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宋

九八 符昭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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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符昭不見

九八符昭不見

柴宗訓收到趙匡的奏折,只是粗略掃了一眼,便束之高閣。

其實他心里已經有了人選,就等著刑部將京察的細節弄出來。

閑著沒事,柴宗訓自然便是去找符昭。

今天的符昭有些緊張,一直在院子里偷看著外面。

柴宗訓小聲問到:“你在看什么?”

符昭說到:“這兩日我出去透氣的時候,感覺有人跟著,應該是家里的護衛。”

“你的家人這么快就找到你了?”

“也不想想,當朝魏王,七子七女,五個兄弟,個個都是權勢顯赫,要找個人還不容易么。”

柴宗訓也跟著緊張起來:“那你打算怎么辦?”

符昭抬頭看著他:“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呢?”

作為現代思想的人,柴宗訓脫口而出:“要不我娶你吧。”

符昭心中高興,嘴上卻說到:“我憑什么嫁給你?而且我早有婚約,你若娶我,便是連我夫家娘家一起得罪,到時候天下之大,恐怕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柴宗訓一把抱住符昭:“我說娶你便娶你,看誰敢阻攔。”

符昭輕輕搖頭:“不行的。”接著她又眼珠一轉:“要不我們私奔吧,逃到遼國去,到時候所有人便拿我們沒辦法了。”

柴宗訓說到:“沒有必要,只是有些委屈你,可能做不了正房,但我保證,我只喜歡你一個人。”

符昭瞬間失望透頂:“原來你早有家世,卻在此誆騙我。”

“沒有沒有,”柴宗訓說到:“只是家里幫我訂過婚約,且對方對我實現夢想有很大裨益。”

其實娶符昭多少也會有些用,畢竟她也姓符,可惜是旁支。

符昭淡淡到:“我知道男人都該成就一番大業,我不拖累你,你走吧。”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柴宗訓急忙解釋:“我的夢想,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天下蒼生。”

“哼,”符昭冷笑到:“我就不該相信你是特殊的那一個,說得那么冠冕堂皇,為了掩飾自己的三心二意,連天下蒼生都拉了出來。”

柴宗訓舉起手掌:“我發誓,我說的絕對都是真的。”

“真與不真,都是你的事。”符昭的語氣冷淡至極:“你走吧。”

“符昭。”柴宗訓不想繼續隱瞞下去,他要表露自己的身份,讓她知道,只要他想娶,沒人能夠阻止。

沒想到符昭突然拔出墻上掛著的寶劍對著柴宗訓,眼里含著淚花兒:“我讓你走,你沒聽到嗎?”

“符昭,你冷靜一點。”

“滾。”符昭揮舞起寶劍,將柴宗訓推出門外:“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符昭…”

“滾,你再不走,我就殺了你。”

柴宗訓站在門外猶豫了一會,此刻符昭正在氣頭上,就算告訴她,他是皇帝,恐怕她也未必能夠相信。

“符昭,我絕對不會辜負你,你先冷靜一下,我明天再來看你。”

回到宮中,柴宗訓一直坐臥不寧,翌日天還沒亮,他便起身要出宮。

才走到勤政殿旁的過道上,便遇上匆匆趕來的趙匡。

這個點趙匡在勤政殿一點也不奇怪,還有很多朝政等著他處理呢。

“微臣叩見皇上。”趙匡急忙見禮:“臣正要去見皇上,不期在此遇上。”

“宋王找朕何事?”柴宗訓的語氣稍稍有些不耐煩。

“皇上,臣的奏折,皇上看了嗎?”

“看了。”

“皇上,吏治腐敗到如此程度,臣難辭其咎,懇請皇上給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朕不罪你,”柴宗訓急著要去見符昭:“吏治如此,是個累積的過程,非你一人之過。”

“皇上,”趙匡提高了音量:“雖皇上不罪臣,但臣自己卻放不過自己,皇恩浩蕩信任臣,命臣總領朝政,臣卻將朝政…”

“宋王,”柴宗訓更不耐煩了:“朕說不罪你便不罪你,你且去處理政務吧。”

趙匡愕然的看著柴宗訓離去的背影,此次主持京察恐已是沒戲。

匆匆的出了宮,穿過御街,柴宗訓來到小院。

沒想到小院的門大開著,柴宗訓莫名心慌,趕緊沖進小院大呼:“符昭,符昭。”

沒有人應他,且院中一片狼藉,有打斗的痕跡。

莫不是護衛將符昭押走?那日在燕云會館,符家可是來了不少護衛的。

柴宗訓當即回頭,要去宮中找太后。走到一半,他忽地轉頭,來到司天監。

此時還沒到上班的點,柴宗訓一腳將司天監的門踹開,里頭傳出監正張衍的喝聲:“何人如此大膽,敢闖司天監?”

