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休息了會兒,不多時曾昱軒凝眉擔憂道,“我們還是再行一段距離吧,怕是那女魔頭依舊在四處搜尋我等。”
任雨飛正有此意,雖然金丹修士的神識范圍也就十幾二十里的,可怕萬一那單鳳來恰巧朝他們的方向行來,那樣的話不多時可就被追上了。
為此四個也沒多歇,又起身前行了。
之后四個在一起行了小半天,發現那單鳳來沒有追來,任雨飛便提出和三個分開了。
走之前她略猶豫的望向田了三胖,有些難以為情的開口問道:“那個,田師兄,你剛才用那傀儡替身術能不能傳給我,我拿靈石或者靈草換!”
田三胖見她走向自己便是一怔,稍后聽到她說的話便大咧著嘴笑了,他大方道,“嗨,那個啊,你想要給你得了!不要靈石。你今兒可救了我們三個。”他說著隨手取出一枚玉簡,遞向了任雨飛。
任雨飛瞅向那玉簡,沒接,又望向他窘迫道,“這怎么好意思!田師兄開個價吧!”
田三胖奚落她,“你這小丫頭,客氣什么,剛才不是挺豪爽的嗎!若是你覺得過意不去,就把你的靈酒再給我兩壇吧!”
聞此任雨飛便釋然笑了,“那好吧!”遂她取出兩大壇千斤重的靈酒放在了地上。
見她取了這么大兩壇,田三胖還挺吃驚,接著嘴都裂開了,“任師妹真是爽快人。我喜歡!”
他大笑著望向任雨飛,“來而不往非禮也,任師妹給我這么多靈酒,那我也得給任師妹點禮物才行。”
結果他先是把那玉簡用靈力懸空了,又取出了一些香脆果兒和靈獸肉懸在了任雨飛身前。
沒成想這田師兄這般大方,如今倒成了兩人互贈東西了!任雨飛笑意更甚,也沒矯情。“好,承田師兄的情,那我就收下了。”
她遂神識一動收了田三胖給的東西。
她正打算離開,這時忽的梅潮生臉色一變,好似想到了什么,忙踏上前兩步,有些急切道,“小丫頭,今日里的事你可不準說出去敗壞我的名聲!”
任雨飛聞聲一怔,而后不屑調笑道,“我又不是嘴碎之人,給誰說你這破事兒去!”
可梅潮生還是沒放下心,目漏一抹窘色和憂色,望向雨飛有些央求之意,偷偷靠近她耳邊嘀咕道,“那個,小丫頭,你得答應我這件事兒不準給嫣兒說去!”
任雨飛有些奇怪的望向他,心里尋思著他怎么特別交代不讓對上官嫣兒說此事。
她就那么探究著望了他一息,也沒答應,只那么轉了身起步向前走去,留梅潮生臉色一僵,暗自疑惑著她到底什么意思。
卻聞那側已經施施然離開的任雨飛那懶散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看我心情!”
梅潮生被她這不允不否的態度搞的越發無語和呆然,這小妮子不是在耍他吧!
“哈哈哈!”那邊田三胖卻放聲大聲開來,“這任師妹真是太符合我的口味了!”
等任雨飛走后,梅潮生有些氣悶的斜眼睨著依舊笑的爽朗的田三胖,“三胖子,你好像挺喜歡她!”
田三胖睨向他,還挺自豪,“那當然!這任師妹真是太符合我的口味了,為人豪爽,不拘小節!”
“呵!”梅潮生嘴角挑起,諷笑一聲,“你這‘任師妹’叫上癮了是吧!按著修為你得叫她一聲‘任師姐’!”“師姐”二字他故意加重了口音。
田三胖疑惑凝眉,“為何?”
梅潮生勾人的桃花眸白了他一眼,“你當真以為她是筑基中期的修為?”
田三胖聞此便是一怔,又聽那側梅潮生睨著他繼續道,“她的修為最少得在筑基后期!你沒看她速度十分快,能接下那女魔頭的拳勁,也無大礙嗎!她那速度都趕上我師兄的了,實在是令人吃驚!一路跑來,我們兩個能累死,而她氣不喘心不跳的,顯然這點兒速度對人來說不算什么。”
“確實!”這時沉默許久的曾昱軒也凝眉感嘆,“她的修為應該不止筑基中期!”
