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③·總裁,不要只尋歡

想你的夜 (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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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秦梓歆激進的反應,瞿苒苒愣愣地喊了句,“姐……”

視線深深駐留在瞿苒苒身上的季凌天也在此刻啞了聲,“苒苒……”

聽到季凌天的聲音,瞿苒苒轉過去迎向他的目光,聲音也帶著許久未見的莫名傷感,“季總,你……什么時候來的?”

季凌天還沒回答,秦梓歆已經走下階梯,兀自拉著瞿苒苒往回走。()

“姐,姐……罩”

瞿苒苒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秦梓歆拉回家中,房門也在“砰”的一聲后用力關閉。

一回到家中,秦梓歆便松開瞿苒苒的手,低著頭,柔聲道,“禹安在樓上睡覺,淺淺一直在看著,你上樓去看你兒子吧!琰”

瞿苒苒注意到秦梓歆說話時那強壓住哭泣的哽咽聲,她輕扶住秦梓歆的雙肩,輕聲道,“姐,發生了什么事?季總來了,你不是該和他好好談談的嗎?”

秦梓歆頭垂著越低,用力搖頭,眼淚卻無法控制地飆離眼眶。

“姐,你這樣我害怕……”瞿苒苒擔憂道。

秦梓歆吸了吸鼻子,努力頂著哽咽,“我沒事……”

瞿苒苒心疼道,“你還說沒事,我從來沒有見到你這樣哭過……”

不管從前還是現在,秦梓歆給予瞿苒苒的感覺從來都是冷靜理智的,從沒有像此刻這樣的情緒失控。

叮咚,叮咚——

持續的門鈴聲開始傳來。

瞿苒苒看向門,道,“一定是季總,我去開門。”

秦梓歆及時拉住瞿苒苒,嘶啞出聲,“不要開門!”

瞿苒苒定在原地,凝睇著秦梓歆淚水盈盈的紅色眼眶,低聲問,“姐,你不是答應過我要跟季總好好談談的嗎?現在他就在外面,你卻不愿意見他,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秦梓歆重重閉起濕潤的眼眸,身子突然癱坐在了地上。

瞿苒苒嚇了一跳,蹲下身子扶住秦梓歆,“姐——”

在瞿苒苒的攙扶下,秦梓歆呆呆地坐到了廳里的沙發上。

此刻,秦梓歆的眼眸依舊在流淌著淚水,她滯滯望著前方,慢慢吐出,“他半個小時前來的,給淺淺買了很多禮物……”

瞿苒苒在秦梓歆的身旁坐了下來,回憶起先前那一幕,弱弱地問,“你剛才扔出去的那些東西,就是季總買給淺淺的禮物?”

秦梓歆輕點了一下頭。

瞿苒苒耐性傾聽。

仿佛此刻正承受著痛楚,秦梓歆深吸了口氣,繼續道,“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我跟他回Y市。”

瞿苒苒雙眸瞠大,眸底帶著喜悅,“這么說他是有心要跟你在一起的?”

秦梓歆溢出眼淚的眸底呈現鄙夷,“他?哼……他又怎么會有想跟我在一起的念頭……”

“不是的,姐,他說要你跟他回Y市……”

“苒苒,你想得太天真了,季凌天有多狠心,有多壞,別人不清楚,我清楚……我和他認識有十多年,他有什么心思我會猜不到?他這次會來找我,一方面是他不想在你面前顯露出他是個不負責任的混蛋,另一方面是為了彌補淺淺,不管我和他怎樣,淺淺畢竟是他的女兒,他根本不是為了彌補我,要知道,我在他心目中由始至終都一文不值!!”秦梓歆冷笑自嘲。

瞿苒苒握著秦梓歆冰冷顫抖的手,理智吐出,“姐,這只是你單方面的想法,也許季總并不是這樣想的……他來這里若真的只是為了孩子,他跟你說的第一句話絕不會是帶你去Y市,而是跟你爭奪淺淺的撫養權!!”

秦梓歆激動抬眸,“他憑什么跟我爭?淺淺是我的女兒,是我養育她這么大的……”

瞿苒苒點頭,“主觀上他的確沒有權利跟你爭,畢竟他這十年來沒有對淺淺盡過做父親的責任,但他可以抓住你隱瞞懷孕這件事而向法官說情,甚至還可以以你現在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來給孩子治病等原因跟法官申請要回孩子,你覺得這場官司他一定會輸嗎?”

