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13.主動放縱一次(19000+)
“什么?”瞿苒苒身子一震,“姐,你說清楚。”
因為瞿苒苒的反應,關昊看過去。
聽完秦梓歆的陳述,瞿苒苒忙道,“嗯,好,我馬上就去趟市……”
結束完通話,瞿苒苒愣在床頭上,臉色已經蒼白。
關昊將瞿苒苒擁進懷里,問,“發生什么事了?狍”
瞿苒苒情緒頗為低落地吐出,“姐跟我說,陳姐現在在市的醫院,現在要做換腎手術,具體情況要到了醫院再說。”
市是陳姐的老家牾。
關昊問,“你姐如何知道的?”
“醫院本來是打電-話給我的,可是我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后來就打給了我姐。”說到這里,瞿苒苒打了關昊一下,“都怪你!”
“情況嚴重嗎?”
瞿苒苒將懷抱自己的關昊推開,邊拿起床上自己的衣服穿起來,邊說,“醫生在電-話里跟我姐說陳姐需要換腎,需要家屬在她身邊,我現在要趕去市。”
穿好上衣,瞿苒苒在被子里穿好下半身的衣物,然后下床。
關昊靠在床頭,將急欲去浴室的瞿苒苒拉了過來,“不用太著急,我讓人去查一下。”
瞿苒苒拍開關昊的手,“我沒時間等你去查,醫生說陳姐身邊沒有一個家屬,我很擔心她。”
關昊無奈松開瞿苒苒,由她進了浴室。
瞿苒苒梳洗好出來的時候,見關昊已經穿好衣服,站在窗前打電-話。
瞿苒苒走了過去,聽到他在電-話里提到的正是陳姐的事。
待關昊結束電-話,瞿苒苒才出聲,“你讓服務生給我開門,我現在下去訂機票。”
關昊收起手機轉過身,“不用訂機票了。”
“啊?”
瞿苒苒還沒搞清楚關昊的意思,就見關昊進了浴室。
在等關昊出來的時候,瞿苒苒拿出手機給陳經理撥了一通電-話。
陳經理果然著急壞了,在電-話里直言剛才去瞿苒苒家找她沒有看見瞿苒苒,正準備去報警。
瞿苒苒跟陳經理解釋說她昨晚送蕭落可回去太晚打不著計程車,然后就在一個小酒店住下了,由于手機沒電自動關機,加上早上沒有聽到鬧鈴響,所以睡過頭了。
陳經理聽到瞿苒苒的解釋這才放心下來。
瞿苒苒隨即跟陳經理請了三天的假。
陳經理聽聞是瞿苒苒的親人病了,立馬就準了假,還說如果需要人幫忙的話,就打電-話給她,令瞿苒苒很是感動。
瞿苒苒打完電-話沒過多久,洗漱完的關昊就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瞿苒苒立刻就迎了上去,著急道,“求你了,讓服務生開門。”
關昊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沒一分鐘,房門上就傳來了一道磁卡劃過的聲音。
瞿苒苒提著包包沖去打開-房門,果然,房門一下就開了。
瞿苒苒一個欣喜正欲踏出房門,腰身卻突然被人攬住了。
看著身旁擁著自己的關昊,瞿苒苒疑惑擰眉,“你這是干什么?”
“我陪你去。”
瞿苒苒登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酒店電梯里的時候,瞿苒苒掙開了擁著她的關昊,正色道,“我不想遭人話柄。”
瞿苒苒始終沒有忘記,她和關昊現在已經沒有關系,大庭廣眾下在一起,恐怕又要引起軒然大波了。
關昊又將瞿苒苒擁了過去,“你的擔心是多余的。”
“喂……”
瞿苒苒推拒的時候,電梯門打了開來。
瞿苒苒頓時怔在了電梯里,懊惱地瞪著關昊。
這時候,一道恭敬的聲音傳來,“總裁。”
聽到這頗為熟悉的聲音,瞿苒苒轉頭看了過去。
是羅耶。
印象中已經好久不見。
羅耶出聲跟瞿苒苒打了聲招呼,“瞿小姐!”
被關昊擁著的瞿苒苒尷尬點了下頭,“嗨,你好。”
關昊問,“準備好了嗎?”
羅耶點頭,“飛機已經加好油,現在就可以出發。”
去機場的路上,羅耶駕車,瞿苒苒和關昊坐在后座。
瞿苒苒因為擔心陳姐,臉色很是不好。
關昊靠著椅背,正閉眼假寐。
想到陳姐一個人躺在醫院承受病痛的處境,瞿苒苒越來越不安心。
“沒事的。”
正在小憩的關昊輕輕握住了瞿苒苒冰涼的手,柔聲撫慰。
突然被關昊溫熱的大掌包裹住手心,瞿苒苒愣了一秒,看向他。
他還在睡,眼睛并沒有睜開。
瞿苒苒不禁在心
ag底疑惑。
他一上車就靠著椅背休息了,看起來有些累,可是昨晚好像也沒有那么夸張。
羅耶看見瞿苒苒看著關昊失神,好似猜到她心中所想,出聲道,“總裁在來市的前幾天,都沒睡覺。”
“為什么啊?”
“現在是一年中最忙的時候,總裁本來就沒有多少閑余的時間給自己放假,加上要挪出幾天的時間來市,總裁不得不提前處理好這幾天要做的事,所以連著工作了幾天。”羅耶如實回答。
其實羅耶只是說了個大概,關昊要跟瞿苒苒在一起,要提前解決的問題很多。
瞿苒苒怔了怔,看向關昊。
原來他昨天說“累”是真的……
她還以為他是騙她的,好讓她打消戒備。
可是,他活該,幾天都沒有睡覺,昨晚還……
想到這里,瞿苒苒的臉色不禁泛紅。
關昊和瞿苒苒是下午六點到市的。
一到醫院,護士就帶著瞿苒苒去了陳姐所在的病房。
關昊沒有進去,而是在病房外等著。
走進病房,瞿苒苒看見的是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陳姐。
虛弱靠在床頭上的陳姐,看見瞿苒苒,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沙啞喚了一聲,“小姐?”
瞿苒苒坐在床畔,看著陳姐枯槁的手,用力搖頭,“怎么會這樣?”陳姐的身子一向豐腴,此刻卻是骨瘦如柴。
陳姐收回自己的手,毫無血色的臉龐立即撐起一抹輕松的笑意,“那醫生真是大驚小怪,我又沒事,非要聯系什么家屬。”
瞿苒苒環顧了四周一眼,問,“安叔呢?”
