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自救靠美食

第三百五十七章 金廚

其它富貴菜,也是各有各的貴法。

顧湘的小食肆照常開張,迎接的仍是京城尋常百姓,賣的也都是些哪怕日日吃,也不心疼的小食。

除了肉火燒外,還加了一些餛飩和燒麥,另外又加了金絲牛肉餅,和金絲雞肉餅。

秋麗自從吃了個金絲牛肉餅以后,每天早起要吃兩個,中午要吃兩個,更可怕的是她半夜爬起來也要吃一個半,另外半個分給這會兒到比她有自制力的櫻桃了。

顧湘是真有些擔心,過不了多久她就有收獲個圓滾滾的丫頭。

圓滾滾的熊貓什么的,哪怕是圓滾滾的小柿子,她都會很喜歡,可圓滾滾的秋麗,還是別見的好。最起碼,在秋麗年輕的時候別看見,中年以后再說吧。

顧湘琢磨著,或許她需要研究一下減肥餐什么的。

只是想把減肥餐做得好吃,恐怕有點難。

就說這肉餅,外頭是一圈炸得外酥里嫩的焦圈皮,里面的肉好好地鎖了鮮濃的湯汁,與灌湯包比,這湯汁稍嫌粘稠,有點像肉凍,入口即化,這般jing工細作,用料也足,自是好吃,可不光油炸過油水很大,里面用的肉也不選全瘦,總是肥多一些,瘦少一些,熱量極高,吃一個肉餅,估計能抵得過如今老百姓們吃上三四天的飯。

除了小食肆的小食外,趁著如今這熱度,顧湘又在園中水畔的游廊內和周圍,點綴桌椅,設置雅間雅座,招待那些愿意多掏錢的貴客。

到雅座來用膳,哪怕只有一個人,最低消費也要一兩銀以上。

雅座前方布置有高高的戲臺,上面和周圍都各自擺放了許多布景,多是開‘極樂宴’時用過的,不過這些布景顧湘又重新設計,要更jing致些。

表演就在這等地處進行,預計是每隔三日表演一折,間或演全場。

除了秋麗和樂兒她們,顧湘又從那些自顧莊便跟著到京城的使女丫鬟里頭挑選了一批,也是日日排演,看排練的情況同秋麗一行人輪換著演出。

不演舞臺劇時,顧湘打算請食客里面能說會唱,有些絕活的客人盡情地上戲臺上演上一回。

說起來‘極樂宴’的道具可不是一次性的,而且特別有趣,但凡想體驗的食客,可以出錢玩一玩。

自從戲臺搭建好以后,秋麗她們還好,當初排演時已經玩得很足夠,其他人卻是十分喜歡,但凡有空就上戲臺子去看去玩,想必食客也喜歡。

另外就是準備培養個說書的,她覺得二木和老狗做搭檔就不壞,每天說一說《開封探案手札》之類。

四月十五日。

傍晚。

今天細雨下了一整日,卻沒影響樊樓的燈火。

日落時分,樊樓四面八方的燈亮起來,臺上絲竹聲陣陣,美人翩翩起舞,觥籌交錯間,酒香飄蕩。

范廚子左右手各自拿了把剁肉刀,幾下就劈開半只羊,剁肉,剔骨頭,正忙得不亦樂乎,就聽見外頭他小徒弟大聲吵吵:“這肉你們從哪買的?你們都干了多少年了,連個肉都不會看!”

“小三子。”

范廚子蹙眉,招呼了聲。

外面總算沒了動靜,不多時,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子進了門,打著赤膊,露出肌肉結實的胳膊,一言不發地過來幫著干活。

范廚子心里嘆了口氣,知道小徒弟心里不痛快。

“憑什么不是師父?早去年就該您得這個‘金廚’了,偏趕上那幾日師娘身子不好,師父沒上灶,結果讓李師傅他撿了個大便宜,要是當時師父你在,再兩年也輪不到他!”

“……今年咱們的這道燒鵝,那是從年頭上就專門jing挑細選地,挑選了種鵝,細心養著,伺候祖宗都伺候它們那么上心,養到最后也是一百只里能有個三五只合格就算不錯,更不要說師父你這控火的本事,謝師傅也不能比!”

“就咱那燒鵝,宮里能吃得上?您不是‘金廚’,誰來當?”

范廚子幾次想說話,都沒堵住小徒弟的嘴:“行了,啰嗦個什么,讓外人聽見,你師父我還有臉做人?”

小三子憋了口氣,使勁憋了半晌,掏出帕子擦了把臉,還是沒憋住,眼淚嘩啦啦地流。

“就算拿不到‘金廚’的名號,可也不能,不能一張金箔都不給。”

范廚子怔了怔,嘆了口氣,當他就甘心?但凡這回的金舌頭老饕由別人做,他都能直接沖到那家伙面前讓他好好說道說道,可這金舌頭是八賢王他老人家,他能怎樣?

浴佛節那日,八賢王沒露頭,他們jing心準備的燒鵝只好自己切開分吃,那他也不敢多言。

好在八王爺隔日便到了。

可吃飽喝足,夸贊到是得了兩句,最要緊的金箔是一張都無。

“哎!”

范廚覺得自己要懷疑人生。

這些年《探食》在京城勤行的地位越發高了,‘金廚’的名號,簡直比御廚都厲害。尤其是八賢王今年居然成了《探食》的金舌頭,今年連謝廚這位已金廚的大師傅也要親手做新菜。

范廚也是志在必得。可,他連一張金箔都沒拿到手。

這幾日,他簡直都沒臉見人了。

同一時間,孫羊店的周廚,月海樓的方廚,還有慧心齋的胡大廚,同樣坐在灶臺前面在懷疑人生,也同樣很覺得沒臉見人。

因著這個,京城勤行好似一瞬間沉寂下去,平日里那些斗菜啊,交流的jing神氣,似乎全都消失無蹤。

這日,最新的《探食》冊子終于出了。

《探食》一向是直接送到樊樓,小三子是第一個拿到手的,握在手里攥著,咬牙切齒了半晌,這才把冊子遞給師父。

范廚子深吸了口氣,先把里面夾的扉頁取下,展開一看,最上方金廚兩字之后,顧三娘的名號赫然在目,他一下子怔住。

小三子:“開什么玩笑!‘顧記’才開張多久?連半年都沒有。”

他當然聽過‘顧記’的名頭,浴佛節之后,勤行誰還不知‘顧記’的名號。

“就算表演得再好,我們廚子最重要的是手藝,一個小丫頭,從娘胎里開始學廚,都比不過師父!”

小三子氣呼呼地把冊子打開,翻到第二頁,面上的怒氣卻僵住:“……師父,師父您排第二。”

范廚子:“別胡說,今年咱沒金箔,肯定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