因為瞿苒苒的這番話,秦梓歆的臉色瞬間蒼白。“不,我絕對不讓他帶走淺淺,絕不……”

瞿苒苒撫慰道,“我只是分析給你聽,并不說明季總會這么做……所以,他要你跟他回Y市,并不只是為了淺淺。”

秦梓歆甩開瞿苒苒的手,激動道,“我不管他有什么目的,總之,我不要淺淺跟他牽扯……”

瞿苒苒連忙抱住秦梓歆,“姐,你冷靜下來聽我說……你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但你要為孩子考慮,淺淺若是普通的孩子就算了,可她有病,常年都要吃藥,這是筆不小的開銷,還有,等淺淺動手術的時候,手術需要的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你一個人哪能承受這些?”

聽見瞿苒苒這樣說,秦梓歆的情緒變得更加激動,“是季凌天卑鄙,他這個混蛋,他騙走了我所有的錢,讓我現在一無所有……”

秦梓歆本該很有錢……<

五年前,秦梓歆遭遇關昊挑唆,從瞿苒苒那里奪走了瞿耀霆留給瞿苒苒的“瞿氏”和那五億資金。

這筆巨額資金本該能夠讓秦梓歆的下半生衣食無憂,可那時候秦梓歆卻將賣掉“瞿氏”的錢和那五億資金全給了季凌天。

那時候的秦梓歆對季凌天愛得死心塌地……

有天季凌天跟她說他看中了一支仙股可以介紹給她,她若將五億投進去幾年內就能翻番……

當時的秦梓歆其實并不想將錢急于投資,畢竟五億足以讓她一輩子都花不完,她不需要那樣高的物質要求,何況她還想著以后能依靠季凌天,但當時的她為了討好季凌天,也為了證明她對季凌天的商業頭腦沒有質疑,所以她將所有的錢都給了季凌天,要季凌天幫她投進那支股……誰想到,短短幾個月那支股票就出現了問題,她賠得血本無歸。

那時候的秦梓歆完全沒有將這件事怪罪在季凌天身上,只覺得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也想著就算沒有那筆錢后半生也能依靠季凌天,所以從沒跟季凌天抱怨過。

直到后來才知道,那時候的季凌天哪里是想幫她賺錢,根本就是騙她去投資,想要她一無所有……

季凌天也不過是在替關家報復瞿家而已!

“唉……”瞿苒苒幽幽嘆了口氣,“只怪我們都太天真。”

秦梓歆拭去不聽話奪出眼眶的淚痕,道,“所以,苒苒,你說我如何還能原諒他?說得好聽點,他現在可能是想要對淺淺盡點做父親的責任,說得難聽點,他現在是在憐憫淺淺,而我就算再苦再累,我也不稀罕他的這種憐憫!!”

對秦梓歆所說的這一番話頗有感觸的瞿苒苒不得不自責吐出,“對不起,姐,我一直將你們之間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

恢復冷靜下來的秦梓歆打斷了瞿苒苒的話,回答,“不關你的事,我知道你勸我,是出于對我的好,可我對季凌天已經心灰意冷……”

小鎮上幽雅安靜的咖啡廳里。

瞿苒苒和季凌天面對面而坐。

僅僅幾個月沒見,瞿苒苒對季凌天的感覺卻已經是隔著一層陌生。

“好久不見。”瞿苒苒勉強揚起一抹笑跟季凌天打了聲招呼。

季凌天靠著沙發,手里燃著一支煙,打量著對面的瞿苒苒,眼眸幽暗,“什么時候跟我說話變得這樣的僵硬?”

瞿苒苒沒回答。

季凌天眸光顯露狡黠,“秦梓歆一定跟你說了很多。”

“是。”瞿苒苒抬眸看著季凌天,念及季凌天曾經對她的照顧,她極力壓抑著自己替秦梓歆憤憤不平的心,冷靜道,“我眼中的季總曾經是溫文爾雅、沉穩內斂、做人處事親切和善的人,可是,我沒有想過原來我所了解的季總,不過只是他塑造的表象,真正的他殘忍無情,卑鄙無恥!!”

季凌天沒有絲毫動怒,彈了彈手邊的煙灰,輕笑一聲,“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用這些形容詞來形容我。”

瞿苒苒眼底多了一層失落,“季總,除了陳姐,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還能夠信任的只有你……我一直很慶幸能結交你這個朋友,內心也感激你在我孤立無援的時候給過我那樣多的幫助,為什么這樣的溫柔體貼的你,竟會對我姐做出那么多泯滅良心的事?我以為你和關昊不同,關昊的世界只有報復,而你沉穩理智,看待問題從不偏激,可我錯了,原來你和他根本就是同一類人,你們被仇怨驅使著眼底容不下半點仁慈……”

許久,季凌天才回答,“我承認,我對瞿家的確有著不小的恨意。”

瞿苒苒搖頭,“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失望我有這樣的恨意嗎?”季凌天冷聲一笑,“那是你無法體會。”

“為什么要將上一代的仇怨延續到這一代?這樣只會讓我們這代人都活在痛苦之中。”

“為什么?”季凌天眼底的恨意迸出,語調明顯充滿憤怒,“葉流紫破壞了我的家庭,害的我的家四分五裂,母親不要我,父親成天跟那個女人廝混,也不管公司的事,最后父親還因此死在那女人的丈夫手里,公司也倒閉了……沒有錢支撐學業,我被迫放棄,從此以后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發傳單,進公司,做苦工,什么樣的苦我都吃過,也許支撐我要這樣拼命的動力是因為我恨我母親拋棄了我,可對瞿家的人我同樣的深惡痛絕!!”

