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蹭的一下站起身,沖向圖門說。“我是需要你的幫助。”
圖門驚訝的不得了,剛才的允諾這么快就要實現了。
最前面的桌子上擺放著幾盤干酪和果酒,為那些夜晚執行任務錯過晚餐時間的人準備的。
玄塵端來一盤。
他們溜進去找了一張角落里的桌子。圖門執行任務要很晚才能回來,去往壁水軍團的西塔,大廳是必經之路。
“玄塵,你怎么在這里?”圖門瞪著蛇眼問,他的臉上露出一縷同情又說。“我聽說他失蹤的事了,還有你從樓梯上摔下來。我很難過,如果有什么我能幫到你的……”
他們等到午夜。
突然,吧唧聲沒了。
“有什么事,你盡管說。”他說。
拄著桌子小睡的玄塵清醒過來,長廊里傳來腳步聲。她迅速的看向大門,一件紫色的斗篷從眼前飄過。
圖門停下腳步,他也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玄塵。現在是午夜,不論是誰在大廳都會顯得很突兀。
“我要去見月塔里的半神。”
“不行,這絕對不行。”圖門的瞳孔嚇得縮成一條豎線。“那個半神殺死了很多人,他是重罪囚犯,他是個危險人物,阿爾法特意下令不讓我們隨意接近半神。”
就在這時,塔由哈不小心撞到桌子,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圖門驚奇的看見一個顫顫巍巍的人從桌子旁緩慢走來。
“玄塵,玄塵,有人來了。”塔由哈緊張的小聲說。
塔由哈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圖門,我想見半神是為了救涅凡。他快要死了,現在只有月塔里的半神能救他。”玄塵直白的說。
“涅凡不是失蹤了嗎?”他問。
“不,他把自己藏起來,是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慢慢的死去。”玄塵傷心的說。“上次在無魂沼澤里執行任務,你也看到了,他現在已經開始變得神志不清了。”
“滅魂咒是月魂族最恐怖的黑暗咒文。”塔由哈在旁邊快速的解釋說。“再耽誤時間,他真的要魂飛魄散了。別說半神了,什么神都救不了他。”
圖門在他們簡單的解釋后,透亮的蛇眼凝重起來。“他還能活多久?”他問。
“很快,他現在每天都在昏睡,什么都不記得。”玄塵回答。
“我不知道蘇雅拉她……”圖門猶豫的說。
“再說,你們不可能一直困住那個半神,你們不知道他的法力有多厲害。”塔由哈著急的說。“如果他要是發怒了,他能毀了整座月塔。”
玄塵使勁的踩了塔由哈一腳,他所說的和拯救涅凡毫無關系。如果再說下去,圖門一定不想帶他們去見能毀掉月塔的恐怖分子。
“他的咒只有半神能解。”玄塵誠實的說。
“我明白了,我也是他的朋友。”圖門審視的著兩個人,比起他們慌里慌張的解釋圖門更冷靜的說。“我希望我沒有做錯,如果你們說的是真話。現在對于涅凡而言時間十分緊迫,他能撐到今天也算是奇跡了。我想辦法找蘇雅拉要一封親筆信帶你們進去,你們先在這里等我的消息。”
沒過多久,圖門拿著一封印有蛇頭標記的鹿皮信回來了。
圖門在路上解釋了為什么半神還被關押在月塔里。圖門很是陰郁,這個問題難住了結界下的所有月魂族以及蛇人。“誰都不敢招惹半神,沒人知道如何能處死半神。”他是這樣解釋的。
他們拿著蘇雅拉的親筆信,穿過月塔場的重重把守。日泰木風已經在那次襲擊后從昏迷中清醒了,他作為尾火軍團的執行長親自在月塔下看守半神。
日泰木風反復審核了這封蘇雅拉的親筆信。塔由哈始終很緊張,他拼命的將帽兜拉到了鼻子下。
“他是誰?”日泰木風警惕的問。
“是異族派來保護玄塵的人。”圖門說。“涅凡不在了,所以異族很擔心她的安危。我們進去是經過蘇雅拉同意的,還有異族族長想委托玄塵查看半神的情況。”
