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軒被李陵耀的內力震傷,他功夫本就不好,再加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已經有了性命之憂。
宋子晉從碎木頭里爬起來,撐著自己的身體:“柳老爺子不是傻,他是忠。你不配與他齊名,你不配!”
宋玉軒倒在他背后,看到宋子晉偷偷順了一包火藥藏在自己的腰間。
他清楚,他要做什么。
李陵耀并沒有被宋子晉拙劣的演技欺騙,冷笑一聲:“你想激怒我?”
宋子晉微微一怔,沒有說話。
李陵耀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下一個就是柳正楓,我要這個叛徒也嘗一嘗我當年的痛苦。”
李陵耀還沉浸在他嘴里的痛苦當中,宋子晉已經悄悄接近了他。
就算武功再高,也不過是血肉之軀。
宋子晉一劍斬殺李陵耀身旁的鬼農,趁血液濺起,擋住他的視線時,用熔爐的火星點燃火藥撲了上去。
李陵耀一驚,聽到引線的聲音,嚇得趕緊重拳打在宋子晉身上:“放開我!”
宋子晉忍著劇痛,含著血水,不敢有一絲松懈。
他其實惜命,恐懼,不甘。
他還沒有為自己的親生母親要來名分,還沒有娶到心愛的姑娘。
夢純…
剎那間,宋子晉仿佛看到了他們初次相識的時候。
李陵耀被激怒,捏住宋子晉握著炸藥的臂膀,硬生生卸了下來。
“啊!”
宋子晉痛的發瘋,火藥落到了地上。
擺脫了糾纏,李陵耀一腳踢開宋子晉,將火藥丟到無法反抗的他身上。
李陵耀邪惡一笑:“不聽話的狗東西,去死吧。”
他拂袖而去,轉身的瞬間卻被人從身后遏制住了咽喉。
宋玉軒跳到李陵耀背上,快速將火藥塞進他的胸膛。
宋子晉瞪大了眼睛,沒法動彈的他大聲叫道:“松手啊!快逃命!”
宋玉軒死死抓著李陵耀不松手,他的腦子一片空白,根本聽不到宋子晉的呼喊。
眼看就要爆炸,李陵耀吹了口哨,鬼農及時出現從他懷里掏走了炸藥,轉身想要丟掉,剛走幾步砰的一聲炸成了肉沫。
宋玉軒被爆炸的沖力彈出好幾丈,后腦摔在石頭上昏厥過去,李陵耀雖未炸死,卻受了很重的沖擊傷。
他帶的鬼農有限,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恢復身體,只能悻悻逃走。
宋子晉拖著自己的臂膀爬了過去,伸手去推宋玉軒,卻一點回應都沒有:“二哥,二哥!”
看著不知生死的宋玉軒,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種被人利用的感覺。
且不說柳夏月如何,他敢確定柳正楓一定清楚裴家、李家、私兵廠的事。
利用皇家血脈揭穿這場陰謀嗎?
在李柳兩家眼里,宋氏血脈還真是不值錢呢!
仿佛一瞬間那個書中所描述的宋子晉回來了,深邃的眼眸冷峻無情,俊美的臉龐看不到一絲血色。
他把宋玉軒拖到一旁后,忍著劇痛接上了自己的手臂。
他的樣子很可怕,明明已經疼出了一身冷汗,面上卻只有冷酷與漠然。
宋子晉討厭被人利用,更恨極了別人輕視自己的性命。
葉夢純過于天真了,讓她們三人走上絕路的可不僅僅是墨婉瑩的魅力,更多的是來自男配們那不仁不義的人設。
沒有她在身邊,宋子晉就像是被放生野外的老虎,獸性快要壓過理智了。
興許宋子晉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像個晨起早讀的和尚,坐在石頭上,不斷念叨著葉夢純的名字。
嗓子眼里沒氣的宋玉軒,硬被耳邊環繞的葉夢純三個字,硬生生的氣出氣了。
宋玉軒伸手捶了宋子晉一下,罵道:“別tm念了,老子不想聽到她的名字!我都快死了,眼前全是葉夢純的臉,這像話嗎?”
宋子晉嘆了口氣,那恐怖的神情緩和了大半:“我若不念,剛剛就要做出錯事了。”
宋玉軒看著他,一臉好奇:“你想干什么?”
