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跟在宋子晉身后,把昨日發生的事一字不差的告訴給他:“我可是提著腦袋在給你做事,等你將來當了皇帝,可一定要把李家交給我,讓我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我跟爹不一樣,肯定不給你添亂,我只喜歡美女和美食,不整事也不弄權。”
宋子晉回眸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我何時說過,我要做皇帝了?”
李泉皺眉:“你不要皇位,你還費這么大勁跟爹作對?你吃飽了撐得?”
宋子晉點頭:“就是吃飽了撐的。”
李泉也不想跟他爭辯什么,抬了抬手:“隨你怎么說,反正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你得保護我。”
宋子晉聽他這么說,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就不能換個用詞嗎?”
二人正說著話,柳夏月從天而降,直接落到了二人面前。
她撣了撣身上的灰:“宋伯成有行動,他派人查了你的王府和最近接觸的人,知道你見了宋玉軒,已經派人去盯著東宮了。”
宋子晉笑道:“看來我得找個機會讓宋伯成與宋承寧碰上,他們打起來最好,咱們坐山觀虎斗,看個熱鬧。”
柳夏月點頭:“正有此意,等他們打的沒人樣的時候,我和夢純再......”
她差點說漏了嘴,她和葉夢純謀劃幫宋靜容做女皇帝的事。
宋子晉看在眼里,也不拆穿她,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帶著李泉走了。
她倆是有想法的,先誘導李陵耀與白正熙要了皇帝的命,再慫恿宋伯成趁機上位奪權。
待兩方勢力打的兩敗俱傷時,她就帶著柳家人以勤王之名占領皇宮。葉夢純則聯絡大臣,擁護宋靜容繼承皇位。
雖然不清楚這兩人為何覺得做皇帝這事能這么簡單,但有夢想,終歸是好的。
白正熙背了殺害太后與永晴公主的罪名,葉浩林重病身故,墨卓遠下落不明,裴家被滅,柳家涉嫌謀亂。
皇帝重新上朝這日,大臣們人人自危,只有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心情大好。
在他jing心的謀劃之下,如今這皇權,只有他一人說的算。
可他不知道皇位之下,他的四個兒子各懷鬼胎。
并非只是知道互相殘殺,還知道如果他們的父皇不死,誰也拿不到真正的權利。
尤其是宋伯成,他看皇帝的目光里,對權利的渴望遠大于他對皇帝的尊敬。
退朝后,宋子晉與宋玉軒故意找理由與皇帝在書房多待了一會兒。
宋伯成與宋承寧知道后急匆匆的趕來,卻被提前安排好的人阻擋在了門外,等二人走出來的時候,手里拿的正是那仙寧丹的藥盒子。
只不過,此時里面已經空了。
宋子晉將盒子隨手丟到一旁,用疑惑地目光看著宋伯成與宋承寧:“你們也是來見父皇的?”
宋承寧見盒子空了,急火攻心差點沒站穩,他上前一步揪起宋子晉的衣領:“盒里的東西呢?”
“東西?”宋子晉將他推開:“自然是獻給父皇了。”
宋玉軒掃了一眼他們:“譽王得來的東西與你們何干?”
宋伯成撿起盒子,非常嚴肅的問道:“父皇已經吃下去了?”
宋子晉與宋玉軒并未回答他的提問,只是眼神都下意識向書房飄了一眼。
沒一會兒,總管太監從屋里走出,對著宋子晉一拜:“譽王殿下,皇上很喜歡你送的禮,特命老臣送賞玉如意一柄。”
宋子晉從太監手里接過玉如意,得意的笑道:“給父皇盡孝是身為兒臣理應做的。”
宋伯成還有點懷疑,宋承寧卻真的相信皇帝已經服下仙寧丹了。
他氣的渾身發抖,臉色鐵青,快要壓制不住心中的惡念。
宋玉軒看出他正在壓抑自己的怒火,故意對著太監問道:“本宮剛剛看見一位清麗女子在云臺閣起舞,她是何人?”