安叔就是陳姐的丈夫。
“他……他有事。”陳姐回答得有些支支吾吾。
瞿苒苒蹙眉“你病了他卻沒有陪在你身邊?”
“他在上班。”
“難道上班比照顧你還重要?”
“呃……”
看著陳姐努力掩飾的表情,瞿苒苒狠心戳破,“你為什么要隱瞞我?”
陳姐猛地抬眸,“什么?”
瞿苒苒吞咽了一下喉嚨的苦澀,“這半年來,你一個人呆在市,你根本就沒有去找過安叔!!”
“你……你怎么會知道?”
這件事是關昊剛剛查到的。
“你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告訴我,為什么你一個人無依無靠呆在市,還幫人打零工,你卻不愿意告訴我你的處境?”
“小姐,我沒事……”
瞿苒苒用力搖頭,緊握住陳姐的手,“你知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跟我說,會更讓我擔心……”
“我……”
“陳姐!”
拗不過瞿苒苒,陳姐最后緩緩出聲,“是,我是一個人呆在市。”
瞿苒苒疑惑,“你為什么沒有去找安叔呢?”
陳姐輕嘆了口氣,才幽幽道,“我不是沒有去找他,是我半年前回到鄉下才知道,原來他十幾年前就已經結婚了……”
“那你半年前為什么不跟我說?”
陳姐如實道“半年前我想去找你,可是我的身體突然出現了一些狀況,我不想你擔心,所以就留在了市。”
“你好傻,你一個人在這里,誰照顧你?”
“我一直都可以照顧自己,只是最近……”陳姐沒敢跟瞿苒苒說她現在的病情已經加重,以致她沒有辦法照料自己。
感覺到陳姐說話漸漸已有些無力,瞿苒苒連忙扶著陳姐在病床上躺了下來,“好了,你什么都不要說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問問醫生你的身體情況。”
陳姐伸出無力的手拉住瞿苒苒,“小姐,別去問了,我只想你坐在這里陪我聊聊天。”
瞿苒苒將陳姐的手放進被子里,正色道,“我必須先問清楚醫生你的病情……我等會兒再來陪你聊天,你等我。”
瞿苒苒走出病房的時候,正好看見醫生在跟關昊說話。
瞿苒苒連忙走了過去,聽到醫生說,“病人已經在醫院做了六次透析,透析的情況還算良好,但礙于病人的年紀偏大,繼續透析怕她的身體無法承受,我們的建議是進行換腎手術,但換腎手術也不是立即就可以進行,需要找到合適的腎源……現在的問題是,在腎源沒有找到之前,保守治療和繼續透析都需要一筆很大的花費,最關鍵的是透析的過程是痛苦的,病人也要有堅持的毅力,所以,醫院必須征得家屬的同意,還有要提醒的就是,醫院的腎源是排隊的,我們也不能確定是否能夠找到合適的腎源。”
關昊道,“好,我知道了。”
醫生隨即離去。
瞿苒苒緊張地問關昊,“醫生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關昊跟瞿苒苒簡單解釋了一遍,“陳姐應該是有多年的腎病,半年前腎病轉為嚴重,可陳姐并沒有認真去治療,直到近日才知道腎病已經轉為尿毒癥,陳姐做了幾次透析,診斷出腎病轉為尿毒癥,之后經過幾次透析,情況還算良好,可需要盡快換腎。”
“換腎?”
瞿苒苒眸光一滯。
她剛才也聽醫生說了,換腎不只是需要找到合適的腎源,還需要一筆龐大的治療費。
她曾經在電視里看到過,一個換腎手術至少是要在幾十萬以上的,而且,一直在醫院排隊等腎源這辦法也是不可取的,多少病人還沒有等到腎源就已經離世,可若是尋求外面的腎源,是需要巨額花費的。
“所幸的是情況還不是太糟糕。”
“可是陳姐沒有辦法繼續等下去……”陳姐虛弱、枯槁的樣子,她仍心有余悸。
關昊輕扶上瞿苒苒的肩膀,“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
瞿苒苒頓在原地,望著關昊幽深的眼眸,怔怔地問,“可以嗎?”她很清楚,以她現在十幾萬的存款,眼下是絕不可能支付得了陳姐現在的醫療費用的,而且,就算她湊齊了治療費,腎源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但如果他能幫忙,以他的能力,想要在國內外找到合適的腎源應該不是難事。
關昊輕輕吻上瞿苒苒的額頭,“當然。”
“關昊……”
“嗯?”
“……謝謝。”
“傻瓜。”
看著關昊溫柔的臉龐,瞿苒苒微微失神。
關昊摟著瞿苒苒問,“你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我陪你去吃點東西,好嗎?”
“我不餓,我想去陪陳姐聊天。”
“那好,我在這里等你。”
瞿苒苒立即搖頭,“不用了,你去酒店休息吧!”
關昊堅持道,“我在這里陪你。”
“那好,我去跟陳姐說一聲,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好。”
因為羅耶也跟著關昊來到了市,所以用餐和酒店的事羅耶都已經處理好了。
瞿苒苒跟關昊此刻就在一家環境很幽雅的餐廳里用餐。
他們坐的是靠窗的位置,二十七樓,能夠看到市整個城市的夜景。
在這樣的美好的環境下用餐,本該是令人心曠神怡的一件事,可瞿苒苒卻沒有一點胃口。
只吃了一口的瞿苒苒,又放下了手邊的刀叉,“要是能早點找到腎源,就可以早點給陳姐做手術了。”
“吃飯的時候別談這個了。”
“我只是很擔心。”
“我已經讓羅耶去給國內外很多醫院接洽,很快會有消息的。”
“關昊……”
關昊跟著放下刀叉,眸光定定看著瞿苒苒。
瞿苒苒一瞬也不瞬地望著關昊,好像有話要跟關昊說,又在心底猶豫。
關昊柔聲問道,“想說什么?”
瞿苒苒倏地收回凝睇著他的目光,搖搖頭,“沒什么。”
“那快吃吧,你不是還想早點吃完去醫院嗎?”