宋子晉將目光落在那堆閃著光澤的兵刃上:“我想陷害柳家,利用李家,與圖巴汗合作奪取皇位,殺光所有我討厭的人。”
宋玉軒冷笑一聲:“嗯,你確實有這本事。不過你動了柳家后,可真的這輩子與葉夢純無緣了。”
宋子晉此時才明白何為深愛。
以你為規矩。
與你有關之事皆要思量。
“是。”宋子晉露出笑容:“看來,我是真的被馴服了。”
宋玉軒想贊同一下宋子晉的觀點,話還沒說出口,對方就像知道一樣,直接笑道:“你不一樣,你是被打服了。”
宋玉軒有些氣,卻也無力爭辯。
算了,誰不是被柳夏月打服的,有什么好計較的。
二人休息了不久后,將整個私兵廠的構造探究完,確定好逃亡路線,回城救老百姓去了。
可這兩人,似乎還是沒明白。
皇子的身份,必須有百姓熟悉的大官加持,才會有作用。
否則你就算把皇帝請來,他們也不認啊。
宋玉軒的嗓子都喊嘶啞了:“此城馬上就要被敵軍攻破了,你們快帶著細軟跟隨我逃離。”
百姓聚集了一小部分,他們竊竊私語,面容迷茫,完全沒有緊張感。
“我們城有十幾萬士兵呢,抵擋到援軍來綽綽有余。”
“就是,有裴家軍呢,裴家兄弟那可是皇帝最器重的將領,怎么可能輸。”
宋玉軒被無知又氣的發瘋,扶著墻好一會兒才順過氣來。
宋子晉愁眉不展:“看來,只能我們自己走了。”
柳夏月知道后肯定要臭罵他一頓,但又有什么辦法呢,這些人冥頑不靈,都被裴家的虛張聲勢忽悠住了。
就在宋子晉打算帶著宋玉軒離開之時,裴景瑞竟然從天而降,落到了二人身邊。
裴景瑞恭敬一拜:“太子殿下,譽王殿下由我與他們溝通,勞煩你們二位為百姓引路逃生。”
見裴家少爺出現,百姓才有了點恐慌感。
“他們兩個真是皇子啊?”
“我還以為新來唱戲的呢!”
“那就是裴家讓我的快逃了?”
百姓突然反應過來事態的嚴重性,紛紛往家里趕。
“快回家收拾東西!”
“快跑啊!城要破了,大漠軍要屠城。”
二人看著裴景瑞的臉,有點憋屈。
我們費這么多口舌,都不如人家露個面,這皇子做的真憋屈。
裴家所守的城池百姓不多,不到兩個時辰基本上就都逃出了城。
站在隧道里,宋子晉問:“你爹以為你死了,你不去見他嗎?”
裴景瑞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我這次死透了,以后裴家沒有我這個人了。”
墨婉瑩從潮濕陰冷的環境里醒來,她一點也不怕,反倒是因為逃離了白正熙的魔爪而露出放松的笑容。
比起被白正熙抓去成親,眼前這點苦又算的了什么?
墨婉瑩笑了幾聲,從一卷破席子上站起來。
宋靜容這個蠢貨,以為一個沒光的地窖,不入流的迷藥就能控制的住我,簡直太可笑了。
她翻找到梯子,從地窖爬了上來。
陽光照射到她身上,暖洋洋的感覺讓她舒服的抻了個懶腰。
大漠那局是她低估那三人的本事了,尤其是柳夏月與葉夢純。
柳夏月的那身功夫不廢了,一定會成為她日后最大的麻煩。
葉夢純財力龐大,若能為她所用……
想到這里,墨婉瑩的笑意加深。
至于宋靜容,她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她只要趕在宋靜容入宮之前到梁王府,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墨婉瑩走到井邊,對著倒影整理了一下自己。
見那水中人依舊傾國絕色貌美動人,她滿意一笑,走向梁王府。
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宋靜容有些不安。
她急匆匆的跑向大廳,正巧聽到下人說,有個女子自稱墨婉瑩,正在門口求見梁王。
宋靜容氣的不行,卻沒有更好的辦法對付墨婉瑩,只能趁人不備,往后門跑去。
好在下人馬虎,后門沒有鎖死,她順利跑出了梁王府。
見到墨婉瑩的那刻,宋伯成激動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瑩瑩。”
他走上前,一把將嬌弱的美人攔在懷里。
墨婉瑩有點嫌棄他,笑的不帶一絲情感:“王爺,瑩瑩以為再也見不到王爺您了。”
宋伯成見她衣著狼狽,心痛不已:“別怕,有我在,沒有人再敢傷害你了。”
墨婉瑩隨宋伯成進了屋,他牽著她的手,對一眾下人吩咐道:“她就是梁王府的唯一女主人,以后你們對待她,要像對待我一樣。”
“是。”
“參見王妃,王妃萬福。”
墨婉瑩的臉上掛著感動之色,眼里卻是冷冰冰的。
她并不稀罕宋伯成給她的愛,只想盡快處置了宋靜容。
墨婉瑩拉住宋伯成的衣袖,弱聲道:“王爺,我怕。”
宋伯成握住她的手:“瑩瑩,你怕什么?”