張衍隨后出來,見到柴宗訓,急忙跪下:“皇上,臣不知皇上駕臨,一時言語犯上,懇請皇上恕罪。”

“你起來,”柴宗訓說到:“朕問你,最近的黃道吉日是幾時?”

張衍猶猶豫豫不知該不該說,柴宗訓喝到:“身為司天監正,連個黃道吉日都推算不出,朕留你何用。”

“皇上,”張衍慌忙答到:“回皇上,臣已推算出,最近的黃道吉日是下月初八,且酉時正是一年中最吉利的時辰。”

既有了答案,柴宗訓急忙回頭往宮里趕。

一路來到太后的寢宮,門前侍女擋駕到:“皇上,太后娘娘剛起,皇上若要問安,可稍后再來。”

“你且去通報一聲,朕有急事要見太后。”

“皇兒這么早就來啦,”屋里傳出太后的聲音:“快進來吧。”

柴宗訓進門見禮,此時太后正在梳妝。

“母后,”柴宗訓說到:“煩你下一道懿旨到大名,朕要娶魏王侄女符昭,下個月初八成婚,若魏王敢抗旨,朕定以欺君治罪。”

柴宗訓說得太急,太后一時未太聽清,但侄女符昭這四個字,以及初八成婚,她聽得真切。

身為皇帝,知道符昭的名字并不奇怪,還好方才娘家大嫂派人送來消息,要盡快將侄女送進宮來,以免夜長夢多。

太后笑了笑:“皇兒何必如此心急。”

“急,朕很急。”柴宗訓說得很認真。

太后笑到:“想娶昭兒,倒也不必下旨到大名,昭兒此刻便在汴梁,哀家也問過欽天監,下個月初八的確是吉日。現下皇上便可昭告天下,下個月初八大婚。”

太后知道符昭在汴梁也不算奇怪,畢竟都是符家的人。

柴宗訓此時喜上眉梢,根本沒想過,皇后忽然換成符昭,為什么太后一點也不生氣。

有一個人此時非常難過,那便是趙匡。

在這敏感的時刻,沒想到皇上對他如此不耐煩,趙匡失望的回到宋王府,將早上的情形說出來與一眾親信商議。

御史中丞劉坦皺眉到:“如此看來,皇上是不準備讓宋王主持京察了,莫不是要讓韓通主持?”

趙匡長出一口氣:“若是韓通主持京察,我宋王一系恐怕一個也逃不掉。”

劉坦轉頭到:“屆時還要靠侍郎大人力挽狂瀾了。”

趙德昭搖搖頭:“奏折皇上一直不發,的確是無意將主持京察的事情交與父王。不過依我看來,倒也不會落到韓通頭上。”

“為什么?”劉坦問到。

“韓通剛剛才設法從輕發落韓豹,惡心了皇上,皇上怎會將首次京察如此重要的事情交與他手上?”趙德昭說到:“我倒認為,皇上會將京察之事交給齊王慕容延釗。”

“這又是為什么?”劉坦十萬個為什么問你完。

趙德昭解釋到:“朝中韓通與父王素來不睦,只是未公開撕破臉皮,這一點皇上定然是知道的。而慕容延釗雖與父王從小便交好,但也僅限于私交,朝政上他該如何便如何。而慕容延釗與韓通也是泛泛之交。更重要的是,此次荊南大批官員被免,負有失察之責的李處耘本是慕容延釗曾經的部曲,李處耘羞憤得要自戕,而他卻無動于衷,想來這一點皇上頗為看重。”

“京察要的便是不偏不倚,慕容延釗因調動頻繁,所以不似父王與韓通這般有很多故舊,且他一直游離在朝政之外,當是京察的最佳人選。”

劉坦點頭到:“侍郎大人的分析不無道理,宋王還是盡早做準備的好。”

趙匡捻著胡須想了想,看來是時候往齊王府上走一趟了。

“聽說了嗎,”一大早上大理寺卿向承甫便跑到魯王府報信:“那趙匡腆著張老臉,向皇上要主持京察的重任,被皇上給駁回了。”

韓通喜出望外:“真的嗎?你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向承甫笑到:“皇上駁斥趙匡的當時,身邊跟著好幾位公公,還有勤政殿當值的侍衛,都聽得一清二楚。”

“好,好。”韓通說到:“只要主持京察的不是趙匡,對本王來說就是利好。”

“魯王,”向承甫想了想:“以此看來,這京察的重任非魯王莫屬了。皇上向來知道宋王與魯王不睦,若要打壓宋王一系,非魯王出手不可。”

韓通一直記著董遵誨的勸告,淡淡到:“只要不是趙匡主持京察,其余誰主持對本王來說都可。”

“莫非魯王不想爭取?”

“本王剛剛留韓豹一命,皇上不追究便已是幸事,哪還敢有那許多奢望。”

“如此,京察之任當落到齊王手上。魯王,你看是否該去齊王府一趟?”

韓通是真不想去,但看到向承甫的眼神,想想他遍布天下的故舊,只得說到:“本王得空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