“嗯。”
關昊送瞿苒苒來到醫院就走了。
瞿苒苒買了一些吃用的東西,以備晚上能留在醫院過夜。
陳姐聽到瞿苒苒說想要在醫院留夜陪她,頓時拒絕,“不用了,你一下飛機就來醫院,也沒有休息,你還是去酒店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
瞿苒苒一邊幫陳姐倒熱開水,一邊道,“小時候我病了的時候,爹地要忙著工作,你也是這樣留在醫院陪我的。”
陳姐解釋,“可我又不是孩子。”
瞿苒苒將水遞給陳姐,輕笑,“在我看來,你現在就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大孩子。”
陳姐接過水,因為身虛弱,手指微顫。
瞿苒苒幫著陳姐握住水杯。
陳姐喝了一口水后,道,“是真的不用留在醫院陪我這個老婆子,剛才護士跟我說,晚上會有兩個看護輪班來照看我,我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開口跟她們說,難道你認為你留在醫院會比那些看護還懂得照顧人?”
瞿苒苒在床畔坐下,“可我想陪你聊天。”
“聊天可以明天再來。”
“但是……”
“別但是了,我沒事的。”
“陳姐,除了我姐姐,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所以,如果以后有什么事,請你不要隱瞞著我,好嗎?”想到陳姐這半年來無依無靠獨自承受著痛苦,瞿苒苒就倍感自責。
“傻孩子,這樣的病,是很難根治的,我不想拖累你……”
瞿苒苒忙道,“不會難根治的,醫生說只要找
到合適的腎源,隨時都可以做手術,只要手術順利,你就能痊愈的。”
“找到合適的腎源哪是那么容易的。”
“我已經在想辦法了,很快就會有消息。”
“你哪里有錢去找腎源?”陳姐忽然問。
“呃……”
“你幫我換了最好的病房,又給我請了最好的看護,這些錢都是你自己的嗎?”陳姐敏感地問道。
“我……”瞿苒垂下眼簾。
陳姐突然興奮地吐出,“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就是那什么‘q’的裝潢公司老板?”
瞿苒苒本來本來還在想該如何跟陳姐解釋,這會兒聽到陳姐這樣說,她趕忙點頭,“是……是啊!”
陳姐激動道,“那他來了嗎?我好想見見他,我想知道是誰慧眼識珠。”
瞿苒苒硬著頭皮扯出,“他很忙,可能要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也罷,我現在這樣子,跟他也不好見面。”
瞿苒苒隨即轉移話題,“陳姐,你晚上想吃什么嗎?我現在去買。”
陳姐搖搖頭,“醫院就配給我專門的食物,遲點他們會給我送來的。”
“那好,我去讓看護加張床。”瞿苒苒說著站起身。
陳姐忙不迭道,“你快別去,小姐,我習慣了一個人睡,你突然陪在我身邊,我還不習慣。”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看我們主仆這么多年,就算是你小時候說怕黑,我也沒陪過你睡。”
想起小時候自己怕黑硬賴著陳姐陪自己睡的情景,瞿苒苒不由笑了,“那我在這里陪你聊天吧,等你困了我再走。”
“那行,我們也半年沒見了,你跟我好好說說你和你男朋友的事吧……對了,我連他叫什么都還不知道呢!”
直到陳姐提出這個問題,瞿苒苒才突然意識到,原來“戀情”都公布天下了,她居然也不知道她“男朋友”的名字叫什么。
陳姐又問了一遍,“他叫什么啊?”
瞿苒苒最后只能隨便扯出一個名字,“呃,他叫喬徹。”原諒她腦海里現在能想起的不被陳姐所熟知的男性名字只有這個。
“喬徹好啊,聽著就是一個好名字,年紀輕輕就有那么大的公司,真是年輕有為。”
瞿苒苒一直陪著陳姐聊天,直到陳姐催促她離開醫院。
在陳姐的再三要求下,瞿苒苒最后還是離開了醫院,將陳姐交給了看護。
走出醫院的時候,瞿苒苒才想起,她今晚的落腳地還不知道在哪里。
想到這里,瞿苒苒又突然想起了關昊。
她沒有想過關昊會陪她來市,也沒有想過關昊會幫她。
其實最近有太多太多關于他的事,她沒有辦法想通,可是,若真是仔細去想,她只會煩惱無比,所以,此刻她索性什么都不去想,反正時間會告訴她一切。
看到醫院對面有家酒店,瞿苒苒正要走向對面,一輛車子卻突然停在了她的腳邊。
瞿苒苒嚇了一跳,看見羅耶從車上走了下來。
“瞿小姐。”
“羅耶!”
羅耶道,“我送您回酒店吧!”
瞿苒苒禮貌微笑,“不用了,我今晚就住對面,很近。”
羅耶露出為難神情,“不瞞您說,是總裁讓我在這里等您的,他說沒有接到您回酒店,我今晚也不用睡了。”
“這……”
瞿苒苒猶豫之余,羅耶已經打開車門,“瞿小姐,您就別為難我這個做事的了,快上車吧!”
在羅耶再三的懇求下,瞿苒苒最后坐進了羅耶的車。
發動引擎后,羅耶低頭悄悄給老板大人發去了一條簡訊。
簡訊發好后,一貫多話的羅耶立即就打開了話匣子,道,“瞿小姐,其實跟總裁分開以后,你有沒有想過再跟總裁走到在一起啊?”
瞿苒苒沉默著,沒有回答。
羅耶又道,“我跟你說,總裁現在是跟喬小姐在一起,可不代表總裁會跟喬小姐走到最后啊,感情的事是很難說的,不一定過幾天總裁又跟你在一起了……”
瞿苒苒平靜吐出,“羅耶,你亂說話了,你們總裁又不是拿感情開玩笑的人。”
羅耶嘿嘿一笑,怕露陷,不敢再多話。
關昊從來都是一個享受生活品質的人,所以下榻的酒店是市最高級的酒店。
羅耶帶著瞿苒苒來到關昊的房間,用鑰匙幫瞿苒苒打開-房門后,推著瞿苒苒進房間,然后就閃得沒影了。
站在房里的瞿苒苒無奈掃視了四周一眼,發現關昊并沒有在房里。
瞿苒苒正疑惑,耳朵里就傳來了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
很顯然,他在洗澡。
瞿苒苒突
然覺得自己站在這里有些怪異,更覺得有些無所適從,到處亂瞟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不遠處的桌面上有臺開著的電腦。
瞿苒苒好奇地走了過去,竟看見他之前原來在視訊。
她仔細瞄了一眼,發現他視訊的對象居然和他的公事無關,而是幾家醫院的院長。
這幾家醫院在紐約很有名,都是內科方面的權威。
想到陳姐要做的換腎手術也屬于內科,瞿苒苒大致猜到了他聯絡這些院長是為了什么。
心頭突然有股暖流涌過,瞿苒苒漾起一抹恬淡的笑意。
叮——
關昊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兀地響了一聲。
視線本來在電腦上面的瞿苒苒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他的手機。
手機上面顯示的是他未讀的簡訊。
居然是羅耶發來的,上面寫著——總裁,有驚喜,可得記我一功。
瞿苒苒沒怎么看懂這條信息,秀眉蹙起。什么驚喜啊?