沒有想過母親一個人,居然影響了兩代人……

無論怎么說,母親的確作為第三者破壞了人家原本美好的家庭,父親也的確是害死關澤盛的真兇,所以,關家人會對瞿家人充滿恨意無可厚非,可是……

“我姐和我不一樣,她從小就跟她母親過苦日子,她和葉流紫沒有半點的關系,為什么你做不到手下留情?”

“只能說她倒霉,老天安排她跟我相遇,讓我知道她是瞿耀霆的女

兒。”

“你怎么能夠說得這樣的輕松,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毀了姐的一生?”

“你錯了,我并不輕松,我和關昊這輩子都不會輕松,我相信即便是到了此刻,我和他都能夠清晰地憶起我父親當年帶著葉流紫來我們家跟我母親提出離婚的那一幕,我永遠記得葉流紫那得意的面孔……”

“可是……”

季凌天在此刻站起身,冷聲道,“抱歉,苒苒,我今天沒有好的心情跟你談這些!”

瞿苒苒跟著站起身,問,“你真的打算帶我姐去Y市?”

“這不是你讓我來這里的目的嗎?”

“我是想要你跟我姐好好談談,但是,我不想你勉強我姐,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季凌天深深凝睇著瞿苒苒精致的面容。即使面對著曾經傷害過她的秦梓歆,她依舊能夠這樣的不計前嫌,為人著想。

季凌天倏地一笑,“苒苒,你知道為什么你能改變我,而秦梓歆卻做不到嗎?”

瞿苒苒一臉茫然。

季凌天笑著回答,“因為你的善良,你的隨遇而安,這個世界沒有幾個女人能及。”

說完這一句話,季凌天含笑轉身,徑直邁開步伐離去。

夜晚,剛剛從公司回來的關昊疲累地將西裝外套和車鑰匙等東西扔在他在紐約市區的公寓里,而后扯著領帶走向窗邊。

透過偌大的玻璃帷幕,能夠見到整個紐約的城市夜景。

那星羅密布的城市燈火,仿佛在提醒著這個世界的喧囂。

腳下的車子行云流水般地劃過,帶出道道美麗的弧線。

這樣喧鬧的世界,他的世界卻是這樣的安靜。

再回到這空蕩的房間,獨自一人,竟是一點都不習慣。

腦海中晃過跟她在旅館里相處的一天一夜,她的一顰一笑全都叫他癡迷。

她此刻睡了嗎?沒睡又在做什么?

下一刻,他的手機屏幕上已經在播放視頻。

她還沒有睡,此刻身著睡衣,在輕輕搖著搖籃。

她似乎心情憂郁,臉上沒有一點笑容,在跟搖籃里的孩子說話。

“禹安,媽咪真的好心煩……你大姨的事媽咪很擔心,可媽咪自己的事也是亂七八糟……你說,媽咪是不是太沒用了,到現在還會為那個人心煩意亂……”

“禹安,你說,他明明就不在乎媽咪,為什么還要成天來這里?他都已經有懷孕的老婆了……”

視頻中的瞿苒苒眼眶濕潤,水光在室內燈光的映襯下如星辰般在她的眼底閃耀,“他問媽咪在生你的時候為什么不給他打電話,其實那一刻媽咪的心真的很痛很痛……媽咪不想告訴他,其實媽咪生你的時候真的很想他能在媽咪身邊,媽咪一個人,真的好害怕,可是媽咪不能透露出來,因為媽咪不能去依賴他,未來要一個人走的路還很長很長……”

站在窗邊,關昊用另一支手機撥打了她的手機號碼。

將手機放在耳畔,他的視線凝睇著手里依舊在播放她一舉一動的視頻屏幕。

聽到手機鈴聲的她走到床頭柜前,拿起手機。

看見是個陌生號碼,她在遲疑中按下接聽鍵,“喂……”

“是我。”他低沉逸出,眸光無限愛憐地審視著在視頻里的她。

聽到他的聲音,她的臉色明顯變白,然后有點慌亂地按下了掛機鍵。

她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在他的

眼底……

他很有耐性,再撥了過去。

她看著手機一直在震動,似乎在猶豫,但最后,她將手機拿了過來,直接關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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