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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九感覺耳朵嗡嗡嗡，他實在聽不下去了，怒道：“你能不能閉嘴。”

顧止戈值這個他：“看看看，著急了，不想聽了是不是，不耐煩了是不是？你啊，別不耐煩，我都是為你好，年輕人別老想著裝束愛耍酷什么的，還是要愛惜自己身體才行，沒有個強裝的身體，什么都做不了，你這破洞褲子，還是不要穿了，明天去買幾條正兒八經的衣裳……”

重九停下來，冷眼看著顧止戈：“呵，你跟我說愛惜審題，我的命都不能說是我自己的，還管這審題？”

顧止戈依然面帶微笑：“你看你這就是傻話了吧，你的命，當然是你自己的，其他人誰都不能為你的命運做主，也許……在你沒有能力的時候，沒辦法反抗，但是……這不會是一輩子的。”

他就是這般。

年少的時候，他沒有能力，沒辦法反抗，也反抗不過，所以，只能隱忍。

但是現在，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有能力來為自己的命運做主了。

所以，他選擇走出黑暗。

重新，做回一個普通的人。

重九厭惡道：“像你這樣嗎？背叛組織，跑到醫院做一個醫生？你想想你以前殺的那些人，你難道都沒覺得可笑嗎？”

顧止戈認真看著重九，然后搖頭。

“背叛？我覺得，你用這個詞，才叫可笑吧？我們怎么進的組織，你不會不知道吧？你不會覺得，他們救了你吧？”

重九咬牙，手慢慢鉆進成拳頭。

顧止戈繼續道：“重九，如果不是組織，你也許不用跟你的父母分離，你會好好的生活在他們身邊，哪怕家里貧窮，但是，至少你家里人都在，你會像所有的同齡人一樣，去上學，去考學，你身邊會有三五好友，能一起玩游戲，打球，你不用每天面對腥風血雨，不用被強迫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你可以好好的生活在陽光下，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重九，你覺得，離開那個充滿了血腥和殺戮的地方，叫背叛？難道你從來都沒想過，那么一個罪惡黑暗的地方，根本就不該存在？”

顧止戈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讓重九聽著感覺如雷一般，振聾發聵。

他死死捏緊了手，臉上的每一分肌肉都繃的很緊！

顧止戈繼續道：“如果你覺得這是背叛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從我第一天被帶進去的那一天起，我就在想著何時能背叛，那個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多呆。”

這是顧止戈的心里話，誰都不想永遠被人管控著，如機器人一樣，接單，殺人……

這樣日復一日的生活，顧止戈過夠了。

其實就算顧景淵沒有及時伸出手，估計，以后，過一些時間，他如果能有合適的機會，他還是會選擇離開。

顧止戈見重九不說話，他笑了笑，又道：“還有，我也不覺得我做醫生可笑，我很喜歡我現在的職業，這一份職業和以前不同，它每天都能讓我看到希望。”