就在瞿苒苒困惑的時候,浴室里的水聲突然停了。
瞿苒苒下意識看向浴室的時候,正巧看見關昊下半身裹著一條浴巾,身上掛著未拭干的水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見到瞿苒苒,關昊的眉梢一跳,英氣的眉宇間顯露喜色。
看見關昊的反應,想到羅耶剛才發給關昊的信息,瞿苒苒瞬間就會晤了過來。
不會是羅耶自作主張接她來的吧?可這似乎不太可能啊,羅耶若是自作主張,怎么會等在醫院外面呢?
其實瞿苒苒并不知道,這半年,羅耶是如影隨形跟著瞿苒苒的,所以羅耶能適時出現在瞿苒苒面前并不奇怪。
不過,今晚關昊的確是沒有想過羅耶能將瞿苒苒接來。因為瞿苒苒早就說了今晚會留在醫院陪陳姐,而昨晚他已經勉強過人家一次,想想經常被她控訴他沒有尊重她的意愿,所以他今晚就打算大方允她在醫院呆一晚,豈料……今夜居然有驚喜。
瞿苒苒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存在了,后來見關昊朝她走來,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離開。
不料,她欲逃離的身子立即就被人由后擁住。
某人雙臂環繞著她,健碩的身子與她緊密相貼,磁性的嗓音掠過她的耳際,“別走……”
想到關昊可能誤會自己,瞿苒苒連忙掙扎,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是羅耶騙我來的。”
關昊埋在瞿苒苒的頸項,輕輕觸吻著,含糊不清地問,“他怎么騙你來的?”
“他說……他說我不來,你就不讓他睡覺。”
關昊聽聞輕笑了一聲。
瞿苒苒自感超糗,拿手肘頂了關昊一下,“你就知道取笑我。”
關昊輕啄了一下瞿苒苒的臉頰,“我哪里是取笑你,我是稱贊我自己有一位好下屬。”
瞿苒苒被關昊這樣一笑臉色更是窘迫,“你還說沒取笑我……”
關昊扳過瞿苒苒,要她面對著他,“就那么不待見我?”
瞿苒苒沉默不說話。
關昊目光灼灼地盯著瞿苒苒,然后溫柔地執起瞿苒苒的下顎,久久地審視著她。
瞿苒苒被關昊盯得臉紅耳赤,最關鍵的是,他沐浴后清冽的氣息混合他身體好聞的味道,恁是教她有些意亂情迷。
他歪著頭,俊龐慢慢靠了過來……
幾乎在他的薄唇就擦上她的唇時,瞿苒苒將頭撇到了一邊,很是煞風景地吐出,“我想洗澡。”
關昊面有不甘。
瞿苒苒又補充了一句,“我今天在醫院呆了一天,身上好臟。”
關昊只得松開瞿苒苒,“去吧!”
瞿苒苒低著頭,小聲說了一句,“那個……我沒換洗的衣服,你能不能讓酒店的人幫我準備一套?”來市的時候急急忙忙的,也沒收拾行李,今天呆在醫院一天,直到現在要洗澡才想起她沒換洗的衣物。
關昊走到床頭柜,將放在床頭柜上干凈的貼身內衣褲遞予瞿苒苒,“已經給你準備了幾套,衣服也有。”
看見關昊手里拿著的黑色蕾絲內衣和配套的小褲褲,瞿苒苒登時臉紅成蝦子,搶過內衣褲,就以最快的速度奔進了浴室。
瞿苒苒在浴室里磨磨蹭蹭,直到吹干了頭發才出來。
她不敢去想他們現在的關系,可是,她喜歡跟他在一起。
他帶給她的不是只有安全感,還有一種甜膩膩的美好感覺,就像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候,讓她這一刻什么都不愿意去多想……
只不過,現實終究是現實,不是她不想,有些事實就能忽略的。
“嗯……別多想,我怎么會不想你?照顧好你爹地,早點回來……”
瞿苒苒站在浴室門口,怔怔地望著身著睡袍屹立在房間落地窗前打電-話的那抹挺拔身影。
瞿苒苒黯然地
垂下了眼簾,耳朵里是他跟那人打電-話的溫柔聲音,她不用猜也知道他在跟誰打電-話。
悄然折身進了浴室,瞿苒苒脫下酒店的睡袍,換上了自己來時穿的衣服。
在洗手臺前的鏡前洗了把臉,瞿苒苒呆望著鏡中的自己。
她真沒用,總是那么容易就忘記現實……
在y市的時候,他就已經跟她說得清清楚楚了,而她居然還做著那樣的夢。
他跟她溫柔說話,也許他對喬絲會更溫柔,夜晚他抱著她睡,也許他也是那樣抱著喬絲的,他跟她在一起那樣的狂野,也許他跟喬絲……
閉上眼,瞿苒苒沒有允許自己繼續想下去,她低頭又將冰冷的水潑在了自己的臉上。
叩,叩——
浴室的磨砂玻璃傳來被人輕扣的響動,然后屬于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傳來,“苒苒,你好了嗎?”
瞿苒苒連忙拭去臉上不知是水還是淚的水漬,回應了一聲,“哦,馬上就好了。”
再從浴室里出來,瞿苒苒已經一身整齊。
看見這樣的瞿苒苒,關昊漆黑的眼眸掠過一絲敏感,似乎已經感覺到瞿苒苒的異常。
瞿苒苒拿起房里自己的包包,沒有再看關昊,只是禮貌地說了句,“我走了。”
在瞿苒苒走向房門的時候,關昊適時伸手攫住她纖瘦的身子,將她攬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臉,“怎么了?”
瞿苒苒沒有掙扎,也沒有抬頭看他,淡淡道,“我想去醫院陪著陳姐。”
關昊暗黑的眸色內斂,“你還是不放心她?”
瞿苒苒點點頭。
關昊輕柔捧住瞿苒苒精致的臉龐,“為什么不看我?”
瞿苒苒慢慢抬起眸子,像是遵照著他的命令,看著他。
視線里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依舊那樣的俊肆不凡,隨著她眸色的暗淡,漸漸模糊。
這一刻,她心頭劃過的是一絲傷痛。
關昊啄了一下她微微泛白的唇,“告訴我,怎么了?”