田三胖驚的大睜著眸子,有點恍然若悟的呆然,“臥槽,她是怎么辦到的!筑基中期到后期不得三四十年的時間么!我們比她早修煉十年,都還在筑基中期,她反倒已經筑基后期了!”
梅潮生長嘆,“人家有人家的機緣唄!以前雖然覺得她厲害,但也頂多在筑基期算個霸王,今日通過她對付那金丹大圓滿的女魔頭所用手段來看,人家對付普通的金丹修士都沒問題。”
“師兄,你怎么看?”他瞅向曾昱軒問。
溫善和潤的曾昱軒臉上亦露出一抹苦笑,他搖了搖頭,“自愧不如。”
兩極鏡前,這次魔族這邊兒終于有個人要感激任雨飛的存在了,那就是獨角魔主單穹奇。任雨飛這一攪和,終于沒能讓那個女人得逞,要不然當著這么多老怪的面兒,上演一副活春宮,那他這魔主的臉是真的要給丟盡了!
雖然他此時毫不懷疑那個女人可能背著她干過其他齷齪勾當,但至少這些老怪是沒看到的。他這心里多少欣慰了那么一點。
這日,莫彥釗六人組從天星濕地離開,正好行進了天星濕地東南向的寒潭山境內,還趕巧的遇見了在寒潭山尋找靈物的蘇若雪和尹珞珹二人。
兩隊人打了個照明兒,只點頭示意,也沒什么深層次的交流。
待分開之后走出一段距離,只聽在隊伍右側低頭凝眉走著的高明義忽然來了這么句,“千山宗的這兩個絕色仙子、天才女修士任雨飛和蘇若雪,你們更喜歡誰?”
“噗。”他左側的駱家奇聞聲沒忍住一下就笑了出來。他扭頭調笑著望向一旁的高明義,這貨不吭是不吭,一出口卻總搞一兩句驚人的。“就是你喜歡人家,人家也不會看你一眼啊!”
高明義凝眉很認真道,“我不是那意思!我說的是你們看誰更順眼,更想和誰接近!就是她兩個給人的感覺。”
他眉頭凝的更深了些,暗自嘀咕著,“我總覺著這蘇若雪臉上有一種優越感,老給人一種人都該仰視她的感覺。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駱家奇聞聲收了笑意,皺眉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道,“嗯,有道理。不知為何,這蘇仙子就是會讓人產生一種仰視和高看的感覺,她臉上有一種絕對自信和傲視萬物的表情。”
這時莫彥釗身后、隊伍正中的孫華年慨然插嘴道,“蘇若雪的確心高氣傲,唯我獨尊。但要我說嘛,兩個比的話,其實雨飛仙子更狂妄,她那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肆意和狂妄霸道。”
幾人似在各自思索,卻聽這時莫彥釗冷不丁開口了,與以往的冷然和傲然比,他語氣有些感嘆和無力的感覺,“任雨飛是更狂妄,但是你就是討厭不起來她!”
孫華年眸光一亮,急急道,“對、對、對!莫師兄說的對。雨飛仙子雖然十分狂妄,可是卻不另人討厭!”
這時又聽抱著劍目視遠方的莫彥釗慨然道,“因為你根本就不在她眼中!她不會看不起任何人,但同樣也不會看重任何人。”
他嘆道,“她的對手從來就只有她自己而已!
“試圖逾越和戰勝的,陷入其中又無法自拔的,灑然超脫決定放下的,無論是哪種,她從不擱淺試著變的更強,但那個對象從來都只是她自己而已!”
“既然你不在她眼中,她對待你如對待這天下生靈一樣,不會貶低、不會漠然、也不會討好,只是在有著既定的相遇時該來來,該走走,只做她該做的,你又如何去恨她、惱她!”他說著嘴角微挑了下,也挑起了一個無奈且無力的弧度。
“她是一個會讓人十分無力的對手,因為她根本就不會把你看成對手。你即便再努力,變的再強,甚至超過了她,她還是不會把你當成對手!”
