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如何議論且不提,這廂瑤姬又取出了身上的白令,與那黑令合在一處,轉身抓起了梅潮生垂著的右手,似嘆似慨似放下般低吟道,“長情小兒,你進去吧!”
“啊!這”梅潮生很是驚詫她會做出這般決定,他呆然的托著瑤姬交給他的傳承令說不出話來。
只聽那廂已然轉過身去的瑤姬再度聲音悠長的道了句,“活了幾百年,如今我這階段,所習、所悟的格局已大定,不比你們才幾十歲的光陰,還有大把機會!還是你進去劃算些。”
只聽她末了似低語般囑托了句,“好好對嫣兒!”
梅潮生頓了息,心中深深舒了口氣,重重道了句,“前輩放心。”隨之他緊握著那傳承令越過瑤姬和墨南音三人,大步朝向傳承殿的方向。
待他走后,瑤姬望著他的背影聲音悠遠道,“南音,可有怨我沒把那傳承令給你?”
“不怨。”墨南音依舊溫婉輕柔,卻毫不拖泥帶水道。
瑤姬嘆道,“為師偏心了!”“對你,為師放心。只是嫣兒這孩子,心思單純,心智沒沒你那么完善。”
“弟子曉得。”墨南音半低著頭沉聲。
隨后又有數個得了兩儀令的人陸陸續續的趕來此間。
末了的格局便成了魔族那邊兒有兩塊兒黑令落單,分別由牛大龍和申瑞豐兩個持著,道門這邊兒有兩塊兒白令,一個在任安君手中,一個在那重華真人手中。
這四個人心中是很憋屈的,尤其任安君和那重華真人,他們兩個去朝魔族那兩人開口換兩儀令又舔不下那個臉,尤其任安君本是個愛美名之人,他怎好為了進這傳承殿,當著這上萬人的面兒去朝魔族開那個口!
而重華真人雖是修了惡欲一道,可他已經是金丹真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尤其許多金丹修士在,去朝魔族低頭他這面子也過不去。
剛開始誰都沒動。
不過離秘境關閉還有二十六七天的時間呢,這近萬人也不可能一直在這傳承殿前杵著。
待到他們看到了傳承令花落誰家、進傳承殿的都有哪些人之后,漸漸的都四散開了。
有的可能繼續去找找靈草,等秘境關閉;有的干脆直接從朱雀門或玄武門的傳送陣離開了秘境。
當然也有一部分好事者,就等著看個熱鬧,留在那兒不肯離開。
待到這日下午人散的差不多的時候,那牛大龍和申瑞豐兩個便找向了任安君。這牛大龍是魔丹中期的修為,申瑞豐是魔丹后期的修為。
那牛大龍朝向任安君開口道,“小道友,把你的白令給我二人吧,我二人拿修仙靈物與你換。”
他也很想進這傳承殿呢,任安君隨之凝眉反問道,“不若道友把那黑令給在下,在下拿其他靈物來換如何?”
那重華真人見勢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不待那牛大龍開口,便一下閃了過來,朝那牛大龍道,“道友,我看不如這樣,我拿這白令換你的黑令,一換一,咱們誰也不虧,你看如何?”
那牛大龍和申瑞豐兩個彼此對視一眼,心中也明白了他打的什么算盤。一換一之后,再內部解決誰進的問題。
不過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傳承殿前還有不少人在,硬來是不行的。
那牛大龍應道,“也好。”遂他拿著自個兒那塊兒黑令示意那重華真人來做交換。
重華真人一笑,果真拿自個兒的白令換了他的黑令。
隨后那牛大龍和申瑞豐兩個就拐回去、商量誰進這魔殿了。
而那重華真人則笑著轉向了任安君,“這位小友,不若把你的白令給在下吧,在下拿些珍稀靈物和你交換。”
任安君剛聞他的言辭,已想到會有此一幕,他此時臉色有些不好看。與靈物比,他當然更想進這傳承殿中。只是他修為低,這位都金丹后期了,若是他不肯換的話,恐這人事后再對付于他!
但若是換了也會落個膽小怕事、貪圖靈物的名聲。
此時,或許看出任安君的難為情,司正炚忙走上前去,立在了他身旁,道了句,“師弟,隨心就好!”
任安君見他過來助陣,心中也多少安定了一些。
“前輩,若是我拿些靈植來換您的黑令可好?”他試圖朝重華真人反問道。
“這”重華真人自是不愿,“小友,你還年輕,可以等下次兩極秘境開啟再圖傳承一事;可敝人已幾百余歲,下次便沒有進這秘境的機會了!還請小友成全。”
他言辭懇切,任安君略頓,一番思忖之下,到底還是沒那個膽氣說不換。
“這傳承的價值太大,晚輩也很是想進這傳承殿。但若是前輩想進,晚輩也可作成人之美,把這白令換于前輩。只是不知前輩想拿些什么物件兒換這白令!”
重華真人心下松氣,“敝人拿十株五百年份以上的靈草換小友這白令可好?”
這開價對普通弟子已是不小的誘惑了。秘境中雖有不少幾百年份的靈草,但俱有高級守護妖獸在,普通的筑基弟子合伙打一只就要了命,是以很難摘到五百年份以上的靈草。
但他和司正炚合伙,這一路上也摘了不少,他也分到了幾十株。
任安君又道,“前輩若是想進這傳承殿便拿三十株五百年份以上的靈草來換吧!因這傳承的價值太大,晚輩也很想進這傳承殿,若是要的少了,晚輩心中不安。”
“也罷!小友說的對,傳承價值是大,敝人便拿三十株五百年份的靈草換小友的白令。”他共得的五百年份靈草也不過六十之數,這一下便要舍去一半。不過為了傳承,自然也舍得。
任安君心下無奈之余也松了口氣。隨后重華真人肉痛的取了三十株五百年份靈草給了他,換過了那白令,朝向了傳承殿。
司正炚拍了拍任安君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后兩個作伴離開了此處。
持傳承令的人傳承殿開啟當日基本都進了傳承殿中;但到了第二日,才見赤傾焰和牛婼蘭從東而來。
赤傾焰被風逐塵的極冰之氣入體,魂咒狠狠折磨一番;又被他狠狠踢了一腳,這腳下去,內臟都碎了去。
他吞了療傷丹藥,用了一夜的功夫才驅除了左手臂上大部分的冰寒之氣,褪祛了堅冰。
可即便如此,這手臂上依舊寒徹入骨,他甚至感覺自己的筋脈血管都被那極冰之氣給損壞了,魔氣無法正常流入和運轉。想是還要養一陣子才能養過來。而且身體的內傷也還沒好。
他心中萬分憋氣,誓要早日結嬰,好打死那冰妖,搶過任雨飛來。
當下他計較傳承一事,便死死咬牙忍著身體各處的痛楚,來了傳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