瞿苒苒搖搖頭,“沒……我只是很擔心陳姐的病情,我沒有辦法留在這里。”
“可是這么晚了,醫院不會讓你進去。”
“不會的,醫院二十四小時都開著,我也跟看護打過招呼了。”
“那好,我讓羅耶送你過去。”
“好。”
車廂里,瞿苒苒始終扶著額頭,靠在車窗上。
羅耶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瞿苒苒若有所思的失落樣子,忍不住開口,“瞿小姐,怎么這么晚了還回醫院啊?”
羅耶其實想問的是瞿苒苒怎么沒有留在關昊那里,可又不好明問,只好拐著彎問。
“嗯,不去醫院,你幫我送到醫院對面的酒店吧!”她剛才自然是撒謊騙關昊的,醫院大門不會關,可住院區過了凌晨就會上鎖。
羅耶小小聲試探了一句,“你……跟總裁吵架了?”
瞿苒苒輕笑了聲,“我跟他又沒什么關系,怎么會吵架呢?”
翌日。
瞿苒苒早早就醒了。
一醒來她就去了醫院,剛巧碰上醫生來給陳姐做檢查。
瞿苒苒一開始以為這只是例行檢查,孰料,醫生說這檢查是為了等會兒給陳姐做血液透析。
瞿苒苒對血液透析自然是有一些了解的,想到陳姐即將要承受那非一般的痛苦,瞿苒苒內心很是自責。
如果她平常多關心陳姐一些,也許就會發現陳姐的病情,也不至于讓陳姐的病情變得這樣嚴重。
瞿苒苒是可以留在病房里看陳姐做血液透析的,可陳姐堅持要她離開病房,最后,瞿苒苒只能隔著病房的玻璃窗看著陳姐。
血液透析要比她想象中的痛苦……
單是看著一根大管子插在陳姐的身上,就已經夠讓人膽戰心驚了,病人自己還能看見血液在自己的全身流過,那更是一種極致的痛苦。
瞿苒苒終于看不下去,捂著嘴,無法控制地失神抽泣起來。
“苒苒……”
一道熟悉的男性的聲音傳來。
瞿苒苒抬起淚水模糊的眼眸看向不知何時來到她面前的關昊,嗚咽著,帶著哭腔吐出,“關昊,我好怕……”
關昊輕輕將瞿苒苒擁進懷里,“沒事的,有我在。”
靠在關昊結實的胸膛上,瞿苒苒的眼淚落得愈兇,失聲抽泣道,“從我有記憶開始,陳姐就已經在我們家……爹地沒有將她視為傭人過,我也一直將她當做我的親人……我沒有母親,她就像母親一樣照料我,在我孤獨無助的時候,她總是陪在我身邊,安慰我,鼓勵我……”
關昊輕拍瞿苒苒的后背,“我知道。”
瞿苒苒自責道,“這些年我沒有讓她安享晚年,反而事事讓她操心,就連她病了我也不知道,我真的很不孝順……”
關昊親吻瞿苒苒被淚液浸濕的臉龐,輕哄道,“傻瓜,不關你的事,人總有旦夕禍福……”
瞿苒苒用力搖頭,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顆顆飆離眼眶,“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和姐姐了,我不能沒有她……”
關昊用拇指拭去瞿苒苒眼角不斷逸出的淚水,心疼道,“我跟你保證,她不會有事的。”
“可是我真的好怕,我不想孤零零的一個人……”
關昊再度將瞿苒苒按進懷里,無限愛憐地親吻她的頭發,“你不會孤零零一個人,你有你姐,有禹安……還有我。”
瞿苒苒已經聽不清楚關昊在說什么,她只知道她現在很害怕,很孤寂,很無助,她只想緊緊地抱著他……
這時候,“對不起,打擾了,瞿小姐,關先生……”一道護士的聲音急切傳來。
瞿苒苒拭去眼淚和鼻涕,看向護士。
護士拿著一份文件夾遞予關昊,“因為病人的年齡偏大,透析帶來的痛苦令病人難以承受,所以透析的情況有些不樂觀……按照我們醫院的程序,我們現在必須跟你們簽手術責任書。”
瞿苒苒問,“簽手術責任書是什么意思?”
護士回答,“這便意味著你們同意病人繼續做血液透析,途中若出現意外情況,我們醫院不承擔法律責任,當然你們也可以不簽,我們會馬上結束透析,只是要提醒你們,如果病人連這次透析都撐不過,下一次恐怕也會出現類似的情況,那么,你們還是要面臨選擇,而且拖延只會讓她的病情會變得更加嚴重。”
聽到護士所說,瞿苒苒沖到了玻璃窗前。
透過玻璃,她看見陳姐此刻不能動彈地躺在病床上,臉已經白了,整個人就像失去了生氣一般。
瞿苒苒用力拍打著玻璃窗,跟里面的醫生和護士道,“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拿著同意書的護士勸阻道,“瞿小姐,你別這樣,里面的醫生和護士是聽不見的……”
瞿苒苒無助地吐出,“那我現在該怎么辦?”
關昊冷靜的聲音傳來,“簽了同意書,繼續做透析。”
“可是我怕陳姐沒辦法承受……”
關昊清冷道,“如果這次做透析,有合適的腎源時她可以立即就做手術且不會拖延病情,但如果你狠不下心,給陳姐帶來的是更大的痛苦。”
護士贊同關昊的話,用力點頭,并跟著安慰,“其實透析雖然痛苦,但大部分的人還是能夠承受的,我們要家屬簽手術同意書也只是例行醫院的程序。”
瞿苒苒看著里面氣若游絲的陳姐,仍在猶豫。
關昊走到瞿苒苒面前,抬起她滿臉淚痕的臉龐,要她面對著他,沙啞的聲音逸出,“苒苒,你信不信我?”
瞿苒苒一抽一抽的,點點頭。
關昊深深地望著瞿苒苒,“那就將陳姐的事交給我,我保證陳姐最后會安然無恙。”
瞿苒苒看著關昊,又是愣愣地點頭。
最后,在關昊的說服下,瞿苒苒簽下了手術同意書。
四個小時的透析結束后,瞿苒苒立即就沖進了病房。
病房里看到稍稍恢復了血色的陳姐,瞿苒苒眼眶泛著淚,卻破涕為笑。
躺在床上的陳姐氣虛地吐出,“傻孩子,我沒事……”
瞿苒苒緊緊地握住陳姐的手,“您一定要堅持住……”
陳姐極力在臉上撐起一抹笑,“我當然會堅持住,我還要看到你嫁人,看到你這輩子過得幸福。”
瞿苒苒用力點頭,“嗯,嗯。”
看見陳姐安然地睡在病床上,瞿苒苒懸了一天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替陳姐拉好被子,交代看護要照看好陳姐,瞿苒苒這才離開病房。
沒有在病房外看到關昊,瞿苒苒隨即朝他可能在的醫生辦公室走去。
她還沒有走近醫生的辦公室,就聽到了兩名護士的竊竊私語聲。
“你沒看見,真的好帥的!”
