風逐塵,還是執拗的一直把她放在自個兒的神識范圍內。只在偶爾可能因為特殊情況離開會兒。
任雨飛無法,也只能隨著他,而讓自己不去在意和理會,權當他不存在。
兩日后,她感知到正西有一道濃郁的魔植氣息和一道較重的魔氣存在,便向那處行去。到了之后,方發現竟然是一株千年份的黑寡婦。
這黑寡婦獨苞獨蕊,魔氣精粹,也是一味煉制魔嬰丹的藥材。當然這珍稀的魔植也是由一只八級雙頭蛇在守著。
任雨飛把阿鳳放了出來,兩個費了老大勁,才滅殺了那九級雙頭蛇。
待解決了那雙頭蛇后,她便讓阿鳳回了靈獸袋中休息,自己轉而行向那黑寡婦處,打算把它摘下,好盡快離開此處,恢復靈力。
只是剛才在打斗,神識也沒外探,她這會兒行向那黑寡婦處,正待采下那株黑寡婦之時,才意識到身后不遠處有道很強的魔氣氣息。她心中一驚,忙轉身望去。
臥槽!真倒霉。
看到那人,任雨飛驚詫的同時,便在心間狠狠的咒罵吐槽著。這會兒她和阿鳳幾乎都消耗完了靈力,卻在這時候碰上他,這也太倒霉了點兒。
那人一雙血色眸子,如雪般純澈的膚色,精致的五官,純凈亦邪魅天成。正是魔族少主赤傾焰。
赤傾焰剛行至不遠處,感知到雷法和魔氣的沖突,便猜此處大概是任雨飛在和魔獸打斗。
他收斂了氣息,趁著任雨飛和阿鳳與那九級雙頭蛇打斗,潛伏在了一旁。
如今,故意在任雨飛要摘下那黑寡婦之時,方現出了身型,想看看她如何應對。
處在兩極鏡前的赤東絕,剛才意識到自家兒子要找向任雨飛就有點憂心了!
此刻雖然見任雨飛消耗盡了靈氣,可兩個又遇上了,赤東絕心中無奈的同時又不免有些憂心。雖然他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他兒的命是沒什么問題的,可難保還是犯栽啊!他可是知道他兒的執拗,他一直想把那個女娃抓回魔域來著,若說他對那女娃沒任何感覺他是不信的!
兩極鏡前的赤東絕正糾結著。其他幾個老怪則都好奇著,甚至有點兒想看好戲。
暗夜森林中,赤傾焰再見任雨飛,已然沒了當初那種要把她抓回去折磨蹂躪以泄憤的強烈沖動,畢竟又過去了這么久。他雖有小孩子天性,但畢竟不是小孩子;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也更成熟了些。
只是任雨飛留給他的印象還是很深的,他這會兒正在三四十米處凝赤眸肆意的打量和盯著她,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任雨飛慌了一下后,便恢復了淡然,嬉皮笑臉道,“呀,赤大哥,竟然在這里遇見你,咱們兩個真是有緣。”
剛還算十分淡定的赤傾焰聞聲嘴角一扯,有點僵,有些好笑,也有些無語。這個女人竟然又和他來這一套。
他雖知她這般嬉皮笑臉的對他,名為套近乎,實則要借機逃跑或者耍詭計。但她這樣,還是突然勾起了他調教她、逗弄她、蹂躪她的心思,怎么辦!
“任雨飛,你怕不怕我?”他盯著她平聲問。
“怕!怎么會不怕!”任雨飛轉瞬收了剛才強扯出的嬉皮笑臉,凝眉認真道。
只聽赤傾焰又冷淡道,“若是我不折磨你,讓你跟在我身邊尋寶,你可愿意?”
任雨飛急急搖了搖頭,“當然不愿意了!”
“為何?”赤傾焰凝眸問。
任雨飛坦然道,“其一,你這個人太危險了。”
赤傾焰聞聲,瞳孔一縮,只聽任雨飛又接著無語道,“其二,你是魔族,你要找的是魔植,肯定是在魔境找啊;可我是要去靈境找靈植的。跟著你干嘛!”
她說的沒錯;可就這么遇見,就這短短的相處,她又喚起了他許久才平下的強烈欲望;赤傾焰到底有些不甘心。“哼,若是我偏偏要你跟在身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