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自爆的瞬間,魂燈也跟著滅了!她身死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上官嫣兒那里。
上官嫣兒萬萬沒想到她出去取個法器,便成了永別!
她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還處于驚愣之中,但馬上那驚愣便被驚愕和不可置信所取代。
她的心撲通撲通巨跳著,吃驚的臉色持續了許久,方才緩過神兒來。“怎么會這樣!”她低眸失神間喃喃出聲。
那通稟的弟子于心不忍的離開之后,她依舊不信、也不愿意信瑤姬身死的消息。“不會的!”她勸慰著自己,那絕色如仙的臉上硬擠出一抹隱忍又不愿相信的笑容,鼻尖酸的厲害,喉中哽咽,淚水肆意而來、在眼眶中盤旋著。
可即便是自欺欺人的安慰著自己,她終還是壓不住心底的種種情緒,忍了一息,淚水便洶涌的涌出了眼眶,泛濫決堤!“師父!我是做夢對不對!”她哭著,自語的問著。
瑤姬對她來說,是比父母還要親近的人,她的身隕是她怎么都不敢相信和接受的事。
在上官家,她被寄予了太多的期待和責任,又因為玉凝煙的事,她兩面為難,實際很難和母親親近起來,更別說她的父親是一個有些懦弱和貪圖勢力、攀附權貴的人,她也很難和他親近。
她被送到瑤姬身邊的時候只七歲,從那時起,她便一直跟在她身邊,得她點撥和教化,她亦師亦母,待她如同親生女兒般。
仙者頗多,眾求不同。
她們承逍遙一脈,自有一個“逍遙”的追求!
對于她和瑤姬來說,大道長生求,自在瀟灑更求。她以為她會一直在她身邊,看著她結丹,結嬰,甚至走的更遠。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就這樣突然的收到她隕落的消息,那一面也成了永別!
再沒有什么比瑤姬隕落讓她更崩潰的事了!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整個人的支撐都塌了!
那煉妖爐內刻錄了上古煉化法陣,蘊含收聚了排名第四的異火天雷煉火;可將妖獸、甚至是人身生生的燒灼、煉化,提煉出其內精元,煉化成妖丹或者人丹,是極其殘酷的一件上古邪寶。
這天雷煉火乃是天道之火,只有極個別觸到規則之力的大能渡劫飛升時才會降下的異火;幾乎很少有人或妖能抵抗得了天雷煉火的燒灼和煉化。
那東寶真君云游之時機緣巧合得了這么個邪寶,又加上他對有傳承之力的妖獸很是執著,得了這個邪寶更是變本加厲的虐殺妖獸。好把他們提煉成妖丹,進而輔助提升他的修為以及身體強悍度。他甚至妄想通過服用這些妖丹精元,能得到那些妖獸的傳承之力。
不過這煉妖爐是他近幾十年才得的,八十年前截殺風逐塵時他并沒有這么個東西;要不然風逐塵當初就是有隱匿身形的幽冥法門,也是逃不過這煉妖爐的鎖魂大陣的。
風逐塵被那煉妖爐納進去之后,發現腳下是一片白紫色的火焰,散發著深入骨髓的灼烈炙熱之氣和極其強勁的壓迫感。
那煉化法陣暫時還沒有催動,他并未受折磨。他隨后觀察了那煉妖爐內,幾次嘗試御出風冰之法攻擊到那煉妖爐爐壁上,但無論是他攻擊的法力大小如何,所有的攻擊俱被那煉妖爐的爐壁分散和吸收了,甚至身下的火勢更旺盛了些。
這種境況不由得讓他深深凝眉、有些擔憂,看來這煉妖爐可以吸收攻擊。若是攻擊都無用,那他就難以逃出去。
他此時既替自己擔心,也替任雨飛擔心。看他被納進這煉妖爐之前的形勢,既然尋歡老魔與這個邪修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話,他們肯定還留了對付任雨飛的后手。
隨后他心急的把藍眸視線四處撒著,在那煉妖爐中轉著圈,尋找著突破的契機……
那東寶真君、尋歡老魔捉到風逐塵后,便去尋那萬香魔君,與之匯合在了一處。
見那萬香魔君臉色不佳,陰厲中有些惱怒,尋歡老魔眸子一瞇,急開口道,“怎么,讓那任雨飛逃了?”