“我當然看見了……可惜他跟醫生說話的時候,我沒能在旁邊。”
“你不覺得他很面熟嗎?”
“我也覺得他好像雜志上報道的那個‘昊天’集團的總裁……可是關昊怎么可能來我們市呢?聽說他現在都很少回國,第一分公司都搬去了法國……”
“關鍵是他也姓關!!”
“真的太帥了……你不知道,雖然我沒有聽到他跟簡醫生說什么,可我看見平日那么拽的簡醫生在他面前居然是唯唯諾諾的……”
“是啊,剛才院長還親自交代我們要照顧好十六房的那位女士
呢!”
“你說他會不會就是關昊啊?”
“應該不是吧,我記得新聞報道上關昊的女朋友很漂亮的,好像不是走廊那個,走廊那個頂多算得上清秀,但是看起來也挺熟的……”
兩名護士的對話讓瞿苒苒久久愣在原地。
“瞿小姐。”
一道呼喚令瞿苒苒回過神。“羅耶。”
羅耶手機提著打包的兩份食物,道,“總裁下午有事,他知道你一天都沒吃飯,特意讓我去買了輕淡又符合你胃口的午餐來……”
“謝謝你。”
“你應該謝謝總裁,他可是很在意你的。”
羅耶口無遮攔,哪里知道,用餐的時候,瞿苒苒一直都在想著羅耶提到的“在意”二字。
用餐用到一半的時候,瞿苒苒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喬醫生”三個字,瞿苒苒按下了接聽鍵,“喂……”
“苒苒,在上班嗎?”
“沒,我在市。”
“去市了?”
“我之前跟你提到過那位從小照顧我的長輩,她病了,我來市看她。”
“很嚴重嗎?需要我幫忙嗎?”
“你現在可是在法國耶,就算我要你幫忙,你恐怕也趕不到。”
“聽你的聲音看來情況不是很嚴重。”
“是啊,老人家難免有些病痛的……對了,你什么時候回來?喬叔叔還好嗎?”
“像你說的,老人家難免有病痛,不過身子尚算硬朗,沒有什么大礙。”
“這么說你過兩天就回來了?”
“怎么,沒我這個隔壁鄰居,不習慣?”
“哪有啊……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
“那好,回頭市見。”
“嗯。”
結束通話,瞿苒苒沒有再用午餐,陷入了若有所思。
接下去的兩天,瞿苒苒不顧陳姐的同意,日夜都在醫院陪陳姐。
經過上次透析,陳姐的情況已經很穩定,醫生說現在只要有合適的腎源,隨時可以手術。
瞿苒苒稍稍安心了下來,又跟陳經理請了假,決定在醫院照顧到陳姐出院。
下午的時候,關昊約了她出去用餐。
瞿苒苒本來是不想去的,可是鬼使神差般,她最后又答應了。
還是上次那家幽雅的餐廳,那個靠窗的位置,關昊替她叫的是她最喜歡吃的咖喱牛排。
這兩天因為一直在醫院,瞿苒苒沒怎么跟關昊見面,她承認,她是有心避開的他的,當然,關昊有時候也有要忙的事,在醫院也不會逗留太久。
彼此沉默用餐之時,關昊突然問,“喜歡這里的環境嗎?”
瞿苒苒悶悶“嗯”一聲。
關昊感嘆,“市雖然不及市繁華,但這里的空氣質量不錯,人也感覺質樸一些,以后如果有時間,可以專程來這里度假。”
“我哪里有時間去想度假,只祈禱陳姐能挺過這一關。”
“陳姐的事你不用擔心,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天她就能手術了。”
瞿苒苒激動滑落餐具,猛地看向關昊,“真的嗎?”
“嗯,一位已經過世的年輕人捐獻的。”
“那真是太好了!!”
很久沒有看見瞿苒苒這樣開心,關昊頓著,入神地看著她此刻笑靨如花的樣子,眸光不自禁的恍惚。
“為了感謝你,我敬你一杯。”終于落下了胸口大石,瞿苒苒心情暢爽地執起放在一旁的紅酒。
關昊嘴角微彎,跟她碰了一下,抿了一口酒后,問,“你什么時候也學會喝酒了?”
瞿苒苒想也沒想就回答道,“喬醫生有時候會叫我喝啊!”
關昊暗黑的瞳孔微微收縮,凝睇著她的眸光也多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敏感,“他請你喝酒?”該死的,羅耶居然連這件事都沒有向他稟告!!
這才意識到自己沒說清楚話的瞿苒苒連忙解釋道,“不是啦,他有時會叫我去品酒,教我紅酒的場地和年份,可我不太懂,喝得也不多。”
關昊的語氣隱約透著一股冷厲,“酒醉的后果你清楚,別再跟他喝了!”
突然被他震懾住,瞿苒苒愣愣點了點頭。其實她對紅酒的場地和年份感興趣,是因為一個人,這個人就在她的對面,可惜的是,他不會知道。
關昊切著盤里的牛排,又問,“陳姐做完手術后你有什么打算?”
瞿苒苒如實回答,“我想帶她回市,跟我生活在一起。”
“也好,有個照料。”多
一個人在她身邊,他也能安心一些。
“希望陳姐的身體能夠盡快好起來。”
“我會讓羅耶留下來幫你,你有任何麻煩或是需要就跟他說。”
瞿苒苒切牛排的動作倏然一滯,看著他,聲音有些壓制地問,“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你要離開市了?”
“嗯。”
前兩天喬徹跟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其實就預感到,他這兩天會走。
喬父沒事,喬徹從法國回來了,喬絲自然也會從法國飛去紐約,而他不可能不陪在喬絲身邊。
隱隱的失落藏匿在心底,瞿苒苒故作無謂地問,“那什么時候走啊?”
“今晚。”
“今晚?”瞿苒苒纖弱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大,她隨即又很自然地將一塊切好的牛排送進嘴里。
關昊又交代了一句,“有任何需要就跟羅耶說。”
后面關昊跟她說什么,瞿苒苒已經記不得了,她的思緒一直都處于游離的狀態。
用完餐后,關昊像上一次一樣,送她到醫院就走了。
此刻,瞿苒苒在病房里陪著陳姐聊天。
陳姐靠在床頭,看著低頭削蘋果的瞿苒苒,問,“小姐,我怎么很少看見你跟你男朋友通電-話?”