眾人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卻沒想莫彥釗還沒說完,只是與剛才的慨嘆比,語氣舒緩平淡了許多,“至于蘇若雪么,她是那種純粹的天之嬌女,和其他天才修士一樣的心高氣傲,與旁人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我奇怪的是,旁人的心高氣傲都是后天滋生的,可她那種優越感就好像是與生俱來的一般。這也是我無法理解的地方。”
“若是與任雨飛比,我還是更喜歡任雨飛一些。她是一個實在、直接,又很純粹的人。”
眾人點頭表示贊同。可突然冒出一聲驚呼聲打破這眾人的默然:“天啊,莫師兄,你今天竟然說了這么多話!”孫華年后知后覺的驚道。
眾人也愣了神,他們剛才太投入,都沉心到了莫彥釗的看法之中,這會兒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了他們的莫師兄竟然一下說了這么多話!實在是令人大跌眼鏡,大感驚奇!
孫華年竄到莫彥釗和趙長勇之間,眼神十分小心的試探道,“莫師兄,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雨飛仙子了吧?”
莫彥釗臉色一變,頓及紅到了耳根,而后冷冷側頭瞪向他厲聲斥道:“胡說什么。我說的喜歡就如駱家奇剛才所說的是一個意思,僅僅是更喜歡和這么個人相處。”他說完便轉回視線,繼續以平日的冷然之色向前行去,未再做理會。
被他厲色瞪來,孫華年也不忿噤了聲,有點失望和遺憾的退到了隊后。但卻又迎來了駱家奇看好戲的奚落目光。
“喲,那里有三個千山宗的小子!看這道袍還是精英弟子呢!”申泰郎與申友望兩個行著遠遠便望見了在大荒原上和一群草原狼戰斗的三個身影。
“走,去殺了他們!”申友望狠毒的睨著那側惡言應聲道。
申泰郎亦望著那側挑起嘴角,“這三個小子,竟然都有靈獸,看來資質和機緣還不錯!殺了他們估計能得不少東西。”
他兩個這么說著便運起了魔族身法,沒幾息便到了三個修士被草原狼圍困那近處。
此刻,付青松、趙元培和秦慕陽三個被一群草原狼圍困,三個領著三只靈獸與這群草原狼已然惡斗許久,有六十多只中低級的草原狼已被擊殺,只剩了一只七級的依舊在負隅頑抗。但這只也已體力不支,渾身是傷,看勢支撐不了多時。
眼看快要結束戰斗,三人卻感覺到兩股強烈的魔族氣息在靠近。
不多時那兩個魔丹魔族已然閃至,此時三人和剩下那只七級草原狼均感覺到了那兩股魔族氣息,四者心驚,紛紛停止了打斗。
而原先對那草原狼呈包圍之勢的付青松三人和紫霄三獸則趁機回籠,匯聚到了一處,和那兩個魔丹魔族成三方對峙之勢。
此時他三個和三只靈獸也已消耗許多靈力和體力,無力再戰;更何況對方是兩個魔丹中期的長臂魔族,三人絕無戰勝這兩人的可能。三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決定趁機逃走。
只待那兩個魔族剛剛靠近停下,付青松一顆天劫雷珠急急扔了過去。
申泰郎和申友望兩人見那天劫雷珠扔來,四目一凜忙就飛身退后,各一掌魔龍推出襲向那飛來的天劫雷珠。眨眼那天劫雷珠猛然炸開,激蕩的四周塵土紛飛。
“走!”與此同時付青松大喊一聲,忙忙激活了一張五百里的遁逃符,紫霄也飛快鉆進了靈獸袋中。
趙元培和小烏主仆亦然。
可處在三人最右側的秦慕陽卻在取出那張遁符之時,被那只處在極致憤怒中的七級草原狼撲了過來……
付青松三人斬殺了它全族,此時又來了兩個高級魔族,無論如何,它已難逃一死。既如此,它定要拉這三個仇人下水。
它目不轉睛的死死盯著付青松三人的動作,看他拋了一枚珠子過去,就知三人要逃,便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撲向了離它最近的秦慕陽。
見它猛然撲來,秦慕陽大驚,那刻幻天本要鉆入靈獸袋中,情急之下改勢張爪朝那草原狼撞扇而去。
幻天是為了救他,而秦慕陽那刻又如何能丟下它,自己激活那張遁符逃走!
那草原狼雖被幻天撞飛,幻天也被沖飛回來,可這一息的耽誤,那申泰郎和申友望兩個已經沖出天劫雷珠爆炸掀起的氣浪。
那申泰郎手一伸,立刻伸長,掐住了秦慕陽的脖子,把他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