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驚恐的看著他,她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不敢想,她害怕。當她的恐懼暴露在眼神中,死亡信徒將嘴角拉的更高了。“你可真有意思,你都沒有想過會發生什么嗎?”
“你放開我。”玄塵想要推開他,惹來他的又一次嘲笑。“你把自己餓的軟綿綿的,又怎么反抗我呢?”
“是的,一把非常稀有的龍骨匕首,它可以殺死很多你想象不到的東西,一切超凡的東西。”
“就像魔眼……?那為什么會到脖子那里,你說的魔眼不是應該在眼睛上嗎?”玄塵注視著他的眼睛說。
“你是用這把匕首嗎?”玄塵問。
玄塵哆嗦了一下,垂下眼眸。在措不及防的時候,玄塵被他猛的從椅子里拉起來,這讓她感到頭暈目眩,餓的太久了,以至于整個人虛弱無力。死亡信徒攬住她,他們的臉距離很近,幾乎快要貼上了。“我要娶你,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他問。
“全都死了,何必在意他們是誰呢?”
“所以你怕光?”玄塵注意到他連窗簾縫隙的光都很厭惡。
“你……”
“如果你的目的都達到了,到時候也會燒死我嗎?”
他十分嚴肅的看向玄塵,直勾勾的盯著她,雙眼緩慢的眨動著,疤痕下的那只甚至比另一只慢半拍。“你之后,我還沒有想好,我再無情也不能燒死我的妻子吧?”
他低下頭聞起玄塵的脖頸,帶著一種嘶啞的聲音說。“你父王一定恨透我了,不僅占領他的王城,還屠殺了他的子民。而他唯一的小女兒,將會成為我的女人。”
“我們還沒有,我們只是婚約,如果你娶我,那一定會是我的尸體。”玄塵吼叫道。
“那我就屠了整座城,讓所有人為你陪葬。”他慢條斯理的說著,呼吸噴灑在玄塵的脖子上。
“會讓我的眼睛很痛,讓我想起遭受過的痛苦。每次痛起來,都會讓我的憤怒加深一次。”他憎惡的說。
這天夜里,玄塵睡得迷迷糊糊的,她被一個很輕的腳步聲驚醒了。她以為是死亡信徒,當一位灰白頭發的老謀士站在眼前時,她驚喜的跳下大木床。尤隱把手指放到嘴邊,壓低聲音說。“噓,我可不想救你的時候被人發現,我的公主殿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玄塵小聲的問。
他環顧房間,將目光落在那副肖像畫上。“你母親的房間,只有這間屋子戒備森嚴。”尤隱閃動著雙眼,帶著懊悔的聲音說。“我來晚了,我以為你們全都不在了。”
“父王他……”玄塵垂下眼睛。
“那是他的宿命,他選擇犧牲自己來拯救他的子民。我以為死亡信徒會殺了你,沒想到他宣布要娶你。”
“不,尤隱,他是把我當成誘餌,你趕緊走,別管我,如果你被發現就晚了。”玄塵往外推尤隱。
“那他的如意算盤可能要落空了。”尤隱眨巴著眼睛說。“驅魔蠟燭還在嗎?”
玄塵拍著她的新裙子,忽然想起那三支蠟燭。“我把它放在你的木屋了,我以為在這里不需要。”
“做的好,如果被他拿走,我們很難逃走。”尤隱微笑的說。“那么我們現在還需要偷偷溜回到木屋,幸運的是,我可是這里的老熟人,沒有比我更熟悉王城了。”
他們輕手輕腳的溜出去,門口的角落里有兩雙腳,這個干巴瘦的老謀士竟然擊倒了兩名全副武裝的侍衛。
“我們不是應該去木屋嗎?為什么來北塔?”玄塵靠在一座雕像后面啞著嗓子問。巡邏的士兵大搖大擺的穿過長廊,消失在拐角的盡頭。
尤隱溜出來查看著兩旁的雕像,北塔的雕像全都是臥趴的石獅。
“沒錯,就是它。”他繞到這座雕像后面,接著就傳來吱嘎一聲。后面有扇不起眼的小門,跟石墻顏色很接近,不仔細瞧很難被發現。
“你怎么知道在這里?”玄塵在進去前,快速的掃了一眼其它雕像,沒有任何區別。
“是眼睛,只有密道前的獅子是閉眼睛的。”尤隱關上門,里面漆黑一片,他點亮準備好的油燈。“這是我跟你父王才知道的密道,是為了在特殊時期用的,就像現在。”
狹窄的樓梯曲折向下,轉了幾個彎后玄塵已經搞不清走到哪里了。不久后變得平坦起來,最后,他們又往上走了一段路。當她爬出來的時候,發現已經置身于王城的樹林里,出口是廢棄的淺井,上面有很多枯萎的雜草。即便是有人發現它,也絕不會想到它是密道的出口。
死亡信徒瞇著眼睛用手遮住陽光,冷冰的面孔比任何時候都可怕。然而,他卻沒有懲罰她。而是,選擇離開了。他拉著門把手,沒有回頭,嘶啞的說。“謊言就是謊言,時間可以證明我的話。”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玄塵滑坐在地上,絕望的捂住臉龐。她不相信那些鬼話,更何況她的父王是個凡人,又怎么懂得使用魔眼呢?那些話全都是在欺騙她,詆毀她,死亡信徒就是一個充滿謊言的人。
玄塵充滿質疑的盯著他。“你為什么恨我父親?如果你想要毀掉我們,那你殺了他就可以,為什么還要折磨他?”
“你想到了……”他似有似無的輕啄著纖柔的脖頸。“你猜不到嗎?玄塵……我剛才全都告訴你了。”
當他看到玄塵吃下果子,冷酷的目光溫和了一些。
玄塵如夢初醒,吃驚的是她從來沒有聯想過。“你說是玄星?當年你放走了玄星?是他告訴了……”
“你覺得呢?”他貪婪的目光落在肩膀露出的一角白皙,呼吸深沉起來。玄塵奮力掙扎著,她只有憤怒。手背突然碰到柔軟的絨布上,她毫不猶豫用力一拽,窗簾刷的一聲掉落下來,耀眼的陽光射進來,隨即死亡信徒放開她,向后退卻。
“你撒謊,父王他不會給任何人種上魔眼。”玄塵在陽光里大怒的吼道,她用憤怒掩飾著恐懼。“你這個魔鬼,全都是謊言,離我遠點兒。”
“魔眼會長滿全身,它就像一粒生根發芽的種子,它的根最后能侵占我的全身,讓人喪失所有的意志力。”他解開領口,那道疤一直延伸向心臟。“不幸的是他們讓我逃走了,然后,我帶著軍隊踏平了整座城池。”
“他們是誰?”玄塵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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