萬香魔君瞥他一眼,未吱聲。
尋歡老魔見此明了他的默認,氣的銀牙暗咬,眸子瞇成了一條縫,“你都出手了,怎么能給她逃掉?她就是再厲害也不過筑基!你還能給她逃走的機會?”
他語氣帶著質問色彩,萬香魔君不耐瞥他一眼,“本來我已經抓到她,喂了蝕心丹。誰知半路跑出來一個攪局的!”
“誰!”尋歡老魔咬牙問。
“逍遙宗的瑤姬。”萬香魔君眸子半瞇些微迷離的望著一側,“她拼著自爆金丹,救走了那任雨飛!”
尋歡老魔氣的大喘著,“這么好的機會都沒抓住她,她若是逃回宗門,我們白忙活了!”
萬香魔君又道,“不會!瑤姬死前給她貼了張遁符,朝西去了。我來便是告訴你們此事,隨后我便向那側追去。”
尋歡老魔忙道,“我和春宵也去。”
萬香魔君又望向那東寶真君,示意性問道:“那東寶兄?”
滿臉絡腮胡子的東寶真君敷衍一笑,“一個筑基修士,有你二人就夠了吧!”因為三個都是元嬰修士,他也沒把那跟來的春宵算進去。
他接茬又道,“那追風狼被我困在煉妖爐中,還是早日煉化的好。”
萬香魔君心知這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會再幫他們,便隨口道,“也罷!那我們便暫行分開了吧!”
東寶真君客套笑道,“好。”
隨后萬香魔君和尋歡老魔、春宵二人便朝西遁去,神識四處撒著,開始搜尋起任雨飛的身影。
而東寶真君則尋了座小山,找了個山洞,設置好了陣法,取出那煉妖爐,迫不及待的御出靈力,開始催動了那煉妖爐。
那煉妖爐的煉化法陣一開啟,底部和四周的天雷煉火猛的火勢大漲,一下把風逐塵淹沒在了一片白紫色的火海煉獄之中。
他頓覺渾身灼痛,四下的炎炎烈氣和天道威壓都朝他攻來,轉眼他已是滿身大汗,渾身的血氣都好似要逆流而出一樣。他不由得白眉緊鎖,忙凝出了風冰靈力把自己護在其中。
只可惜那天道煉火俱含天道規則之力,壓迫氣息太強,就是隔著風冰靈力,他也難以抵抗。
照這樣的形勢,若是只憑他自身的靈力根本抵抗不了多久!好在極冰之境中有大量的風冰靈力,他還有些轉機。
本來剛才在想如何打破這煉妖爐的時候,他也有想過御出冰珠內的大量風冰靈力,以和這天雷煉火做沖和,能不能一下毀了這煉妖爐。
只是據他剛才的試驗,這煉妖爐可以吸收攻擊,他怕放出的風冰靈力俱被吸收了,如果那樣他既打不破著煉妖爐,又消耗了自己的仰仗,得不償失。
而且他并不能一下釋放全部的風冰靈力,因為修為的原因,每次靈力引導出的風冰靈力都是有限的。若是一下放出,可能能毀了這煉妖爐,但若是持續不斷放出,怕是沒有用。
最后風逐塵決定靠著極冰之境中大量的風冰靈力和這煉妖爐死耗。這也是他能想到的剩下的唯一解決辦法了。
他盤腿而坐,不斷的釋放著風冰靈力把自己護在其中,轉而驅使催動出嬰火,御使風冰靈力每次包裹了一小縷的天雷煉火朝自己丹田中的嬰火和陰陽逆生火中而去。
用自身的嬰火和陰陽逆生火一點一點的吞噬和煉化著那身下的天雷煉火!
縱使如此,四周的煉化法陣和身下的天雷煉火也在不斷的燒灼和煎熬著他,灼熱的炎氣和強勁的天道威壓不斷的壓制折磨著他……
血九州被玄冥真君追了數日,玄冥真君就像是看定了他一樣,一直攆在他們身后。血九州被逼無奈,一氣之下放棄了對任雨飛的絞殺計劃,朝魔域行了去。
血天煞卻是不甘心回去,但他被血九州逼著,無奈也跟著回了魔域。
直到他們踏入了古域的地界,玄冥真君方才停留在那邊界,沒再追去。但以防血九州再殺個回馬槍,他留在了那處,打算觀察數日。
赤傾焰再從冥界回到人間,苦苦尋找,卻是再也沒有了任雨飛和風逐塵的氣息和蹤跡!他急的不知所以,惱的想要毀天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