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鷹都來了jing神,看了眼顧湘盆子里的豬蹄。
顧湘笑瞇瞇給她撈出兩只來單獨放著,專門挑的又肥又大的兩只。
雪鷹這才提劍迎著沖上來的侍衛而去。
剎那間,雙方惡狠狠地撞在一起,只一沖撞,一干侍衛就不得不轉攻為守。
明明是他們這么多人對雪鷹一個。
可這天地間的劍光仿佛無數不在,密如漁網,
他們都成了主動入網的魚,仿佛再怎么奮力掙扎,也掙脫不出。
雪鷹的動作其實一點都不快。
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便是看得這般清楚,仍然有一種無法招架的感覺。
孫久氣喘吁吁,渾身汗水蹭蹭地向外冒,在心里簡直罵了一百句娘,
他奶奶的,當年他們在西軍打仗,也沒像今天這么難受過。
“這是貓逗老鼠呢!”
他忍不住腹誹了句。
人家這女娘瞧著興致勃勃,神態輕松非常。
他們光是看一看這位的表情,就已經看到了這場戰斗的結果。
顧湘卻是看得目不暇接,一邊吃一邊舒展開腿,雖然這會兒沒有瓜子零食,但是她燉的豬蹄顯然比零食好吃的多。
雪鷹的劍法之美,也比足球,籃球比賽什么的還要jing彩,她很喜歡。
有來有往地打了半盞茶工夫,雪鷹笑了笑道:“你們還不錯,我也是頭一次正經見到戰陣,有意思。”
話音未落,驟然劍芒起。
天上地下,一瞬間都是雪鷹的劍光。
所有侍衛眼前白茫茫一片,
不知今夕是何夕,回過神時,手中的刀已斷,槍已折,大家立在地上,
四顧茫然。
孫久吞了口口水,摸了摸怦怦亂跳的心口,居然半點也沒難過,他瞥了眼左右的老伙計們,其他人和他的想法,想必也相差無幾。
實在是雙方就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他們畢竟不過十幾人而已。
若是讓他和天下第一的高手對決,那他輸了會難受嗎?本來就是要輸的,都不用長前后眼也知道,難受什么!
此時一眾侍衛只是心里有些空落。
他們也是自幼習武,也不能說沒得過名師教導,更不是不努力,從會吃飯,會拿筷子,他們就開始練功,從不間歇,風雨無阻。
最后他們能做殿前司的侍衛,能護衛宮廷,可見他們都是佼佼者,
現在卻在一個年輕的小娘子面前被打得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還是所有人一起,被人家一個人打,又如何不會失落。
可對方的劍——
“不似人間能見。”
有生之年,能見到這樣的劍客,這樣的劍法,對他們這些習武之人來說,似也是一件極幸運之事。
反正孫久心里挺激動的。
雪鷹趕緊回去洗了手,試了試自己的豬蹄,眼睛微微瞇起來,輕輕地吐出口氣,卻是不無遺憾地道:“若是用咱們家養的豬,味道肯定更好。”
這是野豬的豬蹄,雖說顧湘用特殊的手法認真洗過,但真正論滋味,比他們顧莊農場出產的白豬,還是差上些許。
不過許久沒吃,雪鷹也吃得香甜。
本來她也不是個特別挑剔的人,來顧湘身邊工作前,雪鷹每每吃飯,從來不去想好吃還是不好吃,向來只考慮能不能供應得上每日習武練功的消耗。
光是喂飽自己,就是一項大工程。
京城外熙熙攘攘,好些膽子大的老百姓都圍攏過來看熱鬧,那些同樣被堵在城門外的達官貴人們,更是目瞪口呆地欣賞了這么一出好戲。
王萍萍此時才回過神,驚得掙開身邊嬤嬤的扶持,沖到趙暢身邊,急聲道:“公主,你怎么樣!”
剛才趙暢的動作太利索也太快,周圍又有這么多人圍著,很少有人看到她拿刀刺傷自己的那一幕。
王萍萍自然也沒看見,此時見她袖子滲出一大片血,臉都嚇白了,眼淚滾滾而落,高聲怒斥:“你們——還有沒有王法……顧湘,你仗著手底下的人武功高強,就,就能為所欲為?這里可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地,不是你耀武揚威的地方。”
“一個私生女,呵,當年長榮郡主早逝,和你不要臉的娘,還有你那爹都脫不開干系,別說你是無辜的,你就是罪孽,現在到好,反而來欺負起人家受害者的女兒,你可真是有出息!”
王萍萍也是壓抑許久,她的性子本也不是個細心敏銳,能藏得住話的,此時就把心里所想,脫口而出。
所有人都聽呆了。
張蕓都吞了口口水,目光閃爍。
曹興更是愣住,愣了半晌,嘖了聲道:“我們要承認,人家王家這小娘子,是真莽,不是假的。”
王萍萍口中那個不要臉的‘娘’,可正經在京城,地位還不低。
人家爹,也好歹是李家的人。
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還不揭短,像王萍萍這么厲害的人物,世間能有幾個?
顧湘饒有興致地去看趙暢。
趙暢的臉色有些泛白,眉心抽動,顯然她偽裝得再好,聽了這番話,也做不到完全無動于衷。
宋氏更是已控制不住臉上扭曲的表情。
顧湘失笑:“雪鷹盯著些我們這位,王家小娘子。”
這人的確總是裹亂,沒干過一件的正經的好事,但她還罪不至死,真讓趙暢找到機會弄死,那可實在不好。
說話間,不遠處一隊小黃門浩浩湯湯地過來,為首的是皇帝身邊的陳公公,陛下正經的身邊人。
趙暢一笑,宋氏就松了口氣,冷聲道:“你們能打?有本事和陛下的人也打一場。”
她提氣高聲道:“陳公公,快來將這賊子拿下,他們意圖謀刺公主,罪不可赦……”
陳公公等人一路過來,卻不看宋氏,只沖顧湘拱手行禮。
趙暢一怔,眼前隱隱有些黑,頭也有些沉重,腦子里閃過莫名的,讓人很疲憊的念頭。
陳公公也不賣關子,直接道:“傳陛下口諭,李暢接旨。”
趙暢登時僵住,腦子里轟隆的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炸成了碎片,身體瞬間冰涼,完全動彈不得。
陳公公臉一沉,使了個眼色,他身邊黃門上去輕輕一推一按,趙暢就膝蓋發軟,一下跪倒在地,狼狽地抬頭四顧,見她奶奶已被人堵住嘴,按在了地上。
趙暢:“……”
“傳陛下口諭,庶民李暢結黨營私,盜賣兵器,私通敵國,罪在不赦,暫押入天牢,待三司會審后再行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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