太監沒多心,直言道:“她是新封的美人,皇上很是喜愛。”
宋玉軒淡淡一笑:“父皇長情,她的眉眼與之前的惠妃有些相似。只可惜惠妃紅顏薄命,不能與父皇長相廝守。”
這句話擊中要害,宋承寧的眼里恨得能滴出血來。他轉身離去,背影籠罩著一層寒意。
總管太監進屋后,宋伯成看向二人,冷冷一笑:“你們兩個可以耍宋承寧,但騙不了我。那東西還在你們手上,并沒有給父皇。”
宋子晉讓出門口:“你沒有眼睛,不會自己進去看?還是說,你不敢見父皇?”
宋伯成不明白他為何會說這話,面上有些不悅:“我有何不敢見父皇的,你在說什么胡話?”
宋玉軒走到他身側,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有人見到太后出事那日,你從天牢走出。”
宋伯成的臉一下子蒼白,想開口辯解幾句,卻看到宋子晉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宋玉軒笑的頗有深意:“這是皇宮,沒有父皇的應允,誰敢議論這事?你我都是在幫人做嫁衣罷了,何必對我們有這么大敵意呢?”
宋伯成為掩飾自己的慌張,長袖一甩,怒道:“胡言亂語,我看你們倆個就是瘋了。”
見他倉皇而逃,宋子晉與宋玉軒對視一笑。
十皇子府內,李陵耀看到宋承寧無能狂怒,在屋里又摔又砸,對他沒有半點好臉色。他最瞧不起這類人,根本不屑與其為伍。
白正熙看出來了,立馬讓人給李陵耀安排清凈的房間,讓他先去休息。
他制止宋承寧繼續發火,問道:“你看見皇上服用了?”
宋承寧搖了搖頭:“我不敢走進去,我怕我忍不住,會......親手殺了他!”
白正熙嘲諷一笑:“你要真有那本事,就不會在這里砸東西發泄了。”
宋承寧轉身想打他,反被白正熙按在地上:“就你這兩把刷子,脾氣又控制不住,能成什么大事?”
宋承寧吼道:“我還能成什么事?惠惠若是回不來,那我就下去陪她!”
白正熙懶得理他,將他打暈后離開。
若不是宋承寧對他的謀劃還有用處,他早就親手送他上路了。畢竟,二人曾是情敵關系,他早就不爽他了。
柳夏月與葉夢純正在到處找宋靜容,她倆以為她發泄夠情緒就會回來找她們。卻不想,這個妞倔得很,如老牛一樣難以回頭。
尤其是當她想要權勢后,如同血脈覺醒一般,完全失去了情感。
找遍了全城的客棧和空房子,二人一無所獲,垂頭喪氣的回了繁華坊。
花閑看二人無jing打采,疑惑道:“不是去找人嗎?人呢?”
葉夢純嘆了口氣:“找遍了客棧,沒有!”
柳夏月嘆了口氣:“找遍了最近租出去的房子,也沒有!”
花閑看著二人,也嘆了口氣:“你們想沒想過,你們找的人,有可能沒有錢啊?”
二人對視一眼,打起了jing神,異口同聲道:“破廟!”
花閑點了點頭,望著匆匆出門的兩個背影,發出內心中的疑問,世上真有這么蠢的人嗎?
京城附近就兩所破廟,一個是上京趕考的書生必去的觀音廟,另一個是比較偏遠,在山頂上可以俯瞰京城的廟。
二人直接放棄人多眼雜的觀音廟,直接奔向山頂那座。
果然,剛一到此,就聽到了裴景文的聲音。
“您多少吃一點,不然身體會受不住的!”
葉夢純一腳踏進門,看到裴景文手里捧著的饅頭,皺了皺眉:“就這樣直接吃多噎得慌啊,你還帶再給她配一杯水啊?”
柳夏月走過去,從饅頭上揪下一小塊放進嘴里:“啊,有點酸了,是隔夜的饅頭。”
裴景文的眼神里充滿著對二人的厭煩,大寫的有病二字掛在臉上:“你們怎么找過來的。”
“憑我的聰明才智,你們兩個還想躲?”
“夢純她舅舅告訴我們的!”
葉夢純瞪了柳夏月一眼,你給我個吹牛的機會會死嗎?
宋靜容吃了一驚,站起身來向后退:“我們已經沒關系了,我不想見到你們,還是快離去吧!”她說著說著,自己就紅了眼睛,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怎么也止不住。又開心又委屈,反復無常的情緒在臉上不斷變化著。
葉夢純沖著她伸出了手:“從相識起,我就無限往里投入,不算在京城的花銷,就算在大漠時我的付出,你照價賠償吧。”
宋靜容一愣,傻傻問了句:“你要多少?”
