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朝食,謝尚吃得是心滿意足。
吃完一份套餐,謝尚還是意猶未盡,纏著顧湘又買了一大堆東西,他也會買,肉火燒都挑顧湘做得最認真,做得最好的那幾個。
尤其是選購了兩壇肉醬,這兩壇肉醬是顧湘從挑選食材,到各種配料,每一步都親自動手做的。
用的肉全是‘洞天福地’出產的上等的豬肉。
蘑菇也是jing挑細選。
醬料更是加了顧湘所能做出來的,最完整版本的延壽酒,雖然只有一點點而已,卻足夠這肉醬脫胎換骨。
顧湘今日拿出來的肉醬里面,只混了這兩壇,結果就讓火眼金睛的謝尚一眼給挑中了。
按照謝大廚的說法,稍微一開口,他聞見那股子香辣味就已經陶然欲醉,饞得口水直流,若不能把這兩壇肉醬收入囊中,他不敢說會惦記一輩子,至少這個月別想睡個安穩覺。
顧湘:“……”
謝尚一個大前輩,話都說到這地步,顧湘哪里好意思不把肉醬給人家?不光是賣了肉醬,還打算順手再贈一壇藥酒。
最近顧湘釀酒釀得起勁,順帶著也想消耗那些毒蛇,到泡了不少蛇酒。
京城的大吃貨們是很給力,不過雪鷹撈回來的毒蛇實在是太多太多,顧湘看到它們就渾身不自在,恨不能三天就給消耗干凈,光靠吃貨們未免速度慢了些。
顧湘把酒壇子塞給謝彬,讓他幫忙捧著。
秋麗照例笑瞇瞇地吹噓:“我家小娘子親自釀制的好東西,別亂扔,飲了不說能延年益壽,至少也可以健體強身,當然飲酒要適量,適量有益健康,喝多了倒霉也怪不到別人。”
謝尚登時心滿意足地帶著侄子轉頭走人,走出去小半條街,陡然止步:“我怎么好像忘了點什么事?”
謝彬:“……伯父,咱還沒同顧廚說她請客吃飯那事。”
“什么請客吃飯,說的好似咱,咱哥倆惦記人家一頓飯似的。”
謝彬:“……哥倆?伯父,您能別表現得這么心虛嗎?我看著瘆的慌!”
謝尚:“……回去。”
伯侄二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訕訕,卻是連忙轉身回‘顧記’,剛一轉頭,謝彬就聽耳邊傳來哐當一聲巨響,他猛地轉身,就見右邊飛來一團烏黑的東西,他登時嚇了一跳,本能地閉眼縮身抱頭。
那團烏黑落地,撞擊聲響起,半晌,謝彬才睜開眼,定睛一看,竟是一團破布包著幾塊兒石頭:“這什么亂七八糟的!”
謝尚和謝彬面面相覷,左顧右盼,沒發現有什么異常,謝彬搖搖頭,整理了下衣袖,從袖口摸出帕子擦了擦臉上飛濺的灰塵,一臉的嫌惡。
“臟死了,回去洗澡。”
謝尚點點頭,剛待繼續向‘顧記’的方向走,卻是陡然又止步,猛地轉身看向謝彬:“……我的酒呢?”
謝彬:“嗯?”
他舉起手來一看,茫然道:“酒呢?”
本來好好拎在手里的那壇藥酒,早已不見蹤影。
謝尚愣了半晌,勃然大怒:“誰偷了我們的酒!”
一時間,謝尚也忘了要去辦他的正事,更是不肯回家,連忙叫了身邊小廝立時便去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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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丟了一壇酒而已,到也不至于到報官的地步,不過想到他伯父的脾氣,他也就沒勸。
在京城無論是官家還是百姓,有什么事都不愛驚動官府,總覺若是見官便會壞了運道,很是晦氣。
只謝尚與旁人不同,別看他如今總是一副行事慢吞吞,很是溫和體貼的模樣,實際上他年輕時要比謝彬更執拗得多,如今外人都道謝彬性子直,做事不知變通,也就是生在謝家,家里清凈,換了別人家怕是都不一定能好好長大,但謝家人卻對謝彬的性格接受良好,畢竟前頭有個謝尚比著,大家都覺得謝彬這孩子好乖的。
此時顧湘朝食快賣完了,正和那群食客閑聊八卦,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喧鬧聲,不多時,竟見開封府張捕快帶著幾個衙役過來,旁邊還跟著一臉氣憤的謝尚和謝彬。
顧湘:“嗯?”
謝尚氣道:“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竟有人行搶,差點害我這侄兒丟了性命。”
謝彬:“……”
謝尚拽著張捕快厲聲道:“我丟的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千金不換,你們開封府務必要上心,盡快將我的酒尋回。”
張捕快神色也極凝重:“王推官,你怎么看?”
“是高手所為。”
王推官在開封府做了三十年,也快到了要退休的年紀,他經驗極豐富,一聽謝尚的描述,再一看現場,臉色就變了變,低聲道,“我看這手段,似乎很像去年名噪一時的那位大盜。”
謝彬:“??”
去年那位不知名的大盜,可是出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來往的都是高門大戶,盜的都是各家的家傳寶貝,一般的金銀財物,人家都不屑動手。
現在,這位來盜他伯父的一壇酒?還是買東西贈的酒而已?
謝彬驟然轉頭看顧湘,眼睛眨了眨,倏然放出光芒來。
顧湘:“……”
張捕快想了想,便過來問道:“顧娘子家里昨夜似也遭了賊?”
旁邊衙役到正好是昨晚上到‘顧記’來提溜那些毛賊的人,忙上前一步把昨晚的情況詳細回稟了一遍。
“昨夜意圖偷入‘顧記’行竊的,其中一人叫刀疤劉,是有福賭坊的伙計,還有一個是咱們開封府通緝已久的慣犯,手里有人命官司,不過到并不是什么要緊的強梁大賊。”
開封府這一眾衙役捕快,神色一時都有點凝重,若只是尋常盜竊案子,他們自是不擔心,可事情牽扯到自去年開始便將京城攪了個底朝天,直到如今還不曾落網的大盜,哪怕并無確鑿證據,只是有可能,他們也不敢輕忽。
張捕快不光詳細問了謝尚被搶的情況,還帶著人到‘顧記’仔細檢查了一遍,反復詢問昨晚那些賊來時,有無異常之處。
“昨夜既是有賊潛入,那顧小娘子可千萬要當心……”
張捕快話音未落,戛然而止。
那邊兩個衙役一左一右地立在顧湘寢室的窗戶外,臉色煞白,瑟瑟發抖,腿腳一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向后退了好幾步。
其實就是差一點被一排百余枚鋼針釘上而已,鋼針漆黑,很細,殺不死人。
但這倆衙役覺得,若他們是試圖潛入顧小娘子寢室的那賊,著了這些東西,到還不如死了干凈。
那些針,可是全朝著下三路而來,剛才要不是人家家的使女動作麻利,他們早就——這對男人來說,何其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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