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自救靠美食

第四百一十四章 爭吵

顧湘進了茶舍大門,佇立半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笑完又嘆了口氣。

她這陣子其實心情一直都說不上太好,畢竟死了人,最近雜事也多,夜深人靜時,總是忍不住有莫名的惆悵。

世道艱險,未來如何,全無定數。

今天她到是頭一次感覺沒有很遲鈍,反而敏銳地察覺到門外那些人的心理變化。

大約那幫殺手把她當成殺人如麻的厲害人物了。

“還挺有趣的。”

顧湘自己知道,她本性上只是個尋常普通人,只前面為著能救顧莊,救自己,救原主的家人,活用了一把系統,裝了好幾日的高人。

結果這一裝,到還真有些旗鼓南下了,不光忽悠了別人,自己人也是暈暈乎乎。

當初她在顧莊修建了洞天福地,因著菜園子也好,還有養的雞鴨鵝魚并小豬仔,甚至養的小柿子和大可愛,變化都是翻天覆地,她心里其實多多少少有些擔心,總是似有若無地暗示身邊有擅長種田的高人云云。

顧湘也不過是不愿意放棄福利,仗著顧湘老百姓們大部分靠她維持生計,各種莽撞而已,心里并不是沒有擔憂,沒有害怕。

結果秋麗她們,還有村子里的村民們卻個個視而不見,好似她那么一大座宅子里冬日鮮花盛開,是極正常的事。

她當時松了口氣,一顆心算是放下了,只覺得或許是她那個‘修路隊’實在唬人的厲害,畢竟系統出品,皆是絕對的jing品,一群出來干活的建筑工人個頂個都是大高個,身材健碩,面容英俊,一看就不是尋常人,但凡家里不是肉蛋日日都能吃得飽足,從小便以詩書禮儀教導,那絕對養不出這樣出色的人才。

村民們心里盤算些小九九,到底還是有些怕她。

顧湘每日都忙忙碌碌,不為自己的命奔波,賺美食點也上癮,她算是終于有些明白,為什么好多人能不眠不休,一口氣通宵玩游戲了,她賺美食點時,如今也開始有了癮頭,每天看著那數字蹭蹭地向上爬升,心里便特別高興。

如此奔忙,她便很少想別的,此時回神,才忽然發現原來在別人的印象里高深莫測些,其實還是很有好處的,有時候或許能少上許多的紛爭。

就說今日,她家幾個小廝不過是為了最近需要辦的什么酬謝宴席,多宰殺了些雞鴨牛羊,儲備食材,順帶著給家里的小幫廚做練習用,出門有點急,衣服鞋帽都未更換,結果就讓人腦補了好些不太健康的東西。

唔,顧湘幽幽一嘆,又忍不住想起自己那所謂的酬謝宴來。

按照謝廚他們的說法就是,新晉的金廚們好好亮亮相,給前輩們來點壓力,也讓京城廚師圈子熱鬧熱鬧。

謝尚的說法反過來聽也是可以的。

京城廚師界的老人們對新晉的廚師,肯定是左眼寫了挑剔,右眼寫著不屑一顧,正想著趁這次機會好好評估下新人的水平,順便認真給個下馬威,教導教導規矩。

謝尚謝廚的傳說之一,不就是金廚答謝宴的時候,把專門來狙擊他的惡客給吃哭了,而且從此哪個月吃不到謝家的魚,就渾身不自在。

谷曩 有錢有閑有權有勢,舌頭好,嘴巴挑剔,口舌伶俐,還有威信,那時候的廚師最怕遇到他這樣的惡客,不過謝廚這一戰,到讓他偃旗息鼓很多年。到不是說他不露面了,事實上,在老饕圈子里他還是很活躍,不過到成了個好好先生,吃到新鮮口味,但凡有可取之處,都是要大夸特夸一番的。

如今京城食界暗地里大名遠揚的刁鉆食客,早已經更新換代了好幾回。

聽謝彬說,最近有兩個食客,一男一女,不知來歷名姓,瞧著做派應該是大戶人家出身,穿著打扮也鮮亮,女子佩戴的手藝從來都是京城最流行的樣式,不過這兩個人出門覓食總愛戴個護住半截臉的灰撲撲的面具,便是謝彬見了幾回,也認不出人。

這兩位有一回吃了謝家菜,由謝尚親自教出來的,謝家子弟親手做的清蒸鱸魚,就吃了一口,便噴了那個廚子足足一個時辰,那是一個臟字沒有,就把人家廚子給說得有大半個月沒敢動過鍋鏟,進過廚房,jing神恍恍惚惚,若不是謝家弟子自小受過嚴苛訓練,在承受壓力方面比普通廚師要強得多,還指不定會出什么大問題。

“寶啊,你這是怎的了,大半夜的,亂跑什么!”

“你個混賬東西,在外頭又惹了什么禍,你怎么不死在外頭……”

“呸,你個老不死的,還好意思罵我寶兒,你自己沒本事給寶兒賺錢,賺宅子,賺聘禮,害得寶兒讓人嫌棄欺負,這會兒到來耍威風,我看你動我兒一下試試,看老娘不撕了你!”

顧湘稍稍走神,便聽后院的方向傳來嘈雜聲,又哭又喊又鬧的,聲音傳出老遠。

在腦海中再次回想了下當時瑩瑩發簪內字條上的內容,顧湘回頭看了看雪鷹。

雪鷹點點頭:“是這里。”

“那坐一會兒。”

顧湘莞爾,到也不著急。

寧宇飛話里話外的意思,她‘應該’知道范家出了事,也‘應該’知道薛山的事,還給了她這么一條線索。

顧湘是挺好奇,所以來看看。

后院那邊還在吵,顧湘視力好,隔著半開的門和門簾,一豆燈光,隱約能看出剛才碰瓷之人的同伙。

少年郎臉色慘白,身前站著一對老夫婦,看起來有五六十歲的模樣。

兒子十七八,爹娘五六十,應該是老來子。

顧湘知道,白云茶舍就是由一對老夫婦經營的,在京城經營了已有十六個年頭,生意不景氣,賺不了多少錢,也不知這兩個人為何不賣了‘茶舍’另去謀條生路。

門外的少年郎抿著唇,蔫頭蔫腦,他爹佝僂著身子,氣得臉色漲紅:“慈母多敗兒,你這寶貝疙瘩再同外頭那些狐朋狗友混,早晚你得去陰溝里給他收尸去。”

也不知哪句話刺激到少年,他恨恨地咬牙,瞪著他爹:“我需要錢!你不肯賣了你這破茶舍給我湊,我除了自己想辦法,還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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