“讓他把帽子摘下來。”日泰木風不依不饒的說。
塔由哈很緊張的慢慢扯下兜帽露出一個光亮的禿頭。在月塔光芒的陰影里,他垂下眼睛,不讓日泰木風看清他的灰瞳。
“他最近打賭輸了。”玄塵立刻編瞎話說,裝模作樣的瞪了塔由哈。“我就說那是出了名的神箭手,你怎么可能贏得了他。”
玄塵忐忑的說完瞎話,氣氛突然詭異安靜。
片刻之后,日泰說。“開門,讓他們進去。”
玄塵的心都要跳飛了,她沿著盤旋的樓梯往上走,雙腿都是軟的。她很害怕塔由哈的身份被識破,如果是那樣,她就成為把塔由哈推進火坑的始作俑者了。
守衛打開最后一扇門。
月塔大殿里的一束光射了出來,白法安靜的站在月魂心的光芒下。交叉著十指垂在身前,閉著一只正常的眼睛,那只魔眼緊緊的盯著他們。
黑色符文在地上緩慢的旋轉,大殿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身后傳來厚重的關門聲。
與此同時,突然亮起一道光,那光從眼前飛過撞向了旁邊。
圖門后退兩步,一頭摔倒在地上,他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叫喊就被法術擊暈了。
“塔由哈,你干了什么?”玄塵喘著粗氣瞪著塔由哈。
“我把他擊暈了。”塔由哈抖著發光的手,看上去更慌張。“他不會讓我們救白法的,我只能先打暈他。”
“我們沒打算救白法。”玄塵小聲的吼道。“你這么做會害死圖門的,是他拿著蘇雅拉的信讓我們進來的。我們放走了白法,蘇雅拉和圖門全都會遭殃。”
“難道你不想救涅凡嗎?我在這里根本沒有辦法幫助白法控制魔眼。”塔由哈指著白法嘶啞的說。“他的魔眼已經侵蝕到他的腦袋里了,要是不讓他擺脫魔眼,白法會變成被魔眼控制的魔鬼。我們先把白法弄出去,再想辦法弄掉他的魔眼,然后讓他告訴我們怎么解咒。”
“那你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至少我們能想個辦法別把圖門牽扯進來。”玄塵生氣的低吼。“外面那么多守衛,你還是個半神學徒。現在好了,我們全都困在月塔里了。”
塔由哈示意玄塵小點兒聲,他臉色嚇得發白說。“白法他不能一直關在月塔里,這里是關不住他的。你以為我想困在這兒嗎?月魂族會像對待白法一樣對待我。”
安靜的月塔里,突然出現了另一個微弱的呼吸聲,玄塵和塔由哈同時看向白法。白法站在那邊緩慢的睜開正常的眼睛,另一只占據著整個眼窩的魔眼里泛著猙獰的紅光血絲。
兩個人簡短的握手,塔由哈嚇得又拉緊兜帽。這讓圖門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再次打量起塔由哈問。
“異族勇士嗎?他可太瘦了。”
“我本來是想不出來的,可眼下……我也得進去……那不如先出來認識一下。”塔由哈來到玄塵身邊。
圖門的蛇眼打量起塔由哈,不久后,他斷定說。“他不是我們的人,他的眼睛很淺……”
晚餐結束,四方圍城的大廳空無一人。
塔由哈拉下兜帽,緊張兮兮的懟了玄塵一下。
“他是我的異族朋友,塔由哈,異族人有一些是灰眼睛,族長說是他們的祖先得了一種怪病,很怕陽光。”玄塵驚出一身虛汗,她忘了塔由哈的眼睛是灰色的。
“你好,塔由哈。別介意,我的顏色還要更淺。”圖門指著自己的眼睛愉快的說。
兩個人都餓壞了,尤其是玄塵,這幾天她只靠吃漿果維持虛弱的身體,現在已是餓的心臟發慌。
塔由哈拽著兜帽吧唧吧唧的吃起松子酪,他說月魂族的食物比異族要好吃的多。但是,他始終不肯摘下他的帽子,非要像做賊一樣對著一面墻偷偷的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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