墨婉瑩硬擠出幾滴眼淚:“我怕永樂公主知道我逃了出來,會懲罰我……她說……她說……”
話沒說完,她的眼淚就已經打濕了宋伯成的衣服。
宋伯成急道:“她說什么了?”
墨婉瑩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她說,我若反抗她,不聽她的話。她就把我賣到青樓,讓天下最丑陋的男人糟蹋我。”
她越說越激動,最后直接撲進宋伯成的胸口,大聲痛哭起來。
宋伯成震怒:“豈有此理,這個宋靜容,我非將她碎尸萬段不可。”
他大手一揮,找來了自己的暗衛:“來人,把宋靜容給我抓住,直接剁碎了喂狗。”
暗衛有些為難,跪在地上面面相覷。
“王爺,她是公主,又是你的妹妹……”
宋伯成見暗衛不肯下手,眼色一變,狠辣絕情:“她一個卑微女子所生的賤貨,也配做我的妹妹?既然你們不愿意背負殺公主的罪責,我也不勉強。那就按她自己所說,把她送入青樓,讓天下最丑陋的男人糟蹋,直至死亡。”
暗衛被他的話,嚇得差點沒了呼吸。雖然覺得不妥,但看此時宋伯成幾乎中邪的神情,也只能點頭。
墨婉瑩揪住他的衣服,輕輕拉扯來遮住自己此時的惡笑。
在這世上,對于一個女人,沒有比這更狠的懲罰了。
她要讓宋靜容知道,她才是主宰這本書的人,所有反抗她的配角,只會有更慘烈的結局。
宋靜容為了躲避暗衛的追逐,一路奔跑,不敢停下休息。
可她的體力,哪能與習武之人相抗。只撐了半個時辰,就被暗衛們逮住了。
面對一群目露兇光的男子,她的眼里都是離開姐妹的悔恨。
夏月,夢純……
不論她們哪一個此時在她身旁,都會拼了命保護她吧?
不由她思考,下一刻她就被暗衛逮住了。
“放開我!”
“你們放開我!”
“大膽奴才,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宋靜容一邊掙扎,一邊喊叫。
暗衛們看著她落魄的樣子,哄笑一片。
“我們當然知道你是誰。”
“永樂公主別掙扎了,王爺說了不殺你。”
不殺我?
宋靜容一愣,瞪大了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暗衛們露出猥瑣油膩的眼神,在她身上游走。
“王爺說了,把你賣去青樓。”
宋靜容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她以為自己最壞的結局是死,卻不料有更可怕的未來等著她。
“實話說,公主還真是比一般女子漂亮呢。皮光肉滑,身段婀娜。”
說話的暗衛,慢慢走向宋靜容。
“既然王爺已經發話了,咱們就別客氣了,也嘗嘗金枝玉葉的滋味。”
話音未落,暗衛不安分的手已經伸向了她。
絕望席卷了宋靜容,她腿一軟直接癱坐到了地上。
眼看惡魔就要到身前,她明白沒有人會來救她了。
她可以死,但絕不受辱。
宋靜容咬了咬牙,猛地起身撞開了走向她的暗衛,趁機抽出他腰間的刀,決心自盡,以保清白。
就在她臨要抹脖子的瞬間,不遠處走來一隊車馬,最大最豪華的馬車上,豎著一面藍色金邊旗,赫寫著一個大大的葉字。
她認得,那是夢純家的。
宋靜容燃起希望,大聲喊道:“夢純救我!夢純,我是靜容!”
那車里的人聽到呼喊,立馬命人停下車駕。
下人掀開簾子,一位身著華麗的俊美男子從車駕中走下,在一群婢女的簇擁下,走到了暗衛面前。
面對這位不知名美男,宋靜容有些迷茫。
那個?
您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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