瞿苒苒正處于兀自的思緒中,乍聽到陳姐的聲音,這才回神,“您說什么?”
“我說很少看到你跟你男朋友通電-話。”
“哦,他最近挺忙的。”
“都沒怎么聯系,這樣會不會影響你們的感情啊?”
瞿苒苒搖搖頭,緩聲逸出,“如果是真愛,就算時間隔得再久,彼此也不會忘記對方的。”
陳姐擰眉,“你說的話我怎么沒有聽懂?”
瞿苒苒笑了笑,“我的話簡單來說就是,他跟我之間是真愛,我們就算不聯系彼此也是牽掛對方的。”
“那就好,我還怕你們年輕人現在就沒了激情。”
瞿苒苒輕聲一笑,將削好的蘋果遞予陳姐。
“苒苒,你忘了嗎?蘋果我剛才已經吃了一個,我不能多吃。”
瞿苒苒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對不起,我真健忘。”醫生說陳姐因為透析會消耗體內的水分,所以可以適當吃些水果,但是不宜吃多。
見瞿苒苒將蘋果放在了床頭柜上,陳姐緩緩開口,“剛才我幾次跟你說話,你都失神……是有什么心事嗎?”
瞿苒苒笑著道,“哪有什么心事啊……我是在開心你馬上就可以做手術。”
陳姐斜眼過去,“還想騙我?你別忘記了你可是我從小就看到大的。”
瞿苒苒無奈吐出,“是,我跟我男朋友鬧了別扭。”
“真的吵架了?”
本來就是想扯個借口敷衍陳姐,沒想到她老人家這樣緊張,瞿苒苒忙解釋,“哎呀,這沒什么啦,我跟他經常鬧別扭的,隔天又和好了。”
“苒苒啊,找男朋友一定要找自己喜歡和對自己好的,不適合咱們也不勉強,任他條件再好……你說你和你男朋友經常鬧別扭,我看這個男人也不是很可取,是男人就該包容女人的嘛,你們是不是不合適啊?”
“我現在也搞不清楚。”她的心現在很亂,很亂。
“那看來你不是很喜歡對方啊……”
瞿苒苒又沉浸在了兀自的思緒里,愣愣回答,“我喜歡啊,我很喜歡他!”
“喜歡就好,我還以為你還想著關昊。”
當陳姐提到“關昊”二字,瞿苒苒的思緒才又回到現實中,她只能笑了笑,沉默不答。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和關昊沒有在一起是種遺憾,若是沒有上一代那些剪不清理還亂的事,你和關昊現在可能已經結婚,也添了一個女兒。”
提到這段過去,瞿苒苒的心頭仍有酸澀。
“他也真夠無情的,那么多年的感情,說斷就斷……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也不能全怪他,畢竟你流產的事給他的打擊也很大。”
沉浸在思緒中的瞿苒苒突然道,“陳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你說。”
“我跟我男朋友最近鬧得不愉快是因為他最近頻繁跟她的初戀女朋友聯絡,還暗中幫他的女朋友很多事,可是他跟我打電-話還是很溫柔……你覺得,我要這么處理?他對他初戀女朋友又是什么感情?”
陳姐驚愕,“什么,你男朋友跟以前的女朋友牽扯不清?”
瞿苒苒點點頭。
陳姐頓時憤怒,“這樣的男人你還跟他在一起做什么?”
“事先說明,他對待感情很認真的,他不是一個會腳踩兩條船的人。”
“那也不可取!”陳姐分析道,“他會跟前女友牽扯,這說明他潛意識里還是在乎那前女友的,他就算跟你結婚了,以
后恐怕也不會忘記這個前女友。”
“你真的覺得他還在乎?”
“當然啊,不然暗里幫她做什么?”
“那也許……也許他就是同情前女友呢?”
“這是不可能的,只有心疼,才有憐愛,而心疼都是建立在在乎的基礎上的,你男朋友要真是這樣跟前女友牽扯不清,我看他一點都不適合你。”
瞿苒苒聽完后久久失神。
陳姐看著瞿苒苒恍惚的樣子,以為自己說話太重,忙又補充,“當然了,感情的事還是得由你這個當事人自己考慮清楚……”
瞿苒苒忽然起身,喜悅道,“陳姐,謝謝你,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啊?”
陳姐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瞿苒苒奔出了病房。
跑出醫院,瞿苒苒立即攔下一輛計程車。
是的,她要去問他,他對她究竟是什么感情?
如果他對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為什么在紐約的時候他要來纏著她?為什么他大老遠從紐約飛來市找她?為什么他愿意幫她?先是幫她消除負面新聞,再是幫她處理陳姐的事……他這樣的幫她,究竟蘊含的是怎樣一種感情?
同情嗎?
不……
她的直覺告訴她不是,他看著她的眼神就跟從前一模一樣……
她不想去在意喬絲的存在,她只想問清楚他,他究竟還在不在乎她?
“師傅,你能快一點嗎?”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瞿苒苒著急催促道。
現在才點,應該來得及,來得及的……
下了計程車,瞿苒苒連錢都沒找,就沖進了酒店。
站在電梯里看著數字慢慢攀升,瞿苒苒的心好似也跟著那些數字一點一點的懸高,直到電梯“叮”一聲傳來開門聲,瞿苒苒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徑直來到他房間門前,瞿苒苒著急抬起手。
可抬手準備敲門的那一刻,她的手倏然頓在了那里。
真的要去問他嗎?
他在y市不是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了嗎?
想到他在y市跟關母所說的那些話,瞿苒苒頓在門上的手又慢慢地垂落了下來。
他親口跟她說過他已經不在乎她,他也當著關母的面說過一遍……他對她,他已經說得那樣清清楚楚。
如果今天她得到的結果亦然,那她以后還有什么顏面再碰見他?
還有……
她似乎忘了,忘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她的身體已經有缺陷了。
她跟他怎么還可能有結局?
想到這里,來時的急切和滿心歡喜都在此刻被無盡的低潮和失落所取代。
失魂落魄地走向電梯,瞿苒苒正要按下下去的按鈕,電梯卻突然一開,羅耶從里面走了出來。
羅耶先看見瞿苒苒,出聲打招呼,“瞿小姐,好巧啊!”
回神看見羅耶,瞿苒苒第一時間拭去眼角隱約的淚痕,尷尬道,“呃,是啊!”