葉夢純突然從袖口里掏出非常jing巧的金算盤,仔細撥了撥:“摸個零,五十萬兩!”
沒等宋靜容開口,柳夏月先倒吸一口涼氣,走到葉夢純面前,拍了拍胸膛:“夢純,你放心,我這輩子絕不離開你,你就不用算我的帳了!”
裴景文推開柳夏月,怒道:“五十萬兩,你怎么不去搶,永樂公主此時怎么能拿出這么多錢?”
葉夢純皺眉瞧了他一眼,隨后指著他的鼻子對柳夏月說道:“那個永遠不會離開我的,把無關的人打發走。”
裴景文的腦子突然嗡嗡作響,因為他看到柳夏月正向自己走來。他反應過來,立馬走向大門:“你們有錢能打,我是沒有辦法,但是我不服!”
他又多喊了幾遍不服后,出了門將大門還順手關上了。
這下屋里清凈了,只剩下三姐妹。
宋靜容回眸看向葉夢純:“我似乎沒有花你那么多錢,你這帳算的有毛病,我是不聰明,但我也不傻。”
葉夢純將算盤丟下,被柳夏月一個滑跪接住,十分珍惜的捧在手里:“這可是純金的,磕碰掉下的是錢啊!”
葉夢純無視那個財迷,一步上去揪住宋靜容的衣領:“老娘付出的情感不需要補償嗎?我真心真意的與你做姐妹,為你付出,為你提心吊膽,為你豁出性命!這些換算成錢,我還嫌棄少呢!”
聽著葉夢純的話,柳夏月開始撥動起算盤,她仔細的想了想,要是每次她出手相助的時候都收費,那她就離大富大貴不遠了。
宋靜容推開葉夢純,她喊道:“我是騙了你,傷了你,你殺了我吧!”
葉夢純氣的要死,抬手又想打她,思前想后又放下了手:“你怎么不明白,我們若是真的怪你,就不會來找你了!”
宋靜容被這句話鎮住了,她確實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以為,她現在在她們二人心里,已經是同墨婉瑩一樣,卑鄙無恥下作......、
是仇敵,是不能再共處的人。
宋靜容哭的更大聲了:“你為什么要原諒我,我是你仇人的女兒啊!我爹害死了你爹,害你成了孤兒,你為什么不恨我?”
柳夏月與葉夢純的表情瞬間一凝。
啊!她原來在糾結這個?
不過,這件事不能現在解釋啊,萬一走漏了風聲,她爹可就真的沒命了。
葉夢純與柳夏月擺出一副哀傷臉,跟著她湊合著哼唧了幾聲。
葉夢純在宋靜容的肩上拍了拍:“我爹的死與你無關,我會手刃仇人,但這并不影響你我姐妹的關系。”
面對葉夢純的大度,宋靜容更加愧疚,她再也忍不住,撲進了她的懷抱。
柳夏月小心翼翼的將金算盤藏進袖子里,被葉夢純給了一擊重拳,乖乖的還了回來。
等到宋靜容哭完后,柳夏月與裴景文友好的切磋后,裴景文不辭辛苦的買來了大鍋和食材,在這座破廟煮起了火鍋。
宋靜容久違的吃了自己心儀的東西,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終于吃上肉了。”
這句話,讓裴景文本就很難看的臉上再添難看的表情。
葉夢純瞥了他一眼:“混成這樣,就別一天天保證這保證那的啦,先保證自己吃飽喝足行不行?”
裴景文有點掛不住,信誓旦旦的舉手:“我發誓,我絕對會將權勢送到永樂公主的手上,不惜一切代價!”
葉夢純懶得理他,在宋靜容耳邊悄聲說道:“我舅舅常說。連飯都吃不起的人,你可別把他的話當真。”
宋靜容有點尷尬,她之前還真的當真了。
跟著裴景文在破廟過的快餓死了......
等酒足飯飽后,柳夏月直接問出了口:“靜容,你實話實說,那本書是不是你自己寫的?”
宋靜容看著二人的眼睛,不敢再有隱瞞,點了點頭。
宋靜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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