羅耶問,“你來找總裁嗎?”
“不是,我……”瞿苒苒突然發現她此刻竟扯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羅耶笑道,“你找總裁是不是有事啊?”
“也不是專程有什么事……就是他這幾天幫了我很多,聽說他今晚要回紐約,我才想起我還沒有跟他道過謝。”
“那你怎么就走了?總裁還沒走呢!”
“哦……我剛敲了一下門,他沒在。”瞿苒苒隨意扯了一個理由。
“你敲門是沒用的,這門厚實著,我幫你按門鈴吧!”說著,羅耶徑直走向關昊的房門。
瞿苒苒趕忙上前阻止羅耶,“還是算了……等陳姐好了,我再打電-話跟他說吧!”
“來都來了……”越過瞿苒苒,羅耶不由分說按下了關昊房門的門鈴。
“瞿小姐!”羅耶喚道。
瞿苒苒在心底懊惱,最后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瞿苒苒剛走到房門口,房門就從里面打開了,瞿苒苒立即感覺到一道熟悉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瞿苒苒低著頭還沒開口,羅耶已經大嘴巴道,“總裁,瞿小姐有事跟你說……”
瞿苒苒緊張抬眸,“也不是什么大事。”
穿著睡袍的關昊將房門打開,“進房再說吧!”
進了房間,瞿苒苒原本以為羅耶也在,誰料到羅耶不知道什么時候溜走了。
房間內頓時就剩下了關昊和瞿苒苒兩個人。
關昊顯然剛剛洗完澡,身上還有沐浴露很好聞的清爽味道。
僵硬杵在原地的瞿苒苒只能選擇“既來之則安之”,于是她率先開口,“我來找你,是因為下午吃飯的時候,我忘了跟你道聲謝。”
關昊走到瞿苒苒面
前,扶著她略微顫抖的身子,輕聲一笑,“跟我何必要這樣客氣?”
抬眸看著關昊俊逸臉龐上那溫和笑意,瞿苒苒很想此刻沖出要問他的話,可是曾經的挫敗教她此刻再也沒有那樣的勇氣。
在凝視他幾秒后,瞿苒苒緩聲回答,“要謝謝的,只是那么一大筆錢,我恐怕還不上……”
“你知道這點錢對于我來說不重要。”
“不管怎樣,我替陳姐謝謝你,我知道你不只是出錢,你也出力了。”她指的是在電腦里看見他聯絡美國知名幾家醫院的院長。
“你來就是專程來說這件事?”
關昊走到床邊,褪去身上的睡袍,拿起床上的襯衫,徑直換了起來。
瞿苒苒背對著關昊,待聽到身后已經沒有穿衣服的聲音后,她這才轉過身。
視線里關昊已經站在了房間的落地鏡前,正在扣著腕表。
明知道自己不該問這樣多余的問題,瞿苒苒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馬上要走了嗎?”
“嗯,回紐約有要緊的事要處理。”
瞿苒苒吞噎了一下喉間的哽咽,“那祝你一路順風。”
關昊系著領帶,嘴角輕扯一抹笑,“怎么還說那么老套的話。”
瞿苒苒跟著漾起一抹笑,笑意中卻透著苦澀。
關昊穿好衣服后,重新走到瞿苒苒面前,雙臂由前環住她的腰,在她的額上輕輕吻了下,“在市好好照顧自己。”
一股酸澀頓時堆積在了瞿苒苒的胸口。
不由自主的,瞿苒苒也伸手環抱住關昊,隱隱染著水霧的眸子迷蒙地望著他。
我不想你走,關昊!
其實此時此刻,瞿苒苒心底最想跟關昊說的就是這句話。
那天要簽陳姐的手術同意書時,她是多么慶幸那一刻他就在她身邊!
若不是他,當時那樣無措那樣無助的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出正確的決定……
是他給了她安全感,也是他讓她消除了恐懼……
這幾天她逃避著他,是因為接到喬徹的電-話后,她知道他這幾天可能就會離開,她怕自己跟他呆得越久,自己就會越不舍得……
瞿苒苒隱忍著哭腔的聲音突然深深喚了一句,“關昊……”
“嗯?”
踮起腳尖,瞿苒苒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隨著她唇瓣碰上他略微冰冷的薄唇,她的眼淚也在此刻滑落。
咸咸濕濕的淚自她的雙頰滑落至彼此相觸的唇瓣上……
他感覺到她的淚液,將她拉了開來。
看到她淚眼婆娑的樣子,他卻莞爾,“傻瓜……”
關昊欲伸手拭去瞿苒苒眼眶周圍的淚痕,瞿苒苒卻再踮起腳,吻住他。
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她只想由著自己,放縱一次,依賴一次……
關昊似乎沒有想到今晚瞿苒苒會這樣的主動,在她生澀地學著他平時吻她時的動作時,他的開關驟然被觸動,氣息逼近,他忽的將她壓向自己,反客為主,以狂肆侵略的方式吻住她柔軟的唇瓣。
他突然的主動讓瞿苒苒整個人當機了,他灼熱的薄唇,輾轉的吮-吸更加讓她什么都無法思考了。
她的心臟猶如擂鼓,任由關昊著火般的身子緊緊摟著她,任由他狂風似的占據她的唇舌。
她笨拙但熱情的回應著他,學著他的方式,吸-吮他的唇。
關昊伸手緊緊地攫住瞿苒苒的腰,粗喘著將她壓上自己的硬-挺。
瞿苒苒到底沒有這樣主動過,手不知道該放哪里……
關昊將瞿苒苒的手帶到他的腰間,示意她去解皮帶……
被他吻得根本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的瞿苒苒,順著他的意思,倉惶地解著那扣子。
她的手停留在他腰間時無意間摩擦到了那炙鐵的頂端,他的激情終于爆發開來。
關昊呼吸急促地將瞿苒苒抱了起來,徑直將她拋向房間內唯一的大床上……
大床上,來不及脫去彼此所有的衣物,關昊“咔”地解開自己的皮帶,褲子褪到大腿,便開始急不可耐扯掉瞿苒苒下身的所有衣物……
身體被他猛地侵入,瞿苒苒悶“嗯”了一聲,不知道求饒,還是渴求,不安地抓住了他的雙臂。
激情奔放的像是野獸般占領了他所有的思緒,熾燙的昂揚泌出濕意與她濕黏的交融……
翻騰的快感讓她叫喊出聲,她的雙腿緊緊地纏著他,隨著他瘋狂的擺動,一次又一次陷入忘